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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一甲子系列專題(二)親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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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22日報導】受難者家屬:拋開悲情 給眾生一條路(中央社記者李先鳳台北二十三日電)二二八事件受難者家屬陳寶貴說:「雖然六十年過去,但眼睜睜看他枉死,我真不甘、又不捨,那是一輩子的陰影。」另一位受難者家屬池曼瓊說:「不要只看到眼前的悲情,誰當家都一樣,能帶給眾生一條路才是真的。」

像這樣的對白,從六十年前開始,便存在受難者的心中。六十年過去了,二二八陰影在老一輩人的心中,仍是一幕幕怵目驚心的畫面;二二八事件造成無數的孤兒、寡母,他們多年來所背負的壓力和受到的煎熬,都是難以磨滅的心靈創傷。

採訪受難者林進益遺孀陳寶貴老奶奶時,到她家裡,她請記者坐下、用茶後,隨即回房許久未出來,數十分鐘後似有飲泣聲傳來;後來,紅著眼眶的老奶奶出來了一會兒,還來不及說話又退回房。這時候,記者才發現,採訪雖是出於善意,卻觸痛了家屬塵封多年的巨痛。

稍後,陳寶貴拿著丈夫林進益俊俏的黑白照片,說起民國三十六年二二八事件發生的巨變,那時新婚將滿二週年,丈夫在台北市中山北路自宅,無故遭國府軍隊逮捕,在住家附近遭槍殺,且家中財物被奪。

那一年,從事車針代理工作的丈夫才二十五歲、她二十三歲,手上還抱著一個三個月大的女兒。她說,丈夫在斷氣前,要她改嫁、帶大孩子。迫於經濟現實,她後來改嫁一位來自廈門的「外省人」,雖然這一任丈夫待她和女兒極好,但是女兒卻從來不曾喊過他「爸爸」,也始終不諒解她。

在談及這六十年來歲月歷程中的辛酸與思念,八十三歲的陳寶貴老奶奶數度哽咽說不出話來,豆大的淚珠潸然而下,她說,二二八事件造成她美滿家庭破碎,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受難者家屬不僅是一個家庭的破碎,更多的是上下兩、三代人家、數十口親人,在兩萬多個日夜的苦情與思念;受到傷害的,不單是六十年前的一條人命而已,也是所有家屬的整個人生、前途、事業,甚至婚姻嫁娶的連續夢魘。

二二八事件時,任職高雄煉油廠的陳天生,擔心廠內槍枝被歹徒拿去為非作歹,將槍彈帶回家。不料,軍警到家中搜出槍彈,帶走陳天生的弟弟陳天富;四天後,陳天生自首,一週後就在高雄火車站槍決。

他父親帶著陳天生妻、兒,親眼看著他槍決而死,並收屍回家。不久,陳天富獲釋回家,但父親不堪喪子之痛,哀傷致死,長期留下兄弟妯娌間的心結與遺憾。

另一位受難者的女兒─池曼瓊老師,談到她父親因為精通北京話、閩南語、客語、日語,在日治時期擔任通譯;由於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遭到拘禁判刑。

而所謂「不該說的話」,池曼瓊說,她父親僅說「能走得愈遠愈好!」沒想到,這一句話為父親賈禍,也讓兄姊們均離開台灣、長期漂泊海外各地。

二二八事件至今,正好一甲子。池曼瓊說,過去二二八總是給人悲情的刻板印象,一甲子後的今天,我們要拋棄悲情主義訴求,向前看吧!相信這才是面對生命該有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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