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中國電視劇市場繁榮背後的思考
【大紀元4月17日訊】在眼下中國影視市場上幾乎沒有人敢投資拍電影,只有幾個著名導演在馳騁電影疆場。
是不是只有這幾個名導拍出的電影才不會賠本?只有張藝謀,只有陳凱歌,只有馮小剛才能賺錢?
恐怕未必。
張藝謀的《黃金甲》自稱是票房超過了一億。這個一億裏到底攙了多少水份,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完全有可能為了粉飾自己的功績,投資人打腫臉充胖子而炮製出“一億”票房的故事。
至於那個陳凱歌的《無極》則更是一部名譽掃地的作品。電影一上市就被萬炮齊轟,不僅票房慘敗,還落得個“破壞生態環境”的罪名當上被告。更有甚者,《無極》被一名網路搞笑高手胡戈在他的再剪輯和補充下反而人氣飆升,其影響力和收視率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效果,遠遠超過電影《無極》本身的知名度。
有此可見,這個正而八經名導演的作品還不如一個網路技術員構思能力。
與此相反,中國的電視劇市場似乎是一派欣欣向榮、蒸蒸日上的景象,大有全國電視劇拍攝和播放的形勢是一片大好,不是小好。
06年底,中國中央電視臺發出一條消息說,在央視的倉庫裏已經積壓電視劇多達二千多集,按正常節目播放,要花費二至三年才可以全部播完,因此央視不再收購電視劇。云云。
為什麼大家都願意投資電視劇?各中原因很簡單,電視劇製作公司賣給電視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存在電影票房收入中的黑箱作業。
電視臺在播放時拉足廣告人,找夠贊助商,這樣的操作既簡單又省力還賺錢。就在這樣的大好形勢下,電視劇市場開始走向繁榮和興旺。
但是且慢,上述的文字僅僅是介紹電視劇市場的一個表面現象。
真正電視劇的創作是否也是繁榮和興旺呢?
恐怕又是未必。
誰都知道,無論是電影還是電視劇,其劇情和內容無疑是整劇的生命主體,靈魂中樞。但就目前中國電視劇市場的發展趨勢恐怕還沒有如此樂觀的前景,更應該拉響警惕災難的警報。
所謂警惕災難絕非是危言聳聽,睜眼細看正在播出的和已經播出的劇片,其情節是越來越離奇,其片集是越來越冗長,其人物是越來越怪異,其對白越是越來越枯燥,故事內容更是越來越遠離實際生活……
先說片長,目前播出的電視劇,至少是20集,少於20集的幾乎沒有電視臺收購,原因是廣告商不願意出短集片子的廣告。
基於這個原因,製片商能拍出越長的片子就越容易出售,電視臺也越樂意收購。
因此,一個明明只要二集或者三集就能講完的故事,必須要用20集或者30集的篇幅來講述。
於是編劇們就絞盡腦汁,挖空心思硬拉、硬拼、硬湊來組成30集的容量。
比如一句最簡單的臺詞:“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
編劇們為了拖時間,撐字數,可以把上面九個字變成幾十個字甚至幾百個字來無限擴充,於是乎,一長串文字就應運而生:“您知道嗎,寶貝,人生的三大欲望是什麼?恐怕我不說您也知道,就是食欲、性欲和睡欲。其中食欲是佔有絕對的主導和優先的地位。”民,以食為天“,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因此吃飯對每個人而言是不能推脫更不能含糊的事情。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也是應徵了這個道理。有了充足的營養,才會有充沛的體力,有了充沛的體力才會有充沛的精力,這一切都是緣於一個”飯“字,為此,親愛的,我決定今天晚上請你吃飯。”
看看,如今電視劇的臺詞就是這樣創造出來的。從上面九個字衍生到了下面幾百個字!恕不知,這幾百字全是廢話,全是垃圾!
要不然20集怎麼拼,30集怎麼湊?
