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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紀實文學

【小說連載】望南春與冬(28)

【大紀元1月12日訊】這時,徐老闆鄭重地說:「為了省下你、我時間和口舌功夫,我明話明說,要是你們買進二十匹布,我祥興號就給一成折扣,買一百元省去十元,布料嘛,你儘量精挑細揀!」「真的?」「我徐祥興說話就算數(兌現)!」「好哇!一言為定。」李朗說罷,同淑貞一道轉向父親,茂林說:「剛才的對話,我都聽清楚了,這可是個好機會,你們可看著辦?」淑貞想了想說:「爺說得對,看這老闆說話實在,我們就在這多買點布。」李朗似乎胸有成竹地說:「爸,我看就買它三十五匹。」淑貞一聽,微笑點頭。茂林說:「好,就這樣做。這一交易,便可省下幾十元,在今天民國九年這年頭,這點銀子也夠買一千多斤谷了。」他舉雙手輕推著兒、媳向長櫃檯走去。李朗指指父親說道:「老闆,這是我爸。」徐祥興哈哈一笑說:「呵,原來有位君師(方言,意指顧問)站在後面,歡迎,歡迎!」

  「謝!徐先生你是石虎布行老行尊了,誰人不知,今後還望多多指教這後生男女,講起做買賣,我兒、媳還是新丁哪!」「好說,好說,我看他倆挺精靈,是做生意的料子,肯虛心學,很快就會摸清路子。」在客客氣氣中,他們完成了這第一筆交易,李朗付清三十五匹布總值三百二十元的貨款後,徐祥興說:「小兄弟,你初做布料生意,有一點功夫要先學一學。」李朗問要學甚麼呢?請講。「那就是量布尺寸要對號,剪刀工要剪得快又準,顧客才滿意。對面櫃檯的莫能師傅,在本店十六年,他這點功夫夠熟練。他正好接待買客,不妨過去看看!」  三人應聲走向對面,莫能正扯開一匹啡色布的布頭,依顧客買的數量,用尺去量。看他量到八尺,伸出左手兩指緊緊捏住布的八尺定點處,右手抓起利剪,從定點入刀,用力一剪並向上一推,一塊八尺整,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的布便展現眼前,李朗、淑貞看得出神,口裡叫好。莫能師傅又表演了兩次,再教他倆各試量亦做虛擬剪刀工三次,淑貞放下剪刀笑笑說:「莫師傅,我們謝謝你的指點!」說罷三人又轉回來,向徐老闆道謝和告別,他高興地說:「祝你們旗開得勝,生意順利!今後有甚麼需要幫忙,隨時來找我!」走在後面的茂林笑吟吟說:「徐老兄,你今日的大方照顧,我們不會忘記,後會有期!」兩人揮揮手熱情地道別。

  去村渡的路上,這對還在度蜜月都穿著新衣的年輕夫婦,各人挑著一擔布,一前一後地在馬路上走著,很快便把兩旁那些愛獵新的視線吸引過來。看男的肩上一對又高又寬的新竹筐,都堆滿了一匹匹簇新的布,沉沉的,走起路來筐子一上一下地跳動,可這粗壯年青莊稼漢,依舊輕輕鬆鬆穩步前進,顯出粗獷的美;那女的,擔子倒不太重,可婀娜中卻挺拔的步姿,也予人以柔和中帶韌的美。有興味地瞧著他倆來來去去的行人,看到的僅是外在美,可他們現下內心的美,也就是正用自己的肩膊、手足去開拓一條嶄新的謀生之路的豪情與歡欣,恐怕除身後走動著的茂林之外,沒有一個行人能看得出來。 (未完待續)(//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