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5日訊】2006年的全球華人新年晚會,主辦單位特別邀請四十年前,與李雙澤、楊弦一起推動民歌運動,成為當時台北西餐廳價碼最高的民歌手;後來卻因為參與原住民維權運動,毅然放棄歌唱生涯的「原住民民謠教父」--胡德夫。他如何在風起雲湧的民歌時代中,成為最閃亮的一顆星?又為何凐滅在樂壇中,沉寂、睽違了四十年,才發行他的第一張專輯唱片「匆匆」?
認識胡德夫,就像是穿過時光毀壞頹傾後的煙塵,認識那段過往青春飛颺的民歌年代,認識台灣民主混亂狂飆的過程,最後發現原來已經遺忘的事物依舊珍貴閃亮如昔,也認識了台灣最溫暖、最有力量、最深沉的聲音。
一個被遺忘的名字
陳明韶、潘越雲、蔡琴、李建復、黃大城……這些當年如野火般點燃青年學子心靈的民歌時代的紅歌手,或者活躍於另一個舞台,或者作品至今傳唱不輟。然而提到「胡德夫」,知道的人卻寥寥無幾。如今很少人知道在民歌年代,他不但是價碼最高、家喻戶曉的民歌手,並且與民歌之父楊弦一起譜出自己的歌、唱出自己的聲音,更為原住民的福祉,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當年的胡德夫,是歌壇佔有舉足輕重的原住民歌手。他民謠藍調式、帶有原始豐厚生命力的唱腔,與涵義深刻的歌詞,被譽為是台灣的鮑伯.迪倫(Bob Dylan,美國民歌之父)。如今的高鐵董事長殷琪、亞都麗緻飯店總裁嚴長壽,與名人胡茵夢、林懷民,當年都是他的忠實歌迷,至今仍對他的歌聲心醉不已;或要重金禮聘他在飯店長期駐唱,或在他四十年後的演唱發表會上感動落淚。到底他的歌聲有甚麼動人之處呢?
四十年之後,當我們聆聽他的「匆匆」,竟也油然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時光滄桑、熱切期許與生命觸動。然而為何感動的道理是說不清楚的,因為胡德夫的生命極其深刻複雜,聲音的力量自非尋常人可比。而這樣的深刻複雜,或許正由於他的簡單淳樸之故。
天真 奔放 充滿快樂音樂的童年
胡德夫是一個有著卑南族爸爸與排灣族媽媽的孩子,一位單純地來自從大武山的原住民兒童。在就讀淡江中學之前,胡德夫小學幾乎沒有讀書的印象,常常是在台東深山中的草原,望著藍天與有老鷹飛翔的海洋裡放牛。從山野來到淡水讀中學以前,胡德夫僅會說卑南語及日語。然而由於他的語言不通,在淡江中學卻格外獲得了許多人的照顧與喜愛。他說:「我是理所當然,被認為要被給多一點、被關心多一點的孩子」。
當時淡江中學的校長陳泗治是一個牧師,也是一個名音樂家,對淡江的音樂美育建設甚多,也非常喜歡胡德夫這個孩子。胡德夫說淡江中學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學校,一進學校以後,自然而然就會有想要唱歌的嚮往。
當時的音樂老師是一個法國人,為了啟發他們的音樂興趣,介紹給他們各種族與風格的作品。當時的胡德夫就莫名的喜愛黑人靈歌,覺得那是一種非常美麗、抒情的音樂,後來和四個同學原住民朋友組成了合唱團,也廣受同學歡迎。
從黑人靈歌的音樂中,胡德夫漸漸瞭解到黑人的深情歌唱、歌詞中反覆出現「約旦河」意象,以及那種沉重悲痛的原因。這些都成為日後他在創作上的泉源。而他揉合教會聖歌、西洋藍調與原住民曲風,那樣自然、深刻卻又流暢奔放的濃厚生命力,至今歌壇無出其右者。
在成長的過程中,胡德夫獲得了非常天然的環境,與十分豐足的愛。或許這就是日後他的聲音有著原住民那樣豪邁的氣息、那樣充沛的自信,以及歷經奢華生活,卻始終不改淳樸天性的原因。
就讀台大 投入民歌運動風潮
當胡德夫就讀台大時,台灣正歷經政治環境與音樂的重要轉變。六十年代之前,台灣青年隨著中美斷交、中日斷交、台灣退出聯合國,過度的商業發展引發的人文貧瘠與苦悶,使年青學子開始尋找自己的聲音,要唱出屬於自己生命的定位與感動。而胡德夫在台大期間,因打橄欖球造成運動傷害而辦理休學後,在一家鐵板燒店「失落的城市」打工,開始訓練自己的自彈能力,後來就在西餐廳與咖啡館駐唱。
當時位於台北市哥倫比亞大使館所附屬的提供演唱的咖啡館,是知名藝文人士聚會的場所,名人如胡德夫、李雙澤、楊弦、吳楚楚等音樂家;羅門、張杰、席德進、謝孝德、陳君天等文藝、影視等文化人,形成了民歌創作的搖籃。
長時間,青年們只會唱西洋歌曲,經由李雙澤與楊弦的鼓勵,本著「要唱就要唱自己的歌,不然就唱祖先留下來的」原則,帶動校園歌曲與民謠創作的產生。這股風潮後來影響到大學校園,在一九八○年代全面帶動風靡台灣的「校園民歌」。
當時胡德夫將自己就讀淡江中學後的思鄉情懷--「牛背上的小孩」;與八二三炮戰時,部落壯丁被徵召到前線,由族人陸寶森先生作詞譜曲,詠唱懷念前線族人與祝福之歌「美麗的稻穗」,情真意摯的創作與低沉嘹喨的歌喉,喚起了大家一種純粹的感動。
後來當時任職於台灣電視公司的名製作人陳君天,為了在三台聯播賀歲節目做應景的一首歌,將他的詩做「匆匆」交給胡德夫譜曲。胡德夫一個晚上就寫好了,透過當時電視台的轉播,這首歌獲得熱烈的傳唱與迴響,如今已成胡德夫最廣為人知的作品之一!
