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梅飄香(5)
(九)
一九九九年,由天津警察抓人打人引發的四月二十五日萬名法輪功學員前往北京上訪後,隨之而來,市的法輪功學員們的正常煉功、學法活動不斷受到了監視和干擾。
九九年五、六月間,清晨濛濛亮,公園煉功點,警車停在旁邊。警察對著煉功的學員喊:「不要在這裏煉了,都回家去,回家去。」
學員依然堅持煉功,無人離開。
一會兒,幾個穿便衣的人開始接水龍頭,然後往煉功點澆水,以驅趕學員,但學員依然不動,李鈞和潔梅與他們交涉。
過了幾天的清晨,公園煉功點,李鈞他們早晨到煉功點正準備煉功,發現地上的泥土被翻起來,於是只好換到旁邊。
又一個清晨時分,煉功點旁邊的大樹被掛上了高音喇叭,放音樂干擾煉功。
各單位領導也開始陸續找到學員談話,不准再繼續修煉法輪功。
那天,鄉鎮局的周副局長給李鈞來了個電話:「李處長,你到我這裏來一趟。」
放下電話,李鈞來到了周副局長的辦公室。
「周局長,您找我?」
「啊,李鈞啊,快請坐請坐。」然後將門關上。
「今天有個重要的事得跟你聊聊。」
「您說吧。」
「李鈞,聽說你在煉法輪功是不是?」周副局長認真的問他。
「是,沒錯。已經煉了好幾年了。」李鈞肯定的點了點頭。
「可最近上面下來文件了,所有的幹部黨員都不能再煉了。」
「周局長,我的情況局裏很多人都清楚,您也知道。前幾年我得了乙型肝炎,要不是煉了法輪功,還不知我現在怎樣了呢。」
「是啊,法輪功強身健體、袪病健身效果確實不錯,但現在上面下文不讓煉,胳膊擰不過大腿。我看你就先別煉了吧,要不然咱們局無法向上面交待呀。」周局長攤開雙手,顯出一副好似為難的表情。
「周局長,作為一個人來講,應該有起碼的道德良心,法輪功挽救了我的性命,教人們按『真善忍』做好人,提升社會道德,這有甚麼不好?我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呀。」
「李鈞呀,我這是為你好啊,現在局裏還想提拔你呢,你也得為你的仕途想一想。」
李鈞搖了搖頭,神情堅決的說:「謝謝您了。不過在這件事上我是絕不會讓步的。」
「別把話說絕,回家好好想想再說,我隨時等著你的回話。」
(十)
七月中旬一天深夜,大雨嘩嘩的下著,潔梅手中舉著一把雨傘,匆匆來到姐姐家。
潔梅氣喘吁吁的問:「姐,姐夫,甚麼事?這麼急」
李鈞和韻梅顯得神情嚴峻,將潔梅拉到沙發上坐下。
李鈞對她說:「4.25以後,咱市很多煉功點被嚴重干擾,最近某區一個政府刊物上連續刊出了對咱們法輪功學員誣蔑攻擊的文章,有些學員到區政府找有關部門交談,說明我們的情況,結果遭到了粗暴對待和非法扣押。」
潔梅氣憤的說:「這太不像話了,我們早晨到公園、空地煉煉功,沒有影響到任何人,為甚麼這樣對待我們?」
李鈞又說:「我們單位領導已經找我談話了,讓我放棄修煉法輪功。」
韻梅說:「這是對咱們公民權的嚴重踐踏。」
李鈞又對潔梅講:「我們應該上市政府反映情況,我和你姐姐還有一些學員,準備後天一早去市信訪辦。」
「那我也去。」潔梅趕緊說道。
沂坊市以及附近縣城的學員們聽說後相互轉告。
信訪辦位於市府大樓後邊一座獨立的建築。一早兒,學員們陸陸續續的從四面八方來到這裏,四週的警察開始將學員往南邊驅趕,一直到市府大樓南門前靠近馬路的人行道上,學員們只好按著警察所圈的路線前行。
一到市政府門前,學員們自覺的在人行道上排成南北縱橫、整齊的方隊,警察用警界線圍起了隔離帶,以後再前來上訪的學員就被攔在了百米以外。
韻梅和潔梅站在一起,韻梅牽著十歲的朵朵的手,三人並排站在隊伍當中。此時學員隊伍前已聚集了大約十多輛警車和百名警察。七月中旬,市區的天氣正是高溫酷熱之時,然而真怪,平日裏燥熱難耐的暑天卻並不顯得怎麼熱。下午一點左右,天上總有白雲遮擋著太陽。不會兒,更為奇特的事發生了,太陽周圍出現了一圈明顯的紫紅色光圈,分外顯目。在場的學員們一齊揚起頭,其中有不少學員竟流下淚來,警察也看到了。學員們都默默地在看,大家的心好像此時都融在了一起,莊嚴、神聖而堅定。
大家面對警察、背對市政府大樓,此時都很平靜,不說話,默默站立等候市政府的答覆。韻梅和一些學員,自費出去給大家買水喝。喝完水後的空瓶被學員收集起來送出,周圍警察丟棄的空水瓶和煙頭也被學員撿起來,朵朵和潔梅也在撿。看得出,一些警察有點不好意思。此時他們三三兩兩或到警車裏睡覺,或蹲著抽煙,或坐在對面的馬路沿上對著他們觀望,和學員們整齊的隊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學員們背後的政府,一面跟學員代表談判,同時學員隊伍前一輛擋著窗簾的麵包車一次次緩緩駛過,他們在偷拍錄像。學員們一直默默地站立或一起盤腿打坐等候政府的答覆。
傍晚大量散步的市民湧來,很多好奇的市民在和學員談話,學員不斷的告訴他們事情的真象:「我們來此的目的就是希望能有一個寬鬆的煉功環境。」
學員自發選出的代表們一次次和政府談,李鈞是代表之一,但沒有任何實質性答覆。每次談話的結果都是從隊伍一頭,一個學員一個學員傳到另一頭。幾個政府主要負責人態度蠻橫,根本不和學員談。
午夜過後,政府終於口頭答覆了學員提出的要求,但是,一些地區由於出現任意毆打、扣壓學員,因此學員要求政府做出書面答覆,尤其是不能打擊報復學員。政府如有誠意,答覆內容形成文字,讓各級政府都知道。這樣,談判就繼續僵持著。
突然一群人從信訪局那邊湧出來了,原來是市委副書記邱波出來了:「我是市委副書記,我說話是算數的……」官氣十足的衝學員們喊,態度傲慢而蠻橫。見學員沒有相信的,又回到信訪局裏談,這表明他們開始沉不住氣了。學員們在沉沉夜色中繼續等待結果。
凌晨4點左右,終於做出了書面答覆,信訪辦負責人在廣播車上宣讀了這個蓋有公章的答覆書。學員之間相互討論後,決定撤離,堅持了近二十四小時的學員開始返回。
邱波耷拉著眼皮,氣急敗壞的對其他人說:「把這幾個談判代表的名單給我,等著吧,有他們好瞧的。」
此事過後,幾千人待過的人行道上乾乾淨淨,連張紙片都沒有。
(待續)(轉自明慧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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