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造佛廟 顯民間底色
【大紀元10月22日訊】 (編者按:本文是新紀元周刊半個月前的一篇大陸焦點新聞)
了解中國現代史的人都知道,大陸六十年代有句口號叫「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中共黨魁的一句話讓太行山溝裏一塊貧瘠的黃土地變換了顏色。「自力更生、戰天鬥地」的大寨精神,成了中國人的精神紅旗。如今,大寨的虎頭山上卻蓋起了一座氣勢恢弘的佛廟,裏面人頭鑽動、香火繚繞。給大廟剪綵的正是昔日大寨「鐵姑娘」隊的隊長郭鳳蓮。
大寨精神的「奇蹟」
位於山西昔陽縣的大寨村屬黃土高原、荒山野嶺。全村七百多畝地被山梁、溝壑分割成四千八百多塊,惡劣的地形俗稱「七溝八梁一面坡」。全年無霜期只有五個多月,十年九旱,平常人畜喝水都困難,而到了雨季則山洪暴發,洪水成災。平均畝產只有七、八十斤,自然環境非常惡劣。
一九五二年後,在黨支部書記陳永貴的帶領下,大寨人從山下擔土到山上,造起了旱澇保收的人工梯田,特別是「大躍進」時,大寨人就跟奴隸一樣,每天天不亮就上工,一直到光線暗到無法繼續幹活才回家。平均每個勞動力搬運土石方作業量達一千多立方米,每人每年擔石頭八百八十多擔,擔糞、擔莊稼十萬斤。
然而一九六三年夏天的一場大洪水,卻把大寨人「戰天鬥地」十二年才修好的梯田全部衝垮,大批社員房屋被沖毀,百分之七十的農民無家可歸,山頂上的小佛廟也被衝垮了。山西省委決定給大寨發放救災物資,而陳永貴卻提出「三不要,三不少」的口號,即:不要國家救濟糧、不要國家救濟款、不要國家救濟物資;當年社員口糧不少、社員收入不少、上交國家的統購糧不少。
於是在陳永貴的帶領下,大寨人拚了命的幹,這才有了「鐵姑娘」的出現,女人和男人一樣在地裏幹重活,而郭鳳蓮就是鐵姑娘隊的第一任隊長。六三年秋天,大寨人終於保住了收成,兌現了「三不要,三不少」的承諾。
這樣的苦幹精神被當時的中共黨魁們樹立成為榜樣,一九六四年春「大寨精神」一詞就出現在各地報刊上。陳永貴也最終當上了中共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晉升掌管整個中國的農業生產。
為樹立毛澤東思想的樣板村,中共曾派軍隊去給大寨修盤山水渠,派科學家去修噴灌、吊車。早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溝溝坎坎的大寨就提前實現了農業機械化。結果展現在世人面前的就是大寨人人定勝天,以愚公移山的精神搬到了三十九座小土山,新造出五百多畝小平原,也使畝產由不足百斤提高到了五百斤,創下了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偉大創舉」。
共產仙山建佛廟
然而昔日這塊「不靠神仙皇帝」的紅色樣板村,如今卻建造了一座巍巍挺拔的佛廟。這座耗資三千萬、占地面積八千多平方米的普樂寺,正是大寨村黨支部書記郭鳳蓮的長子賈小軍私人出資修建的。近年來郭鳳蓮的兩個兒子賈小軍、賈曉峰分別經營天豪、峰豪公司,目前兩兄弟擁有的資產均已過億,成為當地最大的富豪。
據說賈小軍在皈依佛門之前,曾陪母親一起到浙江天台國清寺做佛事,這給了賈小軍最直接的佛教影響。此後五年,賈小軍生意越做越大,佛教信仰亦日益強化,進而發願要在大寨建一座大寺院。於是這個鐵姑娘的後人成為了普樂寺的創始人和大護法。
今年五月二十五日,普樂寺舉行了隆重的開光大典,來自五台山、九華山的三百餘名高僧,和來自北京、深圳、河北、太原等地的嘉賓,以及周邊方圓幾十里的村民,數萬人目睹了開光大典的熱鬧。集會上郭鳳蓮公開稱修廟拜佛「是一件非常大的好事。」
據當地導遊介紹,普樂寺門票每人二十五元,此廟「氣勢恢弘」,走進山門,在天王殿前就是一尊巨大的漢白玉觀音像,手持淨瓶向人間廣灑甘露。大寨的鄰村早就建了不少寺廟,大寨村裏也有不少人信佛的,還有信耶穌的,常去縣城裏做禮拜。更普遍的是很多大寨人信財神,不少村民把毛澤東當成了財神的一種。有人說:「毛主席就是俺們的存款單。」
作為紅色旅遊景點,不少村民買毛澤東像章,他們說:「造了普樂寺之後,毛主席像就不用拿到其他地方開光了,普樂寺就能為毛主席像開光。」毛澤東像的背後或包裝盒上大多貼有觀音菩薩像,或「開光顯靈」的字樣。就連客死北京的陳永貴,也在死前讓風水先生替他選好了在虎頭山半山腰上的三塊石頭做墓地,「別埋在狼窩掌,那地方不好。」
據說現在的大寨人,做生意的供財神,不做生意的就信奉佛菩薩。他們相信是神佛保佑才讓大寨有了今天。如今大寨有企業十多家,村集體總產值也由一九七八年的十八萬元增加到一九九二年的三百二十七萬元。到二零零五年大寨經濟總收入一億多元,年人均收入五千五百元。其中農業收入僅占百分之零點三,工業收入占百分之五十六,流通業占百分之十,服務業、旅遊業占百分之三十。經過二十幾年發展,大寨已由政治品牌轉為了經濟品牌。「大寨」牌水泥、飲料、紡織品等相繼出現,比如,郭鳳蓮就兼任大寨飲品有限公司董事長。
大寨村著名的梯田(網絡圖片)
大寨精神的死亡
大寨造大廟的消息傳出後引來很多議論。不少社會主義評論家批評說,「自力更生、艱苦奮鬥」、「不信佛、不信神,靠自己雙手敢叫日月換新天」的大寨人,怎麼能燒香拜佛,求神佛保佑呢?昔日大寨村頭那幅殘留的大標語:「劈山育土捉龍王,共產仙鄉唱凱旋」,如今成了拜土地神,求老天爺保佑的虔誠之響了。
有人說:「黨支部書記家人帶頭修廟搞迷信,起了什麼示範作用?郭鳳蓮既然你相信修廟祈福,為何不退黨?」「當大寨普樂寺的香火燃起之時,實際上也就宣告了大寨精神的死亡。」也有人感嘆說:「當年農業學大寨,今日大寨拜如來;領袖思想風吹去,神佛黃花遍地開。」
也有專家評論說,大寨修廟實際反映了中國民間的普遍現象。當年文革時,中共以強制的方式逼迫人們信仰馬列主義,一旦強制方式減弱,民間底色就會再現。中國人的私人信仰方式,多有「精神走私」的特徵,往往能夠在神聖高壓的語境中持續不衰。這是中國人尤為獨特的精神活力,既容納強制性信仰,亦能私下互補,偷偷信仰,各行其是,各盡所能。
在中國人五千的文化遺傳中,幾乎人人都注入了敬天拜佛的基因,大寨人修廟拜佛,豈不是中國古老文化的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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