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京生:天津之行

一段抹不去的記憶(五)

劉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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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23日訊】一縷陽光催醒了沉睡的我,可意識還在夢中.夢中的情人有些怒意,抱怨我情感不專一,我力圖說服她,可她根本不聽,甩手走出了家門.我乞求著,呼喊著,希望她留下,可她頭也不回,堅定的離我而去,我追了出去,她卻沒了蹤影。就在此刻,我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回到現實.我在思考:夢與現實多麼一致,青春的少年沒有了愛情。一陣傷感襲來,心中在問:難道事業與愛情必須擇其一?其實,在我十五歲心中燃起”反意”那一刻,我就應當想到,我的一生,艱難,坎坷,彎曲.我常常漫步於田間小路,每次漫步都能得到它的暗示:這條小路就似你的一生。

老魏、於義也醒了,牙也沒刷,臉也沒洗就開始準備”行囊”我們三人分別抱著一沓探索走下了樓.樓下,偷來得車還是那樣安然的,靜靜的等候著我們,我原想:公安如果知道的話是會阻止我們的,至少他們會將偷來的車子扣留,可他們沒有。我真的不相信,他們那麼愚蠢,會不知道這個車子是偷的.也許,一切盡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他們不急,在等待命令.按照約定,我們接了趟陳旅,他也是”人權同盟”的,不過那時他與任畹町有些分歧, 兩個人經常分別行動.陳也帶了些”人權同盟”的傳單,其內容是:公開與任畹町的分歧及揭示了一些”內幕”.原本馬文都也要去,可當我們驅車找到他在位於民族宮附近的住所時,他還在酣睡,拒絕了同行。

剛駛出市區,魏京生就耐不住寂寞,要過過開車的癮,我有心拒絕,可還是礙於面子答應了他。我主要擔心的:偷車就是很嚴重的問題了,如果再出了車禍那簍子可大了.開始,魏開車還算小心,可是,一到人多的地方他就緊張起來,在通縣西苑的地方,颳倒一個騎車人,我們沒敢停留,開車離去了。進了看守所,提審的一再追問此事,我堅持是自己刮的,當時,我以為被刮的人傷的很嚴重,後來法院的說:那是想找出魏京生的”刑事”問題。我之所以堅持並不是我多麼”仗義”,僅僅是:刑事上全歸我,政治上全歸你。出了這點小插曲後,我再也沒敢讓魏京生開,我一路駕駛,順利到達天津.到達天津檢查站又遇到了一個意外,原本小車是不接受檢查的,可卻攔住了我們,好在當年沒有隨身帶車證的習慣,只需出示一下駕駛證登記一下就可以了.我真實的出示了我的駕駛證,北京人民汽車公司的,所到單位填寫了,天津人民汽車公司.現在”人民”都改成了”公共”.檢查站的人還問了車上是否帶了什麼東西,我答:沒有,只是交流工作.想來,真有些後怕,怎麼就敢睜著眼說瞎話,如果人家真的上車檢查,豈不當時就現了.不知因為什麼,他相信了,我們順利的離開檢查站,駛向天津市政府,聽說那裡是貼大字報的區域。

到達天津的時間大概在下午兩點左右,大字報前積聚了三三兩兩的人,他們大多再看,很少議論,我們也聚過去看了看,沒有見到一篇質疑毛澤東的文章.可當我們搬出探索時,天津的人興奮起來,迫不及待的拿起《探索》翻看,並問道:”北京真的有反毛的大字報?”,我們答道:” 是的,很多.”他們顯然感到有些驚奇:”沒有危險?”,我們答道”至少目前沒有.”聽到這裡,我感到他們的困惑.遺憾的是,更多的人喜歡交流,不喜歡購買,銷售狀況雖比第三期在北京好些,可是,遠沒有達到哄搶的地步.還有人問起我們收費的理由,我們的回答是:”為了長期發展要收取適當的工本費”.不知是有意還是各有所需,我們四個人被分割在四個小圈子內,談哲學的、談馬克思的都聚到了魏京生那裡,喜歡發牢騷的全找到了我,罵大街的都去找於義。魏京生那邊的圈子最大,問題也提的針鋒相對,尖銳的很。

在魏京生家,我看到書架上擺著哲學、邏輯學、大塊頭的馬列書籍,正好,他今天可以盡情的發揮、施展.我暗道:幸好魏京生在,否則,這些刁鑽的問題,會使生於”文化之都”的我丟盡了臉.搖搖頭,還是發我的牢騷去吧,這些問題我搞不懂.我的圈子也在不斷的擴大,不停的有人提問,好在向我提出的問題都不很專業,回答起來遊刃有餘.什麼對毛、周、華、鄧等人的看法,什麼是否存在剝削,什麼社會主義的民主,什麼繁雜的人際關係, 有一個女大學生問我民主的定義,我回答道:就是人民當家作主.事後她悄悄的把我拉進一個小胡同告訴我:要多看書,多學習.還問我要通信地址,我回答:「在《探索》上」。她很不滿意的說:”那個地址不安全,我要你個人的”.我正想告知,魏京生急促的叫我快離開,看來魏對我與那個女生的聊天相當不滿意,他說: “不能告訴她,誰知她是干什麼的”.可我想,好不容易找個紅顏知己,管她幹什麼?在看守所時想起此事,還對魏京生耿耿於懷.當然,那個女生也許僅僅是想在我們之間進行思想上的交流,可是,交流久了難免就會產生情感,我當時多麼需要這份事業與愛情兼顧的情感。有不少天津的朋友希望我們去他們家裡住宿,以便更多交流,我們以”的確有事”拒絕了。

離開天津市政府時,夜色已降臨,我們趁著夜色,將《探索》雜誌張貼在了天津火車站附近,張貼了有三份之多(每份二十多張),然後快速駛向北京.

在回京的路上,我似乎感覺一輛小貨車一直與我們的車保持一定距離,我快它快,我慢它慢,為了確定一下,我停了一會兒車,把它放了過去,可是,當我繼續行使後又發現了那輛車,而且,它無論如何不肯超我的車.那輛車一直跟到了北京,奇怪的是進入北京後,路上突然有交警攔截,我沒有停,衝了過去.我們沒有直接回魏京生家,而是在崇文區的小胡同轉了半天,在確定沒有跟蹤後才回到了魏京生的家.

天津之行感覺很累,但是,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早上起床時的陣陣憂傷似乎在不知不覺中離去,尋找離去的原因,使我暗喜,我幻想著:未來一定很美……

可是,一個疑問瞬間沖走了我甜美的夢,是否有人跟蹤?如果有的話,為何如此輕而易舉的擺脫?我不解,真的有些不解.我多麼希望,那不過是一個偶然,一種多慮。

2007年4月30日

──原載《民主中國》(//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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