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議會副主席與高智晟六四人權對話(1)
【大紀元8月24日訊】(大紀元記者高凌整理報道)8月18日,北京發佈了對中國著名維權律師高智晟實施拘留審查的消息後,當天,正在澳洲訪問的歐洲議會副主席愛德華.麥克米蘭-史考特(Edward McMillan-Scott)在悉尼發表公開聲明,表示震驚和遺憾。他認為高智晟的被捕,與他的澳洲之行──督促國際社會公開調查中共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有關。他表示:「在我和高智晟交談中,他的正直、勇氣和內心的力量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並希望更多的人「一定要讓中共政權知道他們對這種可笑的舉動感到非常憤怒」。
大紀元現將今年6月4日愛德華和高智晟律師關於中國人權問題的談話內容以中英文的形式全文連載發表,這也是高律師當初的一個願望。
高智晟夫婦和一雙兒女近照。(大紀元) |
愛德華:早上好,您收到我寫給您的公開信了嗎?
高律師:我看到了,非常感謝。
愛德華:很感謝您對大紀元記者講的對我的評價!
高律師:我們同樣對您表示我們的敬意和謝意!因為最近我們看到您在關注中國人權事業價值方面的一些言行,感到非常高興。
愛德華:我以極大的興趣一直在追蹤您的活動,對您所做的充滿敬仰,我特別佩服您的勇氣,不管是誰在那種情況下,在中國那種很嚴密、嚴酷的情況下,一而再,再而三堅持去講真話,敢於直言,多少個月,多少年都一直這麼做,我非常的敬佩。
高律師:謝謝。
愛德華:你知道這次在中國的時候我確實盡力安排跟您會面,一個是通過歐盟,另一個是駐中國的英國大使館。但是他們都認為為了您的安全考慮而不能安排,我想聽聽您的想法是怎麼樣?
高律師:這種說法是不成立的,您知道,中國今天的危險,尤其是對我和我全家的危險是持續地存在的,而這樣的危險,不是因為跟愛德華德華先生或者跟歐盟官員見面而導致的危險,這裡的危險的根源在於中共的法西斯統治!
愛德華:我明天要寫一封信給歐盟和英國大使,講明歐盟的25個國家的使團應該安排跟您和您的夥伴見面,因為我認為這是很重要的。需要讓那些到訪的官員,譬如說上週有一個英國議會的商業和外交委員會在北京,他們本來也是要跟您見面,我與該委員會的主席談過,他也是被英國大使告知那不可能。所以我明天會去糾正這樣一個觀念,將來歐盟大使館和歐盟使團會安排與您和您的夥伴會面。
高律師:非常感謝。我想再次強調的就是說,如果我們刻意因為危險而迴避的話,實際上是對中共恐怖政策的一種妥協和鼓勵,恕我直言。
愛德華:我認為我跟您互相能夠理解,我們都認為要戰勝這個您和中國人民生活之下的暴政,唯一的辦法就是向其挑戰,是基於相互尊重而且以節制的方式去做。以後我希望將來訪問北京的國外的官員要會見真正的維權人士,而不只是會見那些中共支持的組織。
高律師:是的,我們非常欣慰地瞭解到您本人對共產專制政權本質的瞭解,另一方面您在結束東歐共產專制政權的過程當中也發揮了一些力量和作用,也已經形成了相當成熟的經驗和認識,這是我們感到非常欣慰的一點。
愛德華:跟您交換意見之前,我想首先要說的是,您也許知道,跟我見面的兩位法輪功學員,有一個現在是回到家了,另外一個仍失蹤。我不知道您能不能跟當局交涉。因為就是這位我上星期在北京會見的年輕人,曹東,還在被當局關押。我本人會向在布魯塞爾的中國大使館呼籲,也會致電歐盟駐北京的使團。我想如果您也能夠在這方面跟當局交涉,那也會很好。
高律師:正跟您所看到的那樣,牛勁平先生和這位曹先生現在就是下落不明,我也一直在觀注著這兩位先生,比如牛勁平,並不是因為您的關注才開始,前幾年我們就一直在關注他和他家人所遭受到的迫害,也為他們提供儘可能的幫助。
但是現在,我本人肯定是不行。從2月15日到現在,我每天都被二、三十名中共的特務死死地圍在家裏面。我每出行一步,他們就踩我的腳後跟,用身體撞我!從2月15日到現在,凡是和我見面的中國人,全部受到了抓捕,見誰抓誰。
當然我們非常感謝您能對法輪功學員的這種極大的關注,我們也很感動,但是我可以告訴您:法輪功學員在中國的失蹤,在過去的7年裡頭都不是任何時間、任何時段、任何地方能限制的,不再是新聞。如果法輪功學員不隱性埋名,躲藏起來,要是不被抓起來,那才是新聞。
愛德華:好的。我等一下會給您讀一下我寫給您的信中的一段話。我希望您知道,您可以把我作為一個直接的對話者。我是歐洲議會的民主和人權的發言人。我的辦公室一直向您和您的夥伴敞開,包括任何一件您想向更大範圍公眾提及的事情。
另外,我希望您能被邀請來歐洲議會,對已經開展的在中國的宗教自由的調查來作證,尤其是對待法輪功監禁者,摘除他們的器官牟利,這種反向匹配器官和人體組織,以我之見是群體滅絕。
高律師:是的,您知道,至於我是否能到歐盟去作證,不存在我膽量和勇氣方面的問題。只存在中共不給我辦護照這樣的障礙!
