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愛宗:眼下中國新聞自由的實現有多艱難
【大紀元8月11日訊】對眼下中國新聞自由的實現,無一起不是艱難的。但是,它到底有多麼艱難呢?先不必說新聞自由有哪些好處,只是說新聞自由有哪些壞處。新聞自由的最大壞處就是使專制權力有了最大的敵人。但是,對於非專制權力來說,它們就不是新聞自由的最大敵人,而是伴生物。換個角度講,這個權力的穩定,得益於新聞自由這個最大的伴生物。權力若沒有對立面,沒有監督,絕對權力導致絕對完蛋自不必說。一個合理而公開的社會,一個受到制約力量監督的政府,最離不開新聞自由了。可是,一個不合理而不公開的社會,一個權力無一不用其所極的政府,它最怕的就是新聞自由了。
新聞自由的實現,是建立在必須被傳播的基礎上的。沒有與權力、公民之間並行的新聞自由,也並不是沒有新聞自由,它的新聞自由是寫在紙上的,櫥窗上的,法律法規上的,卻不是實行在現實生活中的,也是無什麼可操作性的。
時下,聽到不少警察對記者的敵視和憤怒。警察身份之外,恐怕還是警察,他們的定位還不能把自己稱為警察和公民。新聞自由的實現,難道不是警察的自豪嗎?警察的職能不是治安之外,兼顧打擊新聞自由。如果絕對權力讓他們成為打擊新聞自由的棍子,警察的權力是擴大了,但警察的不良記錄也增加了,這對警察來說又何益之有?當然,一個正常的社會,既離不開警察,也離不開記者。可一個不正常的社會,當記者獲悉警察打人卻如同過節一樣,窮追不捨,彷彿天下最爛的警察就出現在這裡,又彷彿警察是以天下人為敵。同樣,記者犯法,警察也覺得過節一樣,幸災樂禍,這是多麼不正常又多麼可悲的事情啊。以法治國,民主執政,應該以事實為依據,而不是誰以誰為敵。警察的權力,必須有一個固定而有效的機制去監督,而記者的「第四種權力」也是雙刃劍,享有新聞自由的「特權」,但也不能濫用新聞自由。
可現在說什麼新聞自由,都是空空蕩蕩。請說說看,你的新聞自由權體現在什麼地方呢?首先,你看到貪官腐敗,刁難小民,為非作歹,卻只能在自己家裡,在自己小圈子裡發發牢騷,別的什麼,你都沒有辦法做到。
◆你想申請辦一份報紙,對不起,需要一個由國家新聞總管單位去確認資格的單位。
◆你想辦一個網絡論壇,對不起,不能轉時事新聞,更不能評論國家大事和國家領導人。
◆你想發傳單,對不起,你擾亂公共秩序,你違反了治安處罰法,面臨拘留和罰款。
◆你想申請遊行示威,對不起,公安部門總是行政不許可,行政不作為。試看,中國有了憲法上規定的遊行示威自由後,公安局對全國此起彼伏的遊行示威申請,又依法批准了幾起呢?
◆你想結社組黨,對不起,民政部門不敢批准,公安部門也不敢作為,北大的賀衛方先生在北京「西山會議」上直言「共產黨都沒有依法登記」,難道還指望地方上的民政和公安部門批准一起或幾起自由結社和組黨嗎?
