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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隨筆

竹影瀟搖:別讓善良從手中滑落

【大紀元12月31日訊】一直都在關注《南方週末》年度人物評選。直到昨天,我看到了最終的投票結果,廈門人高居榜首,獲得了最高的支持率,而我一直覺得應該獲選的山西黑磚窯工人的母親,卻在我的出乎意料中落選了,得票僅有一萬多張,只有廈門人的十分之一。

對於這樣的結果,或許會有些驚異,一個最後增補的人物,最終脫穎而出,獲得了年度人物。它並不是個人,而是我們身邊的一個群體。在這樣的評選結果背後,我們看到了中國人公民意識的增強,懂得了去捍衛自己的權利和作為公民的尊嚴,這是一個可喜的進步,這也當然可以和華南虎事件同時看作是我們2007年的兩件捍衛公共利益和民主權利的重拳出擊,因此可以看作是我國民主建設中的兩件載入史冊的大事。真的,廈門人的當選以及緊隨其後的打虎網民的高票是一個讓人欣喜萬分的事情,但是山西黑磚窯的母親得票如此的低,卻不得不讓我大吃一驚。

當我們回憶起山西黑磚窯事件時,沒有一個環節不是觸目驚心的。令人無法想像的是,在這樣一個民主法制正在不斷健全的現代社會裡面,竟然還有那樣駭人聽聞的事情。那麼多民工,其中不乏未成年人,被奴役在磚窯場,過著非人的生活。的確,正如一五一十裏面一個人說的那樣,「這已經不是犯罪,而是一種邪惡,一種就發生在我們身邊的邪惡。」這種邪惡就像一個及其響亮的耳光打在了我們這個就要步入民主社會的民族臉上,這個耳光是那樣的痛徹心扉。

事情就這樣血淋淋的發生在我們身邊了。很長時間,沒有人發現,只有那些母親,在親情的感召下,自發的組織起來,通過不懈的努力,終於讓這個邪惡大白於天下,於是整個社會都震驚了,而那些母親呢,正如南方週末說的那樣,她們用自己孱弱的肩膀去挺起這樣一個人間邪惡的時候,也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自己的親人。

當我們一直在致力於建設一個民主的公民社會的時候,才發現,那些原本作為社會最基礎的人性、善良卻在不經意間從我們的指尖悄悄的溜走了。當我們還在高呼政治民主化,高呼言論自由,高呼社會信息公開的時候,這些滅絕人性的事情就活生生的在我們身邊發生了,而我們卻那麼木訥,那麼冷漠,那麼惘然……

雨果的小說《巴黎聖母院》中有這樣一個場面:受主教之命綁架吉卜賽女郎的誇西莫多被人抓住,這個醜陋的畸形人被扒光了衣服,捆在烈日下暴曬。圍觀的民眾像看把戲一樣興奮,他們向他扔石頭、吐唾沫,狂熱地呼喊著:「絞死他!絞死他!」焦渴無比的畸形人在忍耐了很長時間之後突然絕望地高叫:「水!水!」回應他的仍然是石頭和唾沫。也許,對這個醜陋的綁架犯人們的冷酷無情有一萬個理由,但有一個人卻不這樣做,那就是受害者本人。這位美麗的吉卜賽女郎穿過暴怒的人群,走上公審台,從腰間取下水壺,將水慢慢喂進畸形人的口中,這可憐的畸形人一邊喝著水一邊流著淚,人群中的狂叫平息下來了。

是什麼力量讓受害者本人跨越了仇恨?是什麼力量讓暴怒的人群突然沉默?余虹先生做了回答,「是偉大的憐憫、寬恕與關愛,是人類最高貴的情懷。因了這種情懷,人類才免於冤冤相報的宿命,也因了這種情懷,不幸而苦難的人生才有了溫暖。」

是的,當我們失去善良,失去人性,失去憐憫,失去關愛的時候,我們所高呼的民主、法制、公民意識卻顯得那樣孱弱,它就像一個地基不穩的大廈一般,在風雨飄搖的世界中搖搖欲墜。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古代先賢早已經將這個道理講述給了我們,然而,我們又學會了什麼呢?當我們在追逐西方那個更大更紅的太陽時,這個原本顯而易見的道理,卻硬生生的被我們忽略了。邪惡是那樣膽大妄為,以至於我們無從承受。

善良是一個人最基本的道德,就算我們做不到先賢給我們設定的宏偉藍圖,就算我們並沒有先賢那樣的遠大志向,但有一點我們應該做到,就是善良。就像余虹先生在《一個人的百年》裡面講到的那樣,要「對惡沒有激烈的反抗卻有持久拒絕,對善沒有悲壯獻身卻有耐心執著」。也只有這樣,我們才有資格去高呼民主、法制,才有資格去提高我們的公民意識。試想一下,一個連人都沒有做好的民族,怎麼可能是一個具有公民意識的民族;一個隨時都會發生這樣或那樣慘絕人寰的邪惡的民族,又怎能是一個具有高度文明和民主的民族。

面對這樣的結果,我是有點失望的。每每想到此,都會浮現出那些面目全非的工人,以及他們親人在夕陽中的背影。

當我們再一次呼喊民主、法制的時,當我們再一次要增強我們的公民意識時,真的,別讓善良從我們手中滑落。

──轉自《網路文摘》(//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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