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教訓中宣部
【大紀元3月2日訊】
中宣部羅織罪名
二○○六年一月下旬,中共中央宣傳部通過《中國青年報》編輯部,命令國內聞名的、多次獲獎的《冰點周刊》停刊整頓,不久又決定該刊於三月一日復刊,但卻撤了主編李大同、副主編盧躍剛的職務。李大同被撤職的罪名是:在《冰點周刊》發表了中山大學教授袁偉時先生的《現代化與歷史教科書》,此文在肯定了帝國主義侵略中國和滿清政府喪權辱國的前提下,批評了現行中學歷史教科書歌頌義和團殺洋人、反洋教、燒教堂的盲目排外行為。盧躍剛的罪名是:在劉賓雁去世第二天,在人民大學新聞學院講了一堂介紹劉賓雁的課,還有什麼接受國外傳媒採訪。
以劉雲山為首的中共中央宣傳部作惡多端,在焦國標先生發表了義正辭嚴的《討伐中宣部》的泱泱大文之後,仍然怙惡不悛,看來需要全國共討之。我是所謂自由化分子,用我的語言來聲罪致討,他們可能不大在乎。我今天請出共產黨的老祖宗馬克思、陳獨秀、胡耀邦來教訓教訓他們的不肖子孫。
馬克思怎樣批判書報檢查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開宗明義第一篇,就是《評普魯士最近的書報檢查令》。這篇文章中有兩段詩一般的優美文字:「你們讚美大自然悅人心目的千變萬化和無窮無盡的豐富寶藏,你們並不要求玫瑰花和紫羅蘭散發同樣的芳香,但你們為什麼卻要求世界上最豐富的東西——精神,只能有一種存在的形式呢?」「每一滴水在太陽的照耀下都閃耀著無窮無盡的色彩,但是精神的太陽,無論他照耀著多少個體,無論他照耀著什麼事物,卻只准產生一種色彩——就是官方的色彩!精神最主要的表現形式是歡樂、光明,但你們卻要使陰暗成為精神的唯一合法的表現形式。精神只准披著黑色的衣服,可是,自然界卻沒有一枝黑色的花朵。」
陳獨秀澄清愛國主義
中國共產黨的創建者陳獨秀,鑒於愛國主義這個旗號常常被野心家所利用,他一再闡明什麼是愛國,應當如何愛國。一九一九年六月八日,陳獨秀在《每周評論》第廿五號,用「隻眼」的筆名發表了《我們究竟應當不應當愛國?》的著名論文。
陳獨秀說:「愛國!愛國!這種聲浪,近年以來幾乎吹滿了我們中國的社會。就是腐敗官僚蠻橫軍人,口頭上也常常掛著愛國的字樣,就是賣國黨也不敢公然說出不必愛國的話。」
他接著說:「愛國大部分是感情的產物,理性不過佔一小部分,有時竟全然不合理性(德國和日本的軍人,就是如此)。」「當社會上人人感情熱烈的時候,他們自以為天經地義的盲動,往往失了理性,做出自己不能認識的罪惡(歐戰時法國、英國市民打殺非戰派,就是如此)。這是因為群眾心理不用理性做感情的基礎,所以群眾的盲動,有時為善,有時也可為惡。因此我要在大家熱心盲從的天經地義『愛國』聲中,提出理性的討論,問問大家,我們究竟應當不應當愛國?」
我認為:陳獨秀這一段精闢的分析,完全適用於「義和團」運動,也適用於毛澤東發動的「文化大革命」。陳獨秀最後作出結論說:「我們愛的是人民拿出愛國心抵抗被人壓迫的國家,不是政府利用人民愛國心壓迫別人的國家。我們愛的是國家為人民謀幸福的國家,不是人民為國家做犧牲的國家。」
我認為:陳獨秀這兩句論斷,是愛國主義的經典定義。
胡耀邦怎樣當宣傳部長