新聞自由的實現,應該有這麼一個前提,人人皆有權以自己的方式同時又符合憲法權利的表達方式實現言論自由,享有新聞自由。人人可以公平地申請創辦報紙、網絡和期刊、電視台等,由政府負責登記,如果有違法之處由法律管,而不是人治。至於眾多媒體,誰危害了國家安全,誰洩露了國家機密,事先必須有法律制定一個標準,什麼是危害國家安全,什麼是洩露國家機密,造成了多大後果,都應該由全國最高立法機關制定法律認定,而不是部門立法保護部門。新聞自由的實現,重要的是立法,而立法必須向全民公開,透明,必須提防和制約權力部門化,部門利益化,利益私有化。
新聞自由的最大敵人就是公共權力的腐敗和無能,新聞自由針對公共權力的腐敗、瀆職、犯罪等等,要公開真相。如果一個國家沒有新聞自由這一利國利民的基本前提,那麼,這個國家的執政權力就一定有老大,有老二,老大是大貪,老二是二貪,依次類推,國家是「家天下」,掌握權力者無一不提早實現了共產主義了,成為富甲天下的「老爺」了。
新聞自由,最可貴的是自由,因為新聞是毫無價值的,新聞若沒有自由就等同於廢聞。自由,無論對於個人,還是社會和權力,都是最不可缺少的文明方式。沒有自由,人類文明的追求到此結束,言論、新聞、文化、科學等等,都陷入一潭死水。人類社會,既然成為社會,就不是物質和強權至高無上,而是精神自由和思想無止境至高無上。換句話說,是人人必須認同並享有的各項自由在統治著這個世界,而不是物質力量在統治著這個世界。物質是任由人支配的,而不是人被物質所支配的。自由的人是物質世界的主人,人不能反被物質世界所壓迫、奴役和領導。不過,不能不承認,很多地方很多社會遭遇這樣的不幸,就是他們被物質所奴役,被世界上的權力所壓迫,毫無自由可言,如同生活在黑暗之中。普魯修希斯曾說,「思想是自由,不受任何法則的束縛,它們奠基了人的自由。思想比明星更明亮,它們創造一個新的天宇,一個新的太空,一個新藝術湧流的新源頭。」如果說人是會思想的蘆葦,那麼,這個蘆葦已經享有了自由。沒有自由的光芒照耀,人就成了黑暗中的死灰。人若沒有新聞自由和言論自由,甚至人連會自由叫喚的豬狗都不如。人之所以不是可憐的動物,而最可貴的是可以享有自由,具體可以指是新聞自由、出版自由和言論自由等其他基本自由。通過這些自由的享有,可以識別出什麼是文明,什麼是反文明。但眼下,不能不承認,深受多年專制之苦的我們中國人,對於自由還有很多無奈,很多局限。不但權力害怕新聞和出版自由,就連思想自由也都是他們所害怕的。同時,公民個人,也是不敢要這個自由。英國大思想家羅素曾經一針見血地指出,「人畏懼思想甚於世上萬物──甚於死亡。思想具有顛覆性、革命性和破壞性,令人畏懼;思想對特權、陳規陋習毫不寬容;……思想探視痛苦之深淵,無所畏懼。……思想是偉大的、敏捷的和自由的,它是世界的光芒,人類的首要榮耀。「無疑,自由是一種真理,是人類的文明之光,是人腳前的燈,路前的光。沒有自由,就等於沒有真理,只有黑暗。《聖經.詩篇》第85首第十節這樣寫道:「真相與仁慈結伴,正義與和平相連。」沒有體現真相的新聞自由,就不是新聞自由,也不能與仁慈相伴,更談不上正義了。
自由是武器,真正有權柄統治這個世界。自由面對每個人,都是可貴的,又是有價值的。雖然我們面對「什麼樣的土地長出什麼樣的莊稼」這樣的無奈,但我們對自由的渴望與擁有是不停息的,尤其是新聞自由,當我們每個人都張開嘴巴、睜大眼睛都要說、都要求得真相的時候,我想我們的新聞自由,以及其他人權自由,都會與我們結伴而行的。
新聞自由不是夢,新聞自由是光在照耀。我已經不再覺得實現新聞自由的艱難而悲情難耐了,正如愛默生所說「所有被焚燬的書籍……將照亮世界」,而我們現在「所有被禁止的自由言說……也將照亮整個中國」。當新聞自由成為共和國「共和」制度下與權力結伴而行的監督制衡力量時,我想政府一定離不開新聞自由,一定不保護新聞自由。同時,公民權利保障也離不開新聞自由。這樣,就實現了新聞自由,也必然同時實現了立法、行政、司法獨立又相互制衡,建立了憲政和公民社會,民選政府也就自然而然地出現了。我們期待著,任何文明程度的推進,人們都要付出一定的甚至慘重的代價。不光中國,包括美國。這裡,不能不承認實現民主與自由,中國的痛苦過程要更加漫長些,這是今人必須要清楚認識到的。自由和民主,從來離中國就不會遙遠,但也不至於那麼接近──還有一段不遠不近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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