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邦:從「紅色旅遊」看中國暴力崇拜
【大紀元4月17日訊】中國紅色旅遊自中共新貴上台第一站去西柏坡朝拜而拉開帷幕，後來當局專門為此還作了《 2004-2010年全國紅色旅遊發展規劃綱要》，並將大批納稅人的錢在權力需要的驅動下投向一個個紅色旅遊項目。紅色旅遊在中國如日中天，各地紛紛傚法外地經驗，挖掘本地資源，將一個個旅遊開發都打上紅色的印志。中國紅色旅遊的宗旨究竟何在？今天中國紅色旅遊的實際效果如何？中國紅色旅遊究竟將欲何行？我在最近去了幾個所謂紅色旅遊景點後，深感中共在通過紅色旅遊宣講著許多不可告人的東西，很值得關心中國前途命運的人士注意，並應引起警惕。
中國當局推出紅色旅遊的說詞是「加強革命傳統教育，增強全國人民特別是青少年的愛國情感，弘揚和培育民族精神，帶動老區經濟社會協調發展」。精神上的培養青少年愛國與經濟上的救濟式拉動老區發展，兩方面聽來都很冠冕堂皇，從幾年來的事實看在經濟方面對中共革命的老區是有所促進的，因為政府撥款投資搞項目，全國各單位公費旅遊培養愛國精神，兩項連動能不拉動經濟嗎？然而精神上的所謂培養愛國主義，事實是培養愛中共，愛現政權，因為這一切的紅色旅遊點都是中共鬧革命時打國民黨或打日本軍的根據地或戰場，旅遊點的核心內容是打了多少仗，死了多少人（其中包括死了多少中共領導的革命者與多少中共的敵人）。所以說紅色旅遊與中國的民族精神無關，只與現政權的來源相連。它在活生生地提示世人：中共政權是在血路上走來，是在屍骸上建起，是用命換來的，誰要想動動現政權就得拿命來。
紅色旅遊在現實上昭示著紅色政權的來路，在精神上培植著血腥奪權的英雄主義，從側面論證著暴力統治與血腥鎮壓的必然邏輯。這種解釋政權的來路，預示未來的歸途，註解今天的政策應該是紅色旅遊的現實作用。這一點不管中共用多麼委婉曲折的言辭與筆調都無可隱瞞。在此我並不想對此作過多評議，從幾年來紅色旅遊的現實表現來看，讓人深為憂慮的是中國紅色旅遊在宣示與現政權的因果聯繫時，對整個民族在培植著一種血腥暴力的崇拜，在兜售著法西斯主義的毒瘤。
前不久，在一朋友的盛情邀請下，我隨同他單位組織的兩日游去了一趟河北保定安新縣的白洋澱與清苑縣的冉莊。這兩處都是作為抗日戰爭的宣教基地，前者以抗日湖上雁翎隊聞名，後者以地道戰工程遺址保存完整而著稱，都屬保定的紅色旅遊點。我在這兩地除了看到每個旅遊點所例行展出的各種政府官員來參觀的照片與題詞外，這兩地給我印象最深且引起我深為不安的是暴力宣教與崇拜。
當我們座車趕到冉莊時，遠遠就看到參觀點的周圍商舖林立，許多人在商舖購物觀看。
當我們到近前時發現商舖充斥著各種暴力器械，有各式各樣仿真槍支，有各式各樣刀劍，還有現在社會上武打片中出現的各式各樣如九節鞭、雙節棍、飛鏢等等器具。這中當然有一些現具，但更多的是真鐵實鋼打造的傢伙。那仿真槍有不同種類，五十元左右的可以在二十米內有殺傷力，那一百多元的就更厲害了。我在看到銷售者現場演試效果時，使我我相信上世紀三、四十年代抗日戰爭中當地這些參加地道戰的人所用的武器可能還達不到這個殺傷水平，因為可以肯定當時的造槍技術和所用的材料遠不如現在。至於那些刀劍就更不用說了，那可真是要美觀有美觀，要鋒利有鋒利，並且造出各種可方便隱藏攜帶的式樣。跟我同去的一朋友就用三十幾元買了把外型像個大煙斗，擰開後內裝鋒利的匕首的刀具。這些器械平日在商店是絕對買不到的，一般人若要攜帶也是屬於凶器管制範圍。在這紅色旅遊點就可公然擺賣，任人挑選。