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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平 : 希望有更多的《玫瑰壩》

【大紀元10月20日訊】長篇小說《玫瑰壩》值得一讀。作者是旅居加拿大的謝寶瑜先生,該書由加拿大的綠野出版社於 2006 年出版,全書共920頁,大約60多萬字。

《玫瑰壩》描述了原西康省闌縣(即現四川省越西縣)一個名叫玫瑰壩的小山村從 1949年到1967年所發生的一系列歷史變遷,它通過鄉村社會各個階層的人物,以及從地方基層到中層的幹部在歷次運動諸如土改、鎮反、合作化、公社化、大煉鋼鐵、大饑荒,一直到文革中的生死沉浮的境遇,揭示了在這一段長達二十年的時間裡人們的生活和思想的真實,反映了中國農村在49年後的重大變化與進程。

在中國文壇,以現實主義手法描寫當代農村生活的長篇小說可謂多矣,例如《暴風驟雨》、《創業史》、《艷陽天》、《金光大道》。站在今天看昨天,我們很容易發現這些當年轟動一時的小說都嚴重地歪曲了歷史真實。現在我們知道,共產黨領導的土改是一場歷史上罕見的血腥暴行,集體化、公社化從根本上違背了億萬農民的願望和利益,導致了巨大的災難。但是迄今為止,我們幾乎還沒看到對這一段漫長的歷史的更真實的文學作品。謝寶瑜先生寫的長篇小說《玫瑰壩》也許是第一部。

《玫瑰壩》從土改寫起。王秉文是玫瑰壩的一個地主,本是靠著幾代人勤儉致富,為人樂善好施,很受村民尊敬。共產黨一來,他雖然主動交出土地,但仍然慘遭殺害。小說還寫到一個少為人知的細節,當工作組分完土地後,有些村民竟悄悄地把分到的地退回去。他們這樣做倒並不是怕變天,怕所謂還鄉團。他們是怕拿了不明不白的財產,死後會下地獄。在這種迷信中包含了尊重私有財產的悠久傳統。

順便一提,不久前,中國人民大學高王凌教授出版了《租佃關係新論--地主、農民和地租》,作者根據民國年間,特別是 20世紀30年代的調查統計得出結論:在舊中國的農村,兩頭小中間大,60%以上的土地掌握在自耕農手裡,地主佔有的土地只在30-40%之間,在北方一些地區還不到 30%,遠遠不是共產黨所宣傳的70-80%;地租實收率是30%,遠遠不是共產黨所宣傳的50%以上;地租總額只佔全國農作物產值的12 %或更少一些,考慮到地主階級自身的人口比例,單純靠地租為生的小地主的生活水平實際上和自耕農相差無幾。這些結論無疑是對共產黨暴力土改從理論上的釜底抽薪。

《玫瑰壩》真實地描寫了農民對集體化的抵制。還在合作社時期,就有不少農民要求退社,其中很多還是貧下中農。共產黨的政策講的是入社退社自由,其實不然。每遇到有人要退社,共產黨必當作階級鬥爭新動向而嚴厲打壓,那辦法很簡單,就是把帶頭的人打成四類分子實行專政。《玫瑰壩》也寫到了大饑荒的真相。本來是風調雨順之年,因為上級領導的瞎指揮亂折騰;又因為人民公社辦公共食堂要求大家敞開肚皮吃飯,隨意揮霍浪費;還有大煉鋼鐵,青壯勞動力都被調去砍樹煉鋼,地裡的活沒人干,任其荒廢;再加上迫於壓力浮誇產量,上級部門強行高收購;更有甚者,當饑荒發生,共產黨還對農民的自力救濟百般禁止,如此等等,完全是一場人為的災難。

作者在人物描寫上頗具匠心。有兩組人物給我印象特深。

一組是書中的男女主人公馮東明和陳素芬,馮東明是基層幹部,對社會主義共產主義偉大理想堅信不疑,陳素芬則是個農民,遇事只憑樸素的常識。作為一對戀人,他倆在每件重大事情上都免不了有一番爭論,事實證明陳素芬總是對的。現在有種流行的觀點,那就是把毛澤東的許多荒謬的主張和想法都歸結為”農民意識”。其實,農民哪有那些奇思怪想?

另一組人物是玫瑰壩公社的書記和副書記。副書記侯亞崑廉潔奉公,吃苦在前享樂在後,一心一意干革命,深挖狠批階級敵人,堅持社會主義集體經濟,嚴厲禁止農民的自發的資本主義傾向,其結果是給農民造成巨大災難。公社書記王守倫卻是人品低劣,道德敗壞,然而他卻敢帶頭瞞產私分,置集體經濟原則於不顧,允許農民搞點資本主義,到頭來反而使得農民生活有所改善。這不能不使人想起那句西方諺語:”通往地獄的道路往往是由善良的願望鋪成的。”

作者並沒有把共產黨基層幹部都寫成壞人。在作者筆下,不少基層幹部人還是挺好的,但是因為他們信奉了那套共產黨理論,因為他們要執行要服從上級的指示,所以干下許多傷天害理的罪惡,而他們自己也往往淪為犧牲品。

《玫瑰壩》是毛澤東時代中國農村的一部編年史,一幕大悲劇。對這一段歷史的真實描繪現在才剛剛開始。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好作品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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