最近在香港鳳凰電視臺播放的電視連續劇《我非英雄》就是犯這個大忌。
一兩句話就可以講清楚的事情,卻要寫幾十句話來饒圈子。
這樣,編劇、導演、演員或者其他工作人員是賺了錢,但苦的是觀眾,被耍的也是觀眾,觀眾為了看這個劇的結局,楞是浪費了許多時間去聽演員們冗長的對白,從哲理說到真理,再從真理說到道理,再從道理說到歪理,再從歪理回到哲理,最後一個意思就是:“我們回家吧!”五個字而已。
這樣的創作態度其實就是把電視劇推想深淵的動力。
再說題材。
儘管漫天是電視劇在熱播,在“震撼觀眾的心靈”,在“橫掃收視率至高點”。但真正有像宣傳用語效果的電視劇恐怕又是另碼事了。
首先電視劇題材的創作源泉已經幾乎枯萎,現在的許多劇作家根本不去尋求生活中的感人故事,不去探覓大自然中的可貴情節,而是一味炒冷飯,把30、40、50、60年代的電影從倉庫裏搬出來,然後就是胡思亂想加七拼八湊,把一個半小時的電影情節像蘭州拉麵一樣一直拉到九個小時十個小時。
原先電影裏的人物顯然不夠,於是由現今的編劇隨意增加,加得你是眼花繚亂不知所云,加得你是目瞪口呆拍案罵娘。
其中有一部曾經被輿論頗為關注的電視劇《一江春水向東流》就犯下過許多不可饒恕的錯處。
如果要將該劇一處一處揪其謬誤恐怕在此文中展現過長,因此就簡而言之抓幾個要點暴其於光天化日之下。
在《一》劇中出現了一個新人物叫紫倫,此人物原先在電影裏壓根沒有,是劇作家為了拖延時間而衍生出的人物。
紫倫原先是良家婦女,因家庭貧困不得不出嫁當老爺的姨太,到也無妨,後來劇情發展到紫倫淪落到上海成了妓女,也無妨。生活所迫,賣淫度日乃女性的職業一種。
在《一》劇中這個紫倫後來發展成一個有機會過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她不要,一定以賣淫為生,甚至為了錢財和一個身體極其骯髒醜陋的叫花子做人肉生意,這些情節已經表明紫倫是一個徹底墮落,只要錢,不要任何尊嚴,不要任何情感的女人。
可是劇情發展到後面,紫倫被日本人抓去,日本人要她的身子,這位紫倫娼妓卻一反常態,為了不給日本人使用她幾乎糜爛的生殖器而毅然抽刀自盡,血染日軍司令部。
這個情節的設置,編劇們無疑是用歌頌的心態來描寫吾等中華娼妓寧願給叫花子操也不上日軍棉床的大無畏民族氣概。
如今的電視劇就是這樣拍出了,那觀眾是否能認同紫倫行為的可信性呢?
非也!
如果吾等中華民族果真出有如此出類拔萃的妓女,果真出有如此講究民族道德,民族氣節的妓女,那真是中國的自豪和榮耀。我國政府應該在天安門廣場,至少在她的老家烏鎮樹立一塊牌坊,上面還必須寫有這樣幾個大字:民族英雄娼,紫倫中華妓。
吾等現代年輕女性凡是從事肉體生意的姐妹,每逢佳節還要帶上鮮花懷念這位民族英雄娼,在紀念時再喊出一句口號:賣淫只賺人民幣,保持氣節為革命!
那麼如果按照這個電視劇編劇的邏輯推理,凡是被迫給日軍賣淫的中國女子要麼學紫倫的自殺,否則就是漢奸,統統應該死拉死拉地。
而今這些女漢奸還有臉提出要日本政府賠償賣淫損失,簡直是喪我中權,辱我華國的行為。
這是在《一》劇中出現的畸形人物之一。
再說《一》中的那個主角張忠良。原先的編劇蔡楚生創造這個人物的用意就是告訴觀眾,社會環境會改變人,許多男人從農村到了城市後就此拋棄自己的結髮妻子另尋新歡的例子不勝枚舉。張忠良就是屬於這類的典型。
蔡楚生是用既同情又鞭撻的筆觸和畫面來刻畫張忠良這個人物。但到了電視劇裏,張忠良忽而成了抗戰英雄,忽而又是個拋兒棄母的負心郎、一個沉湎在醉生夢死生活中的狠心男人,忽而又突然回心轉移看望母親,探視妻子,抱著兒子的慈父。到最後,就是這樣一個軟弱無能的男人,毫無意志可言的男人,突然有勇氣舉槍飲彈自盡!
劇本中的人物在這些編劇們手裏被隨意玩弄,描寫人物根本不講究人物行為、性格的合理邏輯發展,反正到最後是一場集體自殺的結局,到時間就拔槍把自己幹掉完事。至於自殺是否符合人物性格的發展走向,編劇們早就忘的一乾二淨。
要是蔡楚生還活著看見自己作品被如此蹂躪,如此強姦,他肯定不是心肌梗塞就是中風溢血。
這些編劇們良心何在?道德何有?
接踵而至的炒冷飯項目還在連綿不斷,什麼《舞臺姐妹》、《英雄虎膽》等等。不過這些“炒飯師傅”(行內稱“槍手”)往往會用最美,最彧的辭彙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經過他們蹂躪後的劇本,居然還宣稱是“保持原汁原味”。
由於原創著作被任意篡改後惹怒了原作者而鬧出的官司訴訟的數量每年都在快速遞增,原作者(或者繼承人)將那些自我感覺極其良好的“炒飯師傅”揪到法庭上對簿公堂的消息更是屢見不鮮,難道這就是“保持原汁原味”的結果?
修理中國電視劇劇市場的泡沫經濟和虛假繁榮的現狀已經到刻不容緩的地步,讓那些“炒飯師傅”和圖有“槍手”美名的“劇作家”快速壽終正寢是我們這個時代的需求!
中國政府何時動手收拾殘局,觀眾將拭目以待。
轉自《新世紀新聞網》(//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