中國共產黨最受中國人民擁戴的總書記胡耀邦,也擔任過中共中央宣傳部長。一九七八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至一九七九年一月三日,胡耀邦到中宣部就職時,曾經宣佈,要把中宣部辦成「思想解放部」,要建立社會主義的自由、民主、科學、求實、開放、文明、富裕的體制,以代替那種被異化了的專制、迷信、僵化、封閉、落後、野蠻、貧困的體制。胡耀邦憤怒地聲討了文化專制主義。他說:「多少年來,我們黨內有那麼一些理論棍子,經常打人,我們黨內有好幾根棍子,不是好棍子,而是惡棍。不管你什麼好文章、好作品,抓住你一點,無限上綱,說你是反黨小說、黑畫等。這種惡劣作風不加以清算,百花齊放能搞得好嗎?這種方法,說輕一點是形而上學,說重一點,是文化專制主義,是特務行徑。」
胡耀邦痛斥「理論棍子」當時,胡耀邦指責的幾根棍子,主要是指康生、張春橋、姚文元之流,後來又出了鄧小平手裡的兩根棍子——胡喬木、鄧力群。現在的劉雲山及其手下極少數蝦兵蟹將,是康生、張春橋、姚文元、胡喬木、鄧力群的蹩腳的繼承者。為什麼說是蹩腳的繼承者?就其反動思想、惡霸作風和特務行徑來說,他們繼承了康生、張春橋、姚文元、胡喬木、鄧力群反動的衣缽、就其文化水平、理論知識和製造謬論的邪才來說,他們還不如康、張、胡、鄧的一根小拇指頭。他們對中國和西方的歷史和文化,對馬克思主義理論和中共自己的黨規黨法,都是一竅不通,他們有什麼資格批判當代中國最優秀的近代史專家袁偉時?他們有什麼資格封殺中國人道主義和批判現實主義報告文學的奠基人劉賓雁?他們也沒有資格處罰人格和才華比他們高得不可比擬的當代中國敢講真話的優秀記者、編輯盧躍剛和李大同。
胡耀邦怎樣保護劉賓雁
一九八三年的一天,鄧力群給胡耀邦拿來鄧小平批示胡耀邦處理的信件,那是兩位政治局委員指控劉賓雁的信。胡耀邦看過兩封信以後說:「劉賓雁的文章我看過,這個人我比較瞭解。他的報告文學基本上是健康的。這年頭,批評誰都不願意聽。我們應該給一些省、市領導人打個招呼,要歡迎記者、作家寫批評我們的文章,不要動不動就給人家扣上『反黨』的大帽子。」
鄧力群說:「小平同志也認為這個劉賓雁的氣氛不大對。他在反右時挨過整,他對三中全會以來的大好形勢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專門搜我們的陰暗面去寫。」胡耀邦說:「有陰暗面為什麼不准暴露?我們不要捂蓋子。」
鄧力群說:「對劉賓雁這樣的人,我看還是敲打敲打有好處,不然他就尾巴翹到天上去了。據下面的報告反映,許多人都喊他為『劉青天』,見了他都要下跪。好像我們各級黨委和部門都已成了壞人當道,都發揮不了作用了,只有像劉賓雁這樣的人才能收拾殘局。」
胡耀邦說:「我不這樣看問題。近年來,記者、作家們提出『大膽干預生活』的口號,我沒有發現這有甚麼不積極之處。我還是主張我們的各級領導同志不要過多干涉作家們的創作為好。對他們的作品可以有不同意見,可以對他們批評指出,但不要搞行政命令。我們怎麼能夠輕易給人家扣上『反對四項基本原則』的帽子呢?」
胡耀邦批評鄧力群的話,完全可以用來批評鄧力群的繼承者——劉雲山的中宣部。不過,當年的劉賓雁、胡績偉、王若水、白樺、郭羅基……有胡耀邦一再保護,今天受中宣部打擊的盧躍剛、李大同和受特務機關迫害的高智晟、郭飛雄、鄭恩寵、郭國汀、師濤、楊天水等等,為什麼無人保護呢?那些發起紀念胡耀邦同志的領導人為什麼不向胡耀邦學習呢?
至於揭露中國現行歷史教科書中的問題,袁偉時先生只是開了一個頭。一些優秀的中學教師早有意見,他們把歷史教材送到我這裡。我初步發現:在中國近代史、古代史和世界史的教材中,都有不少問題,我還沒有寫出文章來,請袁先生繼續進行揭露和批評吧。
轉自《爭鳴》2006年3月號(//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