同時我們要特別提醒的是:對於過去7年來,也就是這次,您,作為首位西方政要第一次注意法輪功學員他們所受到的迫害,他們被剝奪了上訪、申訴、控告以及一切辨護權利,還只是人們看到最形式上的迫害。真正的迫害是中共在法律之外針對他們肉體、精神、經濟各種方面表現的原始、野蠻、冷血和殘忍!這是外部社會斷難想像的,我在接觸這樣的受害者群體的過程中,我至少有三天的時間,我時常處在一種由於震驚而帶來的精神亢奮狀態之中,我真的難以想像我們的政府,我們那些西裝革履的官員們,竟能公然做出如此冷血的殘暴事件。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內在中國各地暴露出的活體摘除法輪功學員人體器官,然後大規模的毀屍滅跡的事件,確確實實如您所講的這樣,絕不亞於當年法西斯屠殺猶太人的暴行!一分鐘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因為我們不認為這是只針對中國人一個群體的犯罪,而是對整個人類文明的犯罪,所以我非常贊同您這樣講!(此時,高律師特意向翻譯強調:我希望我的每一句都能夠翻譯給他)
愛德華:我跟您一樣,自從在北京的會面,與那些他們的親人仍在關押中的受過毒打和酷刑的法輪功學員交談後,我一直是處於震驚的狀態。我可以確切地告訴您,一旦全世界知道了在中國一直發生著甚麼,我看不出奧運會如何能在中國舉辦,除非它在2008年前徹底改變。
高律師:這正是許許多多中國人想說的話,只不過這是從您這裡說出來,因為如果是中國人要是說這樣的話就是進入監獄的條件。我本人並不是法輪功修煉者,為甚麼去年到今年一年以來,我全身心的關注法輪功修煉群體這種糟糕的人權狀況,這事實上是我在中國關注人權狀況的一個規律。比方說前幾年我對農民工的關注,對暫住證制度給中國人造成傷害的關注,對出租車群體的關注,對失地農民的關注,以及對最近兩年強制拆遷導致的城市受害群體的關注,對上訪群體的關注,當我發現哪一個群體在一個時間內受到中共暴政的壓迫的導致了人權狀況最為慘烈的時候,我就會把關注投向這個群體。也就是這兩年我持續關注法輪功群體,沒有其它原因,就是因為我們發現在這個群體領域裡面所發生的人權迫害的慘烈狀況到了這樣一種,即是我們不是法輪功修煉者,就是我們看到那種情況我們的精神煎熬就到了一種讓人不能承受的地步!
愛德華:對活體器官摘除的指控,您有沒有甚麼看法,您覺得這個範圍有多大?
高律師:您知道,當我的第三公開信,也就是完成了對法輪功被迫害事件第三次調查的時候,任何像蘇家屯活體摘取器官這樣的迫害法輪功學員的事件傳到我這裡都不會讓我感到驚訝,這是一個方面。
另一方面中共是一個非常嗜好搞運動樹樣板的。在我第二次公開調查的時候,在山東有一個對法輪功洗腦的基地,這個洗腦基地只注重結果,它不注重過程中的道德和人道問題,而它洗腦這一行徑對整個人性和人的肉體精神方面的摧殘令人毛骨悚然!但是呢?就是這樣的經驗,卻可以被迅速地、叫來全國各地的洗腦基地來這取經,就是哪一個地方的對法輪功學員的手段更加殘忍,能夠造成更大的精神恐懼壓力,就是會被當作樣板在全國推廣。
在蘇家屯這樣的事件沒曝光之前,我們的確沒有想到它會摘取法輪修煉者的器官。但是我們在調查的過程中,包括我在山東、吉林、長春、大連都遇到這樣的問題,都是那些受害者家人給我講的,他們說他們的親人死亡之後,屍體都不交給他們,由官方來火化,這還只是因為它在抓你的親人時候,被你知道了的這種情況,它才來跟你打個招呼,說:人已經非正常死亡。他們也多有發現,就是包括(我這次調查的)山東煙台的徐成本,都發現自己親人的屍體、內臟,至少是自己親人的屍體明顯地有縫合過、五臟被縫合起來的這種跡象,但是當時人們都沒有想到(器官被盜取)這一點!
