【大紀元9月14日訊】
我住過數不完的城市。
羅曼蒂克的巴黎﹐多彩多姿的紐約。充滿了南方情味的田納西小城﹐Knoxville。
經常下雨的西雅圖, 經常有霧的舊金山。學府林立的波士頓。
但只有一個城市﹐一個到今天還叫不出名字的Ogestgeest使我最難忘。
Ogestgeest是介於海牙及阿姆斯特丹的小鎮。也是越戰結束﹐我第一次離開美國。
那年是1975年﹐卡特當總統。
9/11還沒有發生﹐人與人之間﹐國與國之間信用度還沒有破產。恐怖份子這個名稱還沒有出現。
在荷蘭﹐我第一次感覺到做一個小國居民的幸福及安全感。
看不到反戰示威﹐聽不到電視上每天報導戰爭死亡人數。看到的是每家擦得雪亮的玻璃窗﹐窗邊掛的各種顏色的花籃。聽到的是腳踏車及清晨送牛奶雞蛋的小卡車鈴聲。還有看不完的鬱金香、風車。
荷蘭也是世界環保工作做得最早、最徹底的國家。街上一塵不染﹐腳踏車多過汽車。公共交通四通八達。
Ogestgeest 雖名不經傳﹐附近的Leiden城有鼎鼎大名歐洲最古老的大學。裡面有藏書最豐富的中文圖書館。
從美國去的馬館長﹐特准我借出一大堆台灣看不到的禁書。老舍、巴金、魯迅的書﹐我都是坐在運河旁邊的中文圖書館裡第一次讀到的。
1975年也是我成為美國人的一年。在Ogestgeest接到聯邦政府通知﹐要我宣誓。
我還專程回美國﹐記得是一個七月有霧的清晨。
頂著太陽﹐我獨自在康州95號公路上開車。聽收音機播放的爵士音樂。突然間﹐ 台灣遠了﹐中國遠了。蔡琴的歌聲也遠了。
我常常對朋友說;1975前半年我是中國人﹐後半年我是美國人。可是在心底裡﹐我更覺得自己是荷蘭人。
那裡的一草一木﹐守秩序守紀律的荷蘭人﹐後院的鬱金香﹐Leiden大學旁邊的運河。每次走過運河上的石橋﹐就像走進荷蘭古老的歷史。難怪我的鄰居對我說;中國大概是少有比荷蘭還古老的國家。
我聽得出這完全是恭維的話。可是在美國這麼多年﹐我為什麼從來沒有這種被恭維的感覺呢﹖
也難怪歐洲人與美國人中間總有幾分又愛又恨的情結。會不會是幾千年文化與幾百年文化之間的矛盾呢?
這些年﹐我走過不少城市﹐踏過不少街道﹐沒有一個城市像Ogestgeest那麼幽靜﹐那麼有條有理﹐那麼與世無爭。
沒有一個街道像Ogestgeest那麼乾淨﹐那麼井井有條﹐那麼花木叢生。那麼令人難忘。
我一定會再來…….成了我對Ogestgeest一廂情願的思念。尤其是每年鬱金香開的季節。(//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