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祥：必由之路
【大紀元1月4日訊】2005年成了過去，2006年成了開始。
聽著新年的鐘聲，回顧05年中國的民主人權之狀況，可以說很難讓我們隨著新年的到來而歡欣和激動。
政府對民運的打壓還是那麼的一如既往：抓人、判人、殺人、封網。而且可以預見，在沒有什麼其他外力介入的前提下，「汕尾」的槍聲不一定就是05年的絕響；民運戰線的狀況也依然濤聲依舊：因循、狹義、噱頭、山頭。也同樣可以預見，在沒有新的思路注入民運以前，此種狀態也將還會繼續下去，「濤聲」也仍將餘音久長。
2005年，中國的政治天空就象這個自然的冬天一樣，乾燥而寒冷。「神五「很快，「神六」也很快，就是中國的民主進程沒有加快；聖誕很好，元旦也很好，就是我們的心情好不了。
不過，沉悶歸沉悶，事情也還不至於悲哀到令人絕望的地步。在過去的一年裏，政府雖然沒有什麼值得我們滿意的作為，民運陣線也沒有什麼大的成效，但我們人民的權利意識卻有了很大的進步。以汕尾護地群眾為代表的各地維權運動風起雲湧。據官方的消息，05年各地抗暴事件多達幾千起。這充分證明著我們的人民已經接近了黎明的覺醒。這分明讓我如同在漆黑的夜看