愛德華:是的。您知道,我約見的一位人士曾在監獄裡看見他的一位朋友的身體上有洞,這種跡象是沒有辦法解釋的,只能是摘取器官。
高律師:是的,您可以想像,由於對法輪功的鎮壓,即便是造成法輪功學員的死亡,任何人不會因為他造成法輪功修煉者的死亡,而受到任何的追究,反而會獲得獎金或獲得提拔的鼓勵!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中國勞教所這些個警察,中共自己也承認摘取死囚犯的器官,然後賣錢搞福利,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然後這種情況下,即便是中央政府沒有這樣說,要統一安排摘取法輪功修煉者的器官,但是深知通過人的身體器官可以換取高額利潤,基層警察、基層官員也會這樣幹!因為他們一旦發現,打死法輪功學員、折磨致死法輪功修煉者,不但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反而能獲得多方面的褒獎,而這種情況下,最終發展到即便中央政府沒有安排,地方上大部份摘取法輪功學員器官的這種現象,絕不可避免!
您知道我們所瞭解的情況,由於這兩年我對法輪功學員的關注,導致許許多多的受害群體秘密來跟我接觸,現在更多的是,就像那位青島大學那位張教授的女兒那樣,那還只是從受害人的親屬那裏把人給抓走的這種情況下,造成人死亡下,他不得不對受害人的親屬打個招呼,您看的事情是這種情況下。而更多的是他的親人根本不知道的情況下,人就不見了,就活生生的失蹤了!大陸這幾年,法輪功學員的失蹤,已經是一種家常便飯了,就像您看到的,最近我都收到的來信當中,就有多起這樣的事件,像山東大學的張教授,這樣的事件是非常的多,非常的多!也就是說,這些失蹤的人哪裏去了?好端端的人失蹤哪裏去了?為甚麼這樣失蹤的概率會全部發生在中國法輪功群體的身上?這都是一些需要人們去搞清楚的問題。事實上,這個從另一面來講,從最近幾年中共對法輪功群體的惡行來講,這都是有一個有明確的答案的,那就是遭到了中共這些警察的毒手!
愛德華:您可能也已知道,加拿大議會和聯合國的專員,還有歐洲議會,都在開始調查關於這些的報導了。
高律師:我們當然願意看到這一切!我想告訴您一個現實。就是說,去年一個河北的警察匿名給我秘密打了一個電話,他是一個有良知的警察。因為去年發生河北警察就在自己辦公室,當著他同事的面強姦法輪功學員這樣惡劣的事件,而且是一下午強姦兩名女法輪功學員的事件。但是呢,始終得不到處理,到現在也得不到處理!現在很多人對此很納悶,就是說難道中國政府需要這樣的警察嗎?我們曾經在文章中也提出這樣的疑問。結果河北這個警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確信他講的是真實的,也非常有道理。他告訴我:高律師,我就是參與了多年來迫害法輪功的一名警察,他說現在共產黨對迫害法輪功的警察已經沒有了處理能力,除非它想處理誰,就把誰殺掉,要不然它根本就不能處理!為甚麼呢?他說每一個警察,在這七年來,凡是參與迫害法輪功的警察,都掌握了大量的中國鎮壓法輪功的黑幕和黑證據,而且知道他們的頭目都干了哪些壞事,他們上級領導干了哪些壞事。所以說不是沒有了處理能力,實際上也就是喪失了處理能力!因為你只要處理了我,我就把所有我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所以誰都不能處理!所以任何警察可以在任何時間幹出任何他想幹的壞事,但是組織上不能處理他!實際上就是做警察的做了壞事,這是當初政府鼓勵他去做壞事,最終政府又是被這些警察去綁架,精神上綁架,使得政府無法處理這些警察,成了這樣的惡性循環。
愛德華:是的。我讀一下我寫給您的信中的一段話。
高律師:謝謝,我沒有在跟前,但是我已經看過了,朋友給我念過聽過了。因為我從2月15到現在,中共把我家裏的電話、計算機、網絡、傳真,一切都是切斷的,我現在只有耳朵沒有眼睛。
愛德華:「中國人民的朋友遍及具有思想、宗教以及結社自由的地區,而中共政權則沒有朋友。我警告那些應該為此群體滅絕罪後果負責的人。」
「在1989年天安門大屠殺週年紀念之際,我敦促歐洲議會的同僚們和全球自由選舉出的議會都來系統地關注您勇敢地披露出來的這場(對於法輪功的)迫害。我還呼籲所有在中國的歐盟大使館–英國、法國等,以及歐盟使團,對像你一樣的人權捍衛者提供支持和必要的庇護。未來會對我們所有人作出公正的評價。」
(待續)(//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