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8月14日訊】最近多有律師同行來信,建議我的文字中也應當包括對律師行業自身黑暗現狀的批判。我感謝同行們對我寄於的信任,但我也是有些顧慮的!
每每提及中國律師今天整體的怯懦及頹廢現狀,朋友們總會對之以「可鼓不可洩」來勸說我:揭示該行業的黑暗面,不利於對中國維權事業的推進,不利於團結。
我是實在不認同這種中國特色十足的邏輯,就像我從來鄙視中共那「穩定壓倒一切」及動輒即「要顧全大局」的口號一樣。
就像我瞭解我自己一樣,我作為這個時期的一名律師,我對中國律師的整體現狀瞭如指掌。最近有一份報紙斷言說:「時下的律師的道德和良知水平低於這個社會的平均值」。這樣的說法斷無不當之處。我的職業生涯中耳聞目睹了太多的我的那些幾乎個個都夠得上是絕頂聰明的同行們的不義行徑。這樣的不義行徑,成了這種遠離文明和正義的司法制度結構性的組成部分,它加持和強化了中共司法制度的反動和野蠻。我今天的文字非為揭示中國律師的可悲現狀而做,但每每提及中國律師的整體現狀,我的精神深處的哀痛無以言表。
在今天中國的這種野蠻的專制高壓的社會裡,中國律師承受的壓迫也高於這個社會人的平均值。在制度文明的社會裡,訓練有素的律師把持著國家和社會的幾乎所有的重要的運轉環節,確保了國家權力的運轉永不至脫離現代法治文明的軌道,以及國家權力運轉過程中對人類正義和愛的價值的擔當和維護。今天掌握中共命運的反文明勢力,顯然也瞭解律師群體的這種潛在的能量和價值,此既決定了中國律師今天所必須面對的異於常人的來自中共反動勢力的高壓和逼迫。這種高壓和現實的逼迫不僅來於行業的主管部門、行業協會,更現實的逼迫來自於中共近年來組成的、從不知法律程序為何物的國保系統。這個系統給人最深的印象就是無法無天、黑社會的打手多和無牌照的車輛多。他們以所謂的全國一盤棋,網絡廣佈中國的每一個角落。現代信息技術無限量的加增了這個群體的邪惡能量,他們幾乎掌控著每一位已經表現出、甚至是可能要表現出正義感和良知的中國律師,視程度、情形而施以系統的、持續的騷擾、逼迫和威脅。而臭名昭著的、也是專制體制下獨有的律師主管部門予律師的對文明價值追求的野蠻打壓則更是氣壯如牛。若無外部力量的介入和牽制,律師的行業的主管部門對律師的打壓和管制則會是更加的荒誕和極端。在這方面最為惡劣的是北京和上海兩地的律師主管部門,在大部分邊遠、貧困地區都取消了非法對律師及律師事務所進行年檢的惡行的情形下,北京、上海兩地的律師主管部門不但繼續堅持這種非法的做法,反而越來越赤裸裸的將這原本非法的環節異化成為非法打壓、迫害良心和正義律師的工具。外部世界鮮為人知的是,北京市司法局在2006年的非法年檢中,竟荒唐的列出了一份幾十人的暫緩註冊律師名單,被列入其中的,無一例外的都是最近兩年來湧現出的具有良心和正義感的律師。這樣的「管理」部門,其人性和良知的泯滅已到了何等的不再有絲毫保留的地步,儘管在外力的干預下,「黑名單」上的我的同行們倖免於難,但他們仍無一例外的遭到了警告。
中國律師聲名的另一個現實逼迫則來自它的行業「協會」。中國的律師協會對其從業者的人格是有著更為特殊的要求的。因為,這樣所謂的協會,名義上的職責是:為維護律師的合法權益而設。而他們實際上所必須行的則是除了他們最為鍾情的、在強制收取大把大把的會費給予他們主子的分享外,其主要職責即是監督律師的言行,以給主子報告律師們的「違規」情況,以向主子們證明他們存在的價值。若沒有異與常人的多樣且多變的人格條件,是極難適應那裡的角色的。這樣變異人格者的存有,也是造成中國律師今天的萎靡及頹廢現狀的主要條件之一。
