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泰：聖人與民主社會
【大紀元5月8日訊】民主社會需不需要聖人？關於這種問題的文章很多在前提上就是模糊的，好像聖人與民主社會兩者的存在有甚麼必然關係似的。有人說有聖人就沒有民主，也有人說沒有聖人就沒有民主，兩派爭吵個不休。這種非此即彼的思維方式本身就是謬誤。我們沒必要把民主與聖人對立起來，也沒必要把兩者緊緊粘在一起。無論甚麼社會都可以產生聖人，聖人也可以在任何社會存在，只是不同的社會有不同的聖人，不同的聖人發揮的作用不同，我們最好還是以平常的眼光看待聖人和他所處的社會之間的關係。
你不應該問民主社會可不可以有聖人？你這樣問首先就使你顯得缺乏民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社會要出聖人，這是誰管得了的事？誰也沒權力規定一個社會可以出甚麼人，不可以出甚麼人，除非他是上帝或者獨裁者。在這裡我們最好對甚麼是聖人能有一個基本的共識。依照中國古代對聖人的一般認識，道德倫理和思想境界達到極至方可稱之為聖人。孔子、釋迦牟尼、老子是標準的大聖人。但孔聖人自己並不承認，還要說自己從未見過聖人，可見聖人在佔據中國傳統文化主流的儒家中是極難企及的地位。至於佛道中的聖人，則都是不識人間煙火的仙佛人物，更非凡俗所能望其項背的了。這樣的聖人一生活動主要都在思想精神領域，雖然也有冀望治國安邦的聖人，然而多屬政治理想，並不怎麼現實，只是有股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聖人精神而已。
如今對聖人不懷好感甚至聽到聖人就有倒胃的條件反射的凡人，多屬被另一種聖人給攪壞印象的。此種另類聖人在中國歷史上效力要遠大於正宗的聖人了，我稱其為權力的聖人。也不知中國從啥時開始把帝王稱做聖人，反正皇帝即聖人的傳統是很漫長的。每一個皇帝登基了，就是聖人出來了的時候。所以皇上也常被稱做聖上，皇上的話就是聖旨，絕對是聖明的。這種聖人完全是靠著權力而得來的。皇帝不但要控制政局，而且要掌握意識形態，政教合一是很好的辦法。皇帝是國主的稱號，聖人是教主的稱號，我既是中國的皇帝又是儒教的教主，這就是中國古代君主的統治形式，中國從來就是個政教合一的國家。
政教合一最大的問題就是聖人與皇帝的矛盾。聖人總是超越世俗的，總是為千萬年的將來設計藍圖的，聖人在思想精神領域是遙遙領先時代的，是國民道德的最高楷模。這種性質和皇帝混在了一起難免變成怪味。皇帝做為國家最高的統治者，總是很現實的，而且總是日理萬機，與沒完沒了的俗事打交道，需要的是行政和駕馭能力，高深的思想和超凡的精神境界倒並不怎麼重要，而且兩者是極難出現在一個大腦中的，尤其是世襲的君主。於是擁有最高權力的皇帝強行奪來的聖人稱號注定是不合格的，甚至成為諷刺，一個昏君也可以被稱做聖人，僅因他有權力。真正的聖人幾乎都是生前失意的平民，而罕有權貴者。但權力的聖人竊據了這個寶座，並要他的臣民認可他為聖人，聖人就變得很可惡了。然而這與真聖人無關。
中國人的確受夠了聖人的折騰，當然不是真正的聖人。中國歷史上最後一位成功的皇帝聖人毛澤東統治全國27年之久，他把皇帝改稱主席、統帥，把聖人改稱領袖、導師，成了一個極其偉大的政教合一者，超過了歷朝歷代的皇帝聖人。後來他覺得還不過癮，發動了文革，總算成了空前絕後的大聖人，雖然是槍桿子裡產生的。一將功成萬骨枯，中國老百姓也不知死了幾千萬，才成就這位皇帝聖人。聖人在很多中國人心目裡快等同魔鬼了，他們怕極了，一聽到聖人便恐懼地吶喊：我們要民主，我們不要聖人。
現在中國人的極端個人主義傾向和反聖人潮流，根本上是受到嚴重傷害後的自我保護心理的作用。他們的口號是反權威，他們以為聖人就是權威，聖人就是毛澤東、希特勒。這很可笑，更可悲。他們沒弄明白甚麼才是聖人，他們是把極權專制者當做了聖人。如果他們喊反對專制，我當然會參加的，但要是喊反對聖人，我就得駁斥他們，那是很無知的。極權專制統治不但控制人們的身體行動自由，而且還要控制人們的思想言論自由，這是殘暴的，我們應該堅決反對。我們主張思想的自由、言論的自由，我們不願被某個主義和教條所奴役，這很好。但是，我們不應當反對聖人，更不應該質疑民主社會需不需要聖人，我認為這乃是民主精神的體現。當然我說的是真正的聖人，而不是依靠權力自封的。
我要重複一遍，我認為的聖人乃是道德和思想境界達到至高水準的人。現在我們要問在這個社會中能否產生這樣的聖人？這是可能的，我們不能說絕無可能。我們是凡夫，我們憑甚麼斷定不可能有這樣的聖人存在呢？除非我們是上帝或者我們承認自己的專橫霸道。我不希望一個熱愛民主自由的人卻成了扼殺聖人出現的劊子手。既然我們凡夫都知道民主要勝過專制，難道聖人還不如我們的認識嗎？我說孫中山是聖人、華盛頓也是聖人。這樣的聖人不但不會阻礙民主的到來，反而可以更促進民主的來到，我們應該期待這樣的聖人出現。我說宣化上人是聖人、特麗莎修女是聖人、愛因斯坦是聖人，難道這些聖人對世界的貢獻還不巨大嗎？他們對人類的啟示不是永遠讓我們感激的嗎？當然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未被我們發現的聖人，他們或許沒有對這個社會產生直接的效果，但哪怕是他們無人知曉的行誼，也同樣可以映照出他們靈魂的聖潔，而人類應當慚愧沒有給予其應有的地位，我們是虧待他的。
我希望中國人以後不要再以建設民主社會為由否定聖人了，除非是欲統治他人或撈取名利的假聖人。民主社會可以有白癡、無賴、小偷、騙子的存在，就不應該野蠻拒絕體現人類最高道德和思想境界的聖人出現的可能，否則就是欺善怕惡了。有機會產生聖人的民主社會才是健全的民主社會。
2006年5月7日
–轉自民主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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