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月24日訊】黃曆冬月初八,四川金堂縣城。那天上午,給遠方朋友的信放進郵箱,我才稍微放了點心。剛要走出縣郵政局大廳,一個背著小孩的少婦害羞而又膽怯地請我幫她給在外打工的丈夫寫一封信。
您不會寫信?不識字。咋不讀書?沒有錢。面對這個相貌清秀卻一字不識,只有二十多歲的少婦,我萬般感觸,不知說什麼才好。
信怎麼寫?給娃他爸說寄的三百元錢收到了。我等她說下去。可大半天了,她只是紅著臉,微閉著嘴唇,一言不發。還有沒有要說的話?沒有了。一封信,一句話。這該是一封怎樣的信呢?曾經幫不少人寫信,我卻沒有寫過一句話的信。少婦沒有話說,看著她背上同樣膽怯瘦弱的娃娃,我想多說幾句。
娃娃幾歲了?兩歲。娃他爸在哪裏打工?山西。幹啥?挖煤。一個月掙好多錢?六百到八百。太少了?!比種地強。您們好久沒見面?三年。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沒能相見,您和丈夫只有這一句話?很久,像似觸痛了少婦內心深處最軟弱的地方,幾顆白亮亮的東西從她紅紅的眼眶滾了出來。見她這樣,我不好再問什麼。
收起紙筆,轉身要走。少婦突然請我再給娃他爸寫幾句:叫他每天下井前一定要吃飽飯,要吃肉吃菜,不要再吃鹽水泡飯了;叫他挖煤時注意安全,官倉鄉的吳二娃上個月挖煤腳桿打斷了……哽咽的少婦再也說不下去了,淚水順著她發燒的臉龐往下流,一直流到我再也寫不下去的信紙上。
(轉自「自由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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