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11日訊】霓裳羽衣,仙樂繞樑。紐約無線電城的中國新年晚會,著實讓我感動了好多天。不因為那是世界最好的劇院,也不因為演出有高水準的專業人士,那種感動來自某個難以覺察的內心角落的共鳴,難以銘說,卻絕對的真實不虛。
不知道為什麼,我回到了少年時的陋室。我是在劇院中長大的,我們那個院子中住著很多藝術家。鄰居是中國有名的大提琴家,但每天拉一樣的練習曲,春夏秋冬從無間斷。被學校功課煩擾的我常常把頭腦的混亂歸罪於那首過於熟悉的練習曲,很長一段時間,對這位音樂家心存怨恨。中學畢業前的一天,為了參加大學高考長時間讀書,竟致頭痛欲裂,神情恍惚間聽到了隔壁大提琴奏出的音樂。那是一首從未聽過的樂曲,如此美妙,我聆聽得淚流滿面,頭痛也不翼而飛。
如今早已忘記了樂曲的名字,只記得大提琴家告訴我,那是一首歌頌上帝的樂曲,出自中世紀歐洲音樂家之手。
不知道為什麼,我也回到了難忘的入藏公路。那個八十年代某日的傍晚,落日慢慢地把天空燒得火紅,十多個從四川甘孜州前往拉薩禮拜的藏人,在路邊燃起篝火休息,準備第二天繼續一步一叩向西行進。滿身塵土的藏人們有男有女,用了糌粑後唱起歌來。我坐在他們身邊,那是一種如此熟悉的感覺,雖然不懂他們的歌詞,但靈魂深處的顫慄讓人落淚。
他們向我確認,那確實是頌佛的藏歌。
我因此固執地認為,人類的藝術,起源於對神佛的讚美歌頌。西文中節日一詞,也確實是神聖日子的意思,而中國的傳統也並不例外。新年、中秋這些節日,都凝結著華夏民族對天地神靈的敬畏和感恩。
德國史學家史賓格勒認為,中國文明的本質是道家的,而中國的藝術更是道家世界觀的美學表述。確實,中國詩歌擅長由景及心,墨畫多為遠山孤舟,而音樂只以獨奏為用神,反映了道家的清靜孤獨,離群索居,悠然致遠的修煉意境。
近來世俗化的藝術,已經逐漸脫離了頌神的基調,著重表現人類本身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和愛恨情仇,這些確能夠打動世人,也不乏動人心魄之作。然而,藝術之美,最終通過人類的基本認知造成共鳴,所以人事雖然動人,卻少有震撼心靈的效果。
等而下之者,更以低俗怪異為趣,市井笑罵堂皇入殿,其娛樂效果固然極佳,但卻總難論及藝術二字。
新唐人剛剛結束的中國新年晚會,節目多有頌神敬天作品,而重要的是,參與演出者真心虔誠,意深志誠,這應該是感動我的真實原因。天人合一的意境以及心心通暢的難得,大概也正是俞伯牙摔琴以悼鍾子期這一千古絕唱的真正原因吧。
—-轉載《新紀元周刊》第8期(2007.02.28–03.06)(//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