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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散文

異地

高大俊美的醫師與 Jennifer (以下簡稱J) 當初帶了一筆錢,搬進了一棟豪宅,準備在這塊土地上展開美好新生活。

J的聲音甜美、曲線玲瓏有致。披著剪裁合身的外衣,簡直就是秀色可餐、艷冠群芳。這輩子J仗著過人天賦,從來不需要辛苦工作只為兩餐溫飽。醫師總會為她細心溫柔地張羅一切。 醫師每天早上會在J的耳邊輕喚「我要出門了!」 回來會說「我回家了!」聽得她的心裡甜滋滋的,這樣,肯定就是幸福了。

只是最近J見到醫師的機會越來越少了,而且就算難得見到,見到的也只是醫師疲憊的身影從她眼前閃過,接著癱睡在地上。J好心疼,每天守著空蕩蕩的大宅,涼颼颼地。靜悄悄的空間,偶而傳來窗外樹上的鳥語,都是J不能理解的語言,連窗外的陽光,似乎都照不到她身上。J不安地從這個角落踱到那個角落,也跟著憔悴了起來。

那時許多人藉著科技股一夜致富、名利雙收。醫師把資源全押在眾人看好的科技股,卻沒能閃避泡沫科技;一夕之間,還來不及為豪宅選購豪華傢俱,積蓄已成了泡沫。隨著股價跌,房價也跌,要醫師賠錢將豪宅脫手,他捨不得。不能執業的醫師,拉不下臉回去見江東父老,一方面又要顧及移民資格取得的時限、每個月的貸款、其他的生活費、巴望著趕緊搬過來圓夢的一家老小…,醫師拿出骨氣,硬著頭皮,白天做清潔工,晚上到餐館做應侍。

逐漸J理解到,自己只是一隻會唱歌而且色澤鮮豔的鳥。對於醫師,她終究愛莫能助,無能為力。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了,難道她已經被遺忘了,J不願相信。

J當初準備在這塊土地上展開美好新生活,而今這沒有傢俱的豪宅,只是永久的牢籠。意識模糊之際,J見到鄰居養的家貓,還有那張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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