我注意了一下，遊客們圍得最多最熱鬧的正是這些攤點，許多遊客都興沖沖地觀賞把玩各式器械，還有不少人掏錢購買後就拿在手上一路揮舞比劃。那些跟隨來旅遊的小孩更是興奮不已，如發現新大陸般，大喊大叫，吵著要帶他們去的大人買一支槍或者一把刀，並且當場演試。我當天也帶著自己的女兒，她才五歲，結果看到別的小孩在興奮地玩著刀槍，她就吵著非要我也買支槍並且要那種打起來很響又射得遠的，害得我苦口婆心地去哄她，最後還是朋友看不過眼而買了一支玩具槍和一大堆好吃的才騙她離開那些誘惑之地。當我看到一個個去旅遊的孩子及許多成人興高采烈地手舞利刀、腰別手槍，嚴然一副上戰場去戰鬥的氣概時，我深感不安。這紅色旅遊地不是成了合法的武器銷售場嗎？
當進入紅色旅遊展覽點時，我看到在大門外的牆上的宣傳畫與門口的雕塑，這些都是青一色的端著槍，揮著刀進行戰鬥殘殺的場面，內中極盡誇張式地渲染出那種殺斗的壯烈以突顯英雄的氣概。這些畫面與雕塑極力在傳遞殺戮的酣暢，在彰顯一種仇恨的渲洩。
當孩子瞪著驚奇的雙眼，住足於這些畫下與雕塑前時，我真想上去摀住她雙眼。然而我馬上意識到自己是捂不過來的，因為在這遍土地這種場景實在太多了，多得讓人看到已經麻木。然而正是在這種習空見慣的麻木中，我懷疑這個民族已將這種殺伐的戾氣深植入了骨髓。設想一個民族整日浸淫於這種仇殺的宣教中，這個民族能不暴戾怪異嗎？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濡目染，日久必變。這種宣教下，這個民族能保持和諧、和平，能給世界帶來和平？鬼才相信！
當我們進入那些所謂英雄事跡的展出館中時。那些圖片多有殺戮的鏡頭，文字在詳細記載英雄事跡時，有的還具體到在某時某地某戰鬥中殺了多少人，大概為了表現真實甚至還有些情節性描述，更有甚者我還看到一條槍下寫著某某用這支偽裝過的槍打死過多少漢奸特務，當然也不乏對仇敵屠殺革命同志與群眾的血淋淋的控訴。在那展館中各種槍支彈藥及戰鬥場景一任俱全。孩子看著經常發出一些讓我無法回答的問題。當她聽到講解員說殺死多少敵軍時，就好奇地問我殺死敵軍是什麼意識呢？我無法告訴她那也是人，也是跟我們一樣的生命。沒辦法，我只好中途匆匆帶著孩子逃離現場，並暗下決心，今後絕不能再帶孩子到這種場合來了。這種把生命分成敵我只有數字概念而沒有同類概念的場合能教育出孩子的愛？對生命的珍惜？對人類的責任？打死我也不會相信這種教育能培養起什麼現代文明，我想除了冷漠、殘暴、喪失人性，什麼也不會教給孩子！
之後，我帶著孩子在展館的外圍玩耍，不經意地走到照相的地方去想照個相。我看到攤位擺出來那些招攬生意的得意之作，那一個個別著（或端著）槍、舞著刀，擺出各種自認優美、瀟灑的戰鬥殺人姿勢的照片，許多甚至還將過去戰爭時代的服裝穿上，在那一本正經地模仿著照相。其中許多少年兒童也拿著刀槍一副得意洋洋模仿「英雄」戰鬥的樣式照相。我孩子看到這些照片時，一下指著一個穿著八路軍軍裝，作出舉槍瞄準射擊姿勢的小孩照片，嚷著要照那麼一張，我只好連騙帶拉地把她帶離那裡，遠遠走到沒有什麼人的地方，在那坐下來哄孩子吃東西。
正在我們邊吃東西，邊休息的時候，忽然從那邊衝來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只見他一邊跑一邊叫著「孩子，可別開槍啊，等我再跑遠一點。」我扭頭一看，好傢伙，一個五六歲的男孩正端著剛買的槍模仿著到處可見的畫面英雄的戰鬥場景，瞄準著自己的父親，急得那父親邊逃邊喊。我一看這陣勢，趕緊帶著孩子就躲。並且大聲喝斥那孩子別亂來，因為我實在害怕他瞄不準他父親，卻瞄準了我，當然也怕自己的孩子跟著鬧起來要槍，甚至學著這孩子一樣要在自己父親身上英雄一把。這真是立竿見影的現實愛國主義教育！
