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京城的裕齋田相國有潔癖,多禁忌。家裡他常坐的地方,不讓別人坐。門簾、開門把手不讓別人碰。在衙門文書,手下都得拈著筆管的末端給他遞筆。每到冬至、夏至、春分和秋分的前一天,就不出門,也不閱公文。所穿的衣服,要一塵不染,也不能有皺褶。有時坐衙門坐久了,衣服偶爾有了褶了,一定要回來讓家人熨平再去。
一天雪後,太陽已經偏西,步行到巷子口吃烤羊肉。京城的冬日,滿街都有手推車,上面載有羊肉、鍋壚、酒壺、木炭,切下肉來烤。食客都立在車旁,一腳踏地,一足蹬車,拿著筷子吃。這天突然來了一條狗,滿身雪花,鑽入相國兩腿間,弄髒了他的白狐裘,相國懊恨的再也吃不下去,命僕人抓住狗,截掉狗尾巴洩憤。恰好他的朋友路過,對相國說:「古人說:『貂不足,狗尾續』,你把狗尾巴給我吧,我的貂皮褂子破了,正好可以用它來縫補。今年冬天天寒,我的皮裘不能御冬,相國如果不嫌你的狐裘已經弄髒了,也送給我吧。」 大家笑著散了。
相國回家對家人說:「我那個朋友生來沒有我愛乾淨,什麼都吃卻身體健康,五十多歲了還能走十多里地,我這是何苦自己來著?」改掉了潔癖這個習慣。朋友知道了說: 「裕相國從諫如流,是一個好相國。」
看見一個人有缺點,不僅要用道理,還要用語氣和善心才能使他改變。
(《諫書稀庵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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