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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賓遜漂流記(55)

丹尼爾.笛福(Daniel Def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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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星期五很快就解開了我們的疑團。他見那熊緊抓樹枝,不肯往前挪動一步,就說:「好吧,好吧,你不走,我走,我走。你不到我這兒來,我到你那兒去。」說完,他爬到樹枝的末梢,那地方只要用他的體重一壓,就會垂下來。他輕輕從樹枝上滑下來,等到他離地不遠時,一下子就跳到地上,飛也似地向他的槍跑過去,把槍拿在手裡,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我對他說:「唔,星期五,你現在想幹什麼?為什麼你不開槍打死它?」星期五說:「不打,還不打。現在不開槍,我不打它。我待在這兒,再讓你們樂一下。」不久,我們就看到,他真的這樣幹了。因為那熊見他的敵人走了,也就從它站著的樹枝上往後退。但它往回走的時候極其從容不迫,每走一步,都要回頭看一下。退著退著,它終於退到樹幹上來。

  然後,它還是倒著身子,從樹幹上往下爬;它腳掌緊抓樹幹,一步一步地往下退,依舊是那樣從容。就在那熊的後腿剛要落地,星期五一步趕上去,把槍口塞進它的耳朵,一槍就把它打死了。

  這時候,星期五這傢伙轉過身來,看看我們有沒有笑。他看到我們都喜形於色,他自己也哈哈大笑起來。「我們那裡就是這樣殺熊的。」星期五說。「你們真的是這樣殺的嗎?」我問:「你們沒有槍怎麼殺啊?」他說:「沒有,沒有槍,我們用箭射,很長很長的箭。」星期五的遊戲對我們來說確實是一場很好的消遣。可是,我們現在還在荒山野地裡,嚮導又受了重傷,真不知怎麼辦才好。剛才狼群的嚎叫聲還一直在我的耳際迴響。說實話,除了我有一次在非洲海岸聽到過的那些野獸的吼叫聲之外,還從來沒有聽到過任何聲音使我這樣毛骨悚然。關於非洲海岸的那次經歷,我前面曾敘述過了。

  由於上述這些情況,再加上天快黑了,我們便不得不匆匆離開。不然的話,依星期五的意思,我們一定會把那巨熊的皮剝下來,那是很值錢的。可是,我們還要趕九英里的路,嚮導也一直催我們快走,我們只好丟開那只熊,繼續往前趕路。

  地上仍有積雪,不過沒有山裡那麼深,因而走起來也不那麼危險了。後來,我們聽說,那些兇猛的野獸由於餓急了,都從山上下來跑到樹林和平原上來尋找食物。它們襲擊村莊和居民,咬死許多羊和馬,甚至還傷了一些人。

  嚮導對我們說,我們還要經過一個危險的地方。如果這一帶還有狼的話,我們一定會在那裡碰到。那地方是一片小小的平川地,四周都是樹林。要想穿過樹林,就必須走一條又長又窄的林間小道,然後才能到達我們將要宿夜的村莊。

  當我們進入第一座樹林時,離太陽落山僅半小時了,到我們進入那片平川,太陽已經下去了。在第一座樹林裡,我們什麼也沒有碰見,只在一塊二百來碼長寬的林間空地上,看見有五條大狼,一條跟著一條,飛快地在路上越過,大概是在追趕一個什麼小動物吧,因為那小動物就在他們前面。那些狼沒有注意到我們,不到一會兒,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我們的嚮導本來就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他看到這情景,就囑咐我們早作準備,因為,他相信,一定會來更多的狼。

  我們手裡緊握著槍,眼睛緊盯著四面八方。可是在我們穿過那座一英里多長的樹林,進入平川地以前,再也沒有看見過別的狼。等我們一進入平川,向四下一望,頭一眼就見到一匹死馬。這是一匹被狼群咬死的馬,同時見到至少有十二條狼在那裡大吃特吃;其實,馬肉早就給它們吃光了,現在正在啃馬骨頭呢!

  我們感到不應該去打擾它們的盛宴,何況它們也沒有注意我們。星期五本來想向它們開槍,可是我怎麼也不同意。因為我感到,我們的麻煩還在後面呢,儘管我們現在還不知道。

  我們在那片平川地上還沒走上一半的路,就聽到左邊森林裡此起彼落的狼叫聲,令人膽顫心驚。不一會兒,就看見上百隻狼一窩蜂似地向我們撲來。那些狼都排成單行,就像一位有經驗的軍官所帶的部隊一樣整齊。我簡直不知道如何對付它們。結果,我認為最好的辦法是我們互相靠攏,排成一行。