保有傳承原住民文化 不遺餘力
由於胡德夫是台灣第一位懂得自彈自唱的歌手,再加上他的歌聲天賦異秉,在台北鋼琴酒很快就遠近馳名。在當時,一個月可以拿到新台幣兩萬塊的酬勞,堪稱當時台北價碼最高的歌手,不過胡德夫透露,當時其實是因為父親生病住院,龐大的醫療費用才逼得他不得不趕場、演唱賺錢。顯然他對於榮名利祿的重視,遠遠不如對於這塊土地與原住民命運的關切。
隨著社會的演進與開放,胡德夫對於原住民的權益開始重視。1980年參與創立「台灣原住民權益促進會」,擔任創會會長。1984年海山煤礦坑爆炸一案中,由於死傷的絕大部分都是原住民礦工,促使了胡德夫全身投入提倡原住民權益運動,推動「正名」「還我土地」運動,此後對於原住民運動不遺餘力。
胡德夫以原住民歌曲創作參與社會運動,激勵年輕原住民,希望尋回他們的自信,讓大眾正視原住民問題。對於淡出樂團,放棄唱片公司重金為他發行唱片的前途,胡德夫從不後悔。然而當問到為何從那樣熱情奉獻的過往,卻跌入消沉的谷底時,胡德夫難掩一種落寞的神情。
消沉蟄伏後的歌聲重現
本來一起同心協力為原住民努力爭取權益的戰友,一起從篳路藍縷中走來,但漸漸的或被權力收買,或有酬傭爭執,或向政黨靠攏……在原住民邊緣化的情況尚未改善時,卻不再有聲音,那是胡德夫最痛苦的時候。
那樣的孤獨苦悶,再加上骨刺的椎心劇痛,使他由一個柺杖支撐身體,到用雙柺杖,最後卻要坐輪椅……。當時又與前妻婚姻出狀況,帶著兩個孩子卻無法照顧的胡德夫,只得把孩子送到台東,和八十歲的老媽媽一塊住。要離開這個他最自信的舞台,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然而自己不良於行,媽媽也行動不便,孩子在無人管束下問題漸漸嚴重,他也只有出錢,將孩子送到育幼院,心中的痛苦無人可解。
送離孩子之後,胡德夫跪下來向上帝說:「主啊,你是我相信的神,我只相信你,請你讓我再唱歌,因為我只有喉嚨可以用了,如果我還可以唱的話……」
胡德夫說很神奇的,回去之後,就有人打電話來,要他到台北錄兩首歌,而他也重出舞台。921地震發生後,他亦組織部落工作隊在災區駐紮半年:「那個時候朋友需要我們,我們自己的生活都不重要了……。」
台灣原住民美麗的聲音要讓世界知道
目前的胡德夫致力於卑南、排灣、阿美等族群傳統歌謠之採集與學習,希望創辦一所「原住民母語民謠學校」;在老一代的前輩猶在時,將這些歌曲傳承下去;讓原住民頌讚山峰流水的美麗,讓全世界都聽得到。
亞都麗緻總裁、曾經要重金禮聘他在飯店駐唱,卻遭胡德夫以不從事商業行為拒絕的嚴長壽,後為交通部觀光局顧問,近年帶著胡德夫一起去歐、美、日本推展台灣觀光,外國人都驚訝台灣竟會有融合原始和西方,如此寬厚、獨特性的人物。紐約電台知名DJ Timothy Thomas聽過胡德夫的歌聲後,稱讚他是:「遼闊沙漠中的那片綠洲!」。
由於身負著傳播原住民音樂與文化的使命,承載著太多的期待,覺得自己的(去掉)「我的歌不只是歌,而應該匯聚成更多的東西。」
今年胡德夫作品發表會上,不同政黨與立場的人士齊聚一堂,原本早已疏遠或不相往來的,又重新點頭招呼,在音樂的國界裡,又重回和諧安寧的境地。
本次胡德夫獲邀在2006年新唐人電視台台北晚會場上演出,將用他感人至深的抒情詠嘆,頌讚台灣與原住民生命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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