這兩天的旅遊，真讓我受夠了煎熬，我似乎找不到一處可以讓孩子不受血腥污染的地方，這些紅色旅遊，真是到處是紅色，是血腥，是對血的宣染，是對屠殺暴力的崇拜，這一切簡直讓人躲無可躲。然而當我看到許多父母仍樂顛顛地帶著孩子陶醉於這種紅色中時，我由衷地驚恐。當然，在此以前我也曾在不同地方因故跟朋友到過一些紅色旅遊場所，大概因為沒帶孩子在身邊的緣故，對所謂的紅色旅遊的紅色並沒有如此觸目驚心的感受，然而這一次我實實在在感到這種紅色的可怕，這簡直在培養一個民族的嗜血本性，這是赤裸裸的暴力膜拜，這種教育要培養人走向何方？
當看到現在紅色旅遊點幾乎無一例外地成了各地小學生加入少先隊員，中學生加入共青團員，成年人加入共產黨員的宣誓場所時，我實在不明白他們究竟在這種紅色中體會到了什麼？當那一批批兒童、少年、青年舉起右手面對血腥屠殺的場地莊嚴宣誓時，那種血染的崇高，那種屠殺的英雄，我不知在他們的靈魂深處在生什麼根，發什麼芽。我真不知道這個民族究竟要被引向何處呢？
我還清楚地記得，我兒童時代是中國的文革期間，當我加入兒童團時，也是頸上繫條紅領巾。在老師給我們講兒童團的神聖莊嚴時，一再強調的是紅領巾是用先烈的血染成的，這一度使得我幾天吃飯都反胃，甚至不敢去碰那紅領巾，因為那是人血染的，當然這不是莊嚴而是本能的一種噁心，然而經過幾天後我就適應了，以至變得麻木。今天，我孩子在被迫也加入少先隊時，老師給他們講的還是鮮血染紅了紅領巾。我們一直是繫著鮮血的領帶走過來的，我們能對鮮血有種敬畏嗎？我們可能更多的是漠視，是對鮮血熟視無睹，習空見慣。有人說這個民族是喝「狼奶」長大的，那是說得太輕鬆了，應該說這個民族近半個多世紀來完全就是喝人血長大的。從我們進校第一天就在接受著烈士的教育，就在被培養作烈士，我們一直在被極權塑造成暴力的勇士，嗜血的英雄。我們漠視生命！這一切的罪孽在這半個多世紀中有充分的表現，文革的殘暴，八九的屠殺，今天中國大地喪失人性的迫害法輪功，殘害超生人員，打壓異議人士。這些參與打壓的警察或特務們的喪盡天良的表現就鮮活的註釋著這個民族缺乏基本的人性。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一個崇尚暴力，膜拜血腥的民族必然自食惡果，自取滅亡。看看近年來中國大陸的惡性暴力事件不斷增多，規模不斷擴大，不久前還先後發生在法院自殺性爆炸的事件，我們就應該清楚地認識到災難在不斷臨到這個血教育出來的民族身上，這個民族要遭報應了。極權政體對暴力的崇拜現在隨著社會災難的加深更日益彰顯。
日前廣州市領導公然說出「民警在抓捕犯罪嫌疑人時要敢於開槍」的話，並且本月11日，公安部新聞發言人武和平在公安部召開的新聞發佈會上表示「公安機關鎗支槍械的使用規定是非常嚴格的，警察在法律範圍之內使用槍支的行為，應該得到支持」，來公開支持廣州市領導的講話，由此可見對暴力的公然鼓勵。事實上開不開槍法律規定得非常明確，根本用不著政府官員來支持與否。這種支持表露著骨子裡對暴力的崇拜，一種嗜血的本性。可以想見，在未來的中國社會暴力與血腥將在這遍土地上怎樣地肆意橫行。
2006-4-13於北京 ──原載《民主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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