  於是,我們馬上照此行事。為了不致使我們的火力中斷太久,我下令只許一半人開槍,另一半人作好準備;如果第一排槍響過後,狼群繼續向我們衝來,就開第二排槍;同時,在開第二排槍時,那開第一排槍的一半人,不要忙於裝他們的長槍,而是應該抽出手槍,作好準備。因為我們每人身上都有一支長槍和兩支手槍。用這種辦法,我們可以連續開六排槍,每次有一半人開槍。然而,當時還沒有必要這樣做。放出第一排槍之後,我們的敵人就給槍聲和火光嚇壞了,馬上停止了前進。有四條狼被我們打中頭部,倒了下來;另外有幾條受了傷,鮮血淋淋地跑掉了。這在雪地上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我發現,狼群停止了攻擊,但沒有後退。這時,我忽然記起有人說過,就是最兇猛的野獸,聽見人的聲音也會害怕。於是我就叫大家拚命吶喊。這個辦法果然很有效。我們一喊,狼群就開始後退,掉頭跑掉了。我又下令朝它們背後開了一排槍。這樣一來,它們才撒腿跑回樹林裡去了。

  這時,我們才有時間重新給槍裝上彈藥。同時,我們抓緊時間繼續前進。可是,我們剛裝好槍準備上路時,又從左邊原來的那座樹林裡傳出了可怕的嚎叫聲。這一次狼群離我們較遠,但卻在我們去路的正前方。

  黑夜來臨了,光線變得暗淡起來。這對我們更加不利。叫聲越來越響,我們不難辯別出,那是惡狼的嚎叫。突然,出現了兩三群狼。一群在我們左邊,一群在我們後邊,還有一群在我們前面,看樣子已經把我們包圍起來了。我們見狼群並沒有向我們進攻,就催馬繼續前進。可是路很難走,只能讓馬小跑著。跑著跑著,便看見遠處有一個森林的進口,我們非得穿過那片樹林,才能走到這片平川的盡頭。當我們走進那林間小道時,只見那路口站著數不勝數的狼。這不禁使我們大吃一驚。

  突然,在樹林的另一個入口處,我們聽見一聲槍響。向左邊一看,只見一匹馬從樹林裡衝出來,一陣風似地向前飛奔。馬上的馬勒馬鞍均完好無損。同時有十六、七隻狼,飛快地在後面追著。當然,馬要比狼跑得快得多,它把狼群遠遠地丟在後面。可是,問題是那匹馬不可能支持太久,最後必然會給狼群追上。

  正當此時,我們又看到了一幅可怕的景象。當我們催馬走近那匹馬奔出來的路口時,見到了一匹馬和兩個人的屍骸,毫無疑問是給狼咬死吃掉的。其中一個人身邊還丟看一支槍,槍是放過的,所以一定就是剛才開槍的人。現在,他的頭和上半身都已給狼吃掉了。

  看到這副慘狀,我們都不禁心驚肉跳,不知如何辦才好。

  但那群野獸不久就逼得我們不得不採取行動。這時,狼群已把我們包圍,想以我們一行人馬果腹。我相信,一共有三百來隻。值得慶幸的是,在離樹林入口處不遠,正好堆著一大批木料,大概是夏天採伐下來堆在那裡預備運走的。這對我們的行動非常有利。我把我這一小隊人馬開到那堆木料後面。

  那兒有一根木頭特別長,我就把隊伍在那根長木頭後面一字排開。我讓大家都下馬,把那根長木頭當作胸牆,站成一個三角形或三邊形的陣線,把我們的馬圍在中央。

  我們這樣做了,而且也幸虧這樣做了。因為這群餓狼向我們發動了攻擊,其兇猛程度在狼害為患的當地也是罕見的。

  它們嚎叫著向我們撲來,竄上了那根長木頭。前面我已提到,我們以此長木頭作為胸牆。它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撲向獵物。從它們的行動判斷,其目標主要是我們身後的那些馬匹。我命令我的隊伍像上次那樣分兩批開火,一人隔一人放槍。他們都瞄得很準。第一排子彈開出去,就打死了好幾隻狼。可是,我們不得不連續開火。這批惡狼憂如惡魔一樣,前仆後繼,不知死活地向前猛衝。

  第二排槍放完後,我們以為狼群暫時停止了進攻,我也希望它們已經逃走。但一會兒,後面的狼又衝上來了。我們又放了兩排手槍子彈。這樣,我們一共放了四排槍。我相信,至少打死了十七、八隻狼,打傷的大約多一倍。可是,它們還是蜂擁而來。

  我不願匆匆放完最後一排槍,就叫來了自己的僕人。我沒有叫星期五,而是叫了我新雇的那個水手。星期五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在我們開火的時候,他以驚人的速度給我和他自己的槍裝彈藥。所以我說,我叫的是新雇的僕人。我給了他一角火藥,命令他沿著那根長木頭把火藥撒下去,撒成一條寬寬長長的火藥線。他照著辦了。他剛轉身回來,狼群就衝了過來,有幾隻甚至已衝上了那根長木。我立即抓起一支沒有放過的手槍,貼近火藥線開了一槍,使火藥燃燒起來。衝上木料的幾隻狼給燒傷了;其中有六、七隻由於火光的威力和驚恐,竟連跌帶跳地落入我們中間。我們立即把它們解決了。其他的狼被火光嚇得半死,加上這時天已黑下來,火光看起來就更可怕了,這才使那些狼後退了幾步。(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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