但我在這篇文字的開頭所提到的顧慮,並不是構成我對我行業黑暗現狀批判的全部障礙。要知道,中國律師行業今天的黑暗及不道德的現狀並非是這一行業的獨有現象,它是今日中國社會黑暗及對人類共有文明和道德的反動現狀的有機組成部分。而另一方面,它又屬中共反動組織戕害人類文明和道德的惡果的滋生物和寄生體。把更多的精力投向為這種行業黑暗現狀提供生存和滋榮條件的專制制度的揭示和批判上,是我更為注重的方面。
不過,我想借此機會寄語中國的律師同行們,不要繼續用一成以往的眼光看待今天中國的一切!我想特別提醒朋友們的是,中國社會這幾年的一些快速變化是可以用令人咂舌來形容的。曾幾何時,「胡溫新政」勾起了絕大多數體制內外有良知、有責任中國人的希望。才短短幾年,胡溫成了什麼?他成了體制外中國人的憤怒和絕望,更主要的,他也成了體制內絕大多數具有良知、責任和遠見的中國人的憂慮和失望。可以斷言,除極少數權貴階層外,包括體制內的絕大多數我們的同胞,今天已經是沒有多少人會理解和贊成胡溫二人對人類普世文明成果——自由、民主、法制和憲政價值的這種難以理喻的懼怕和抵制。他們的這種令一切常人難以理喻的心態,帶來本能的反應即是對專制權力的極端強化和強化後的專制權力對龐大社會的控制。這是他們二人最為現實的悲劇政景,他們越來越生活在虛幻中,他們至今仍認為他們用此法已牢牢掌控了今天中國社會的一切!他們在用謊言欺騙人民的同時,他們卻被他們周圍的親信所完全欺騙。他們不僅不瞭解今日體制外的中國人民,也不瞭解絕大多數體制內的中國人對自由、民主和憲政中國的期望。今天的中國人,不論是體制內者,還是體制外者,已絕無幾人還把中國社會和平轉向明天的希望仍寄托於胡溫二人的身上。《江澤民文選》的突然出版,實際上等於徹底清除了人們對胡溫二人原本既不切合實際的期望!在中國社會裡,這種體制內外極罕見的共同心態,催化了中國社會轉型力量的快速演化!尤以體制內的健康力量的演化組合為甚,進而形成與胡溫企盼的反方向的演化狀態,中央政府已喪失了對地方權力的實質性控制,地方政府各自為政,我行我素的這種變化的後果的全部,尤以今年五月份以來更為明顯的是,凸現在群體維權抗暴事件爆發的頻率、規模及範圍的廣度程度方面,更有一個以往罕見的變化是,體制內健康力量對這種維權事件的明顯支持。我們通過我們自己特有的渠道瞭解的情況表明,各地大多數的基層官員同我們一樣期待著中國的文明變革,其中最為明顯一點即是不再將這樣的希望寄託於胡溫。
敏銳的注意到中國社會即已發生的這種變化,並時時的去適應這種變化,是今天中國律師應有的素質。在中國的工人、工會領域、婦聯組織都已極少有的姿態高調倡導維護權益的今天,中國律師仍把目光粘在利益方面,屈就於被自己內心放大了的恐懼,在自身權益維護、行業自治價值的確立,及對國內聲勢日隆的維權抗暴運動方面仍是死寂無聲!這將勢必形成我們未來不可挽回的行業及個人歷史悲劇。
今天中國社會運行的規律,按范亞峰君的說辭叫「已到拐點」。在這樣拐點的那頭,是明天中國社會的活力和希望,而在這樣拐點的這頭,則是我們每個中國人新的價值和希望的出發點所在,這當然也包括了胡溫二人!
2006年8月13日 在有特務圍堵的日子裡於山東東營市
(根據錄音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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