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0月20日訊】【新世紀特稿2006年11月20日】中國共產黨的十六屆六中全會開過了,陳良宇案尚在審查之中,會議的焦點看來是在「和諧社會」上面。中共要社會「和諧」,這就比「穩定」要求更高了許多,那麽,中共自己的作爲,是否有所進步了呢?
陶醉于長征的勝利而缺乏反省
中共避開了文革發動的40周年,避開了逮捕「四人幫」及文革結束30周年,對毛澤東逝世30周年也很小心,它能夠紀念的,是中共自己建黨85周年,以及紅軍長征勝利70周年。
紀念建黨,中共突出自己的「先進性」,對長達十年的「文革」及其「繼續革命」的理論指導思想,還是回避深入的分析,這與它回避對毛澤東及其思想的具體分析,一脈相承。
紀念長征勝利,中共突出它領導紅軍的艱苦奮鬥歷程,對毛澤東領導地位的確立以及「西路軍」悲劇的責任也已經比較實事求是,長征的「紅色記憶」成爲中共自我表揚的資本。但是,對於中共遵義會議所顯示的批評與自我批評的勇氣,當時中共與中央紅軍那種面對現實而毅然轉變路線的勇氣,聯繫今天的現實,中共本來可以有所借鑒,而對於長征中所謂張國燾「分裂黨」的問題,中共也有必要澄清歷史真相。更重要的是,毛澤東從長征之初受壓制的地位,到遵義會議中取得軍事決策權力,後來一步步地發展到取得對中共的領導權,其間,他以各種手段排斥異己、清除自己的對手,特別是清洗「國際派」,迫使黨的資深領導人臣服于己,形成「唯我獨尊」的格局──長征中開始出現的如此演變,從黨內民主排除了少數人專制開始,竟然逐漸發展到以一人專制取而代之,延續至今,毛澤東身後數十年仍維持不變,其間深刻的教訓,今天的中共在紀念長征勝利之際,還是本能地視而不見。
在中共的歷史中,因爲缺乏列寧主義的傳統,只有過少數幾次閃現民主光彩的反對專斷或專制的行動。「富田事變」超出了中共的範圍而不計,較早的一次是羅章龍等人挺身而出,再一次就是遵義會議。此後,中共「八大」試圖以「集體領導」制約毛澤東獨裁,毛澤東以發動「文革」反擊,中共元氣大傷,即使出現「四五運動」外援,它也無力振作,只能在毛澤東身後以政變方式清除其激進追隨者,然後,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上又出現了一次「越出常軌」的「會議民主」,但其「解放思想」的能量終究有限,主要的還是作爲鄧小平獨裁的鋪墊,「四項基本原則」隨即就對「解放思想」劃定了範圍。
遵義會議的民主有局限性,須依靠黨的總書記的支援,和黨的軍事領導人的反省,才有毛澤東和其他人發表意見的空間。中共的這種傳統方式,使它很容易被具有強烈個人意志的人所控制。毛澤東受到過壓制,他知道應該既有「統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然而也就是他,對不同意見最不能容忍,人們批評他的爪牙,他也立刻就敏感地意識到其矛頭所向是他本人。這樣,毛澤東從長征開始逐漸地把持中共,將中共的專斷及專制發展到極致,今日之中共不能對毛澤東做深入具體的分析,不能走出毛澤東的巨大陰影,就難以真正構建出中共自身的「和諧」。
在現實矛盾中高唱「和諧」
半個世紀前,中共挾內戰勝利之威,依靠工農群衆的熱情支援,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的廢墟上實施社會改造,迫使農民放棄剛剛到手的土地,迫使民族資本將企業交給工農幹部,構建起一個缺乏社會經濟依據的「社會主義社會」。這個社會,沒有多少自身發展的動力,只好靠不斷的政治運動來提供刺激,從上個世紀50年代中期「運動」到70年代末,終於不得不改革開放,猶猶豫豫地重新走向市場經濟。
當年,經過短暫的赫魯雪夫改革時期,蘇聯重新陷入保守派的控制之中,利潤原則下的企業改革還在艱難地蹣跚著,支撐著這個老大帝國,而勃列日涅夫卻以「發達社會主義社會」來包裝這個中央計劃經濟體制下的社會。一旦戈巴契夫的「新思維」改革撕裂了保守的束縛,「發達的社會主義社會」就露出其本來面目,導致蘇聯共產黨敗落,蘇聯解體。
中國共產黨似乎不知道殷鑒不遠
經歷80年代的改革開放之後,以胡趙兩位元總書記先後下臺爲標誌,中共也陷入它自己的「勃列日涅夫」時期,政治上更趨向保守,在市場化浪潮中竭力維護國有體制,在市場變化中想方設法重新恢復中央集權。
與蘇聯不同的是,中國的中央計劃控制水平本來就低得多,市場化改革很快地喚起了企業家的創業衝動,而城鄉差別很大、公民權利殘缺不全、權力漠視並打壓人權的社會環境中,廉價勞動力不僅供給充足,而且薪酬提高及生産條件改善極其緩慢,於是,政治上保守專制的中國,卻出現了廣闊的市場發展前景,出現了令人矚目的經濟增長,當然,同時也伴隨著嚴重的環境污染、生態失衡,資源消耗居高不下。中國沒有停滯不前,只是,它的經濟增長方式的缺陷和局限性逐漸暴露,顯示出難以持續的「增長的極限」,同時,它的種種社會矛盾也逐漸表面化,顯示出對抗性正在積聚之中。
這時,中共提出「以人爲本」、「科學發展觀」,以及「和諧社會」,不能說沒有積極意義,然而,它的「以黨爲本」根深蒂固,以黨權壓抑人權的本質不變。胡錦濤上臺以來,人們看到,中共所謂「科學發展觀」,實際是以恢復中央集權爲操作工具,對地方區域發展和企業運營,仍然維持行政控制的傳統方式,而中共所謂「和諧社會」,儘管提出的是所謂「民主法治、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總要求」,但它同時更爲簡潔地強調的則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關鍵在黨」──在一黨專制與社會發展的矛盾成爲社會主要矛盾之際,中囯共產黨如此描述「和諧社會」,實乃緣木求魚,與蘇聯共產黨將停滯的蘇聯社會包裝爲「發達社會主義社會」,堪稱絕配。
「共産主義是天堂,人民公社是橋梁」,爲到那「天堂」而上那「橋梁」,農民們放棄了剛剛通過土地改革而得到的土地,結果一失足而成千古恨。如今,中共又把它控制下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描繪爲人間天堂,「民主法治、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粉飾共產黨難以與社會和諧相處的現實,回避背離憲政而假冒「民主法治」的現實,也就難怪社會對它缺乏真正的興趣了。
中共似乎以爲,它當年可以用政權的力量,依靠政治動員,無視客觀的社會發展規律,不顧社會主義缺乏經濟必然性的現實,在「一張白紙」上,構建起一個「社會主義社會」,它今天仍然可以故伎重施,無視客觀規律,不顧矛盾的現實,就可以構建一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半個世紀過去了,中共還在傲慢而又天真地以爲,它的中央委員們開開會,通過它的秀才們撰寫的決議,就能「率領人民」造出一個什麽「社會」來。
崇拜權力之手,無視市場那「看不見的手」,是中共的頑症。中共無法克服這一頑症,它也就走不出與社會尖銳對立的「不和諧」困境。
轉自《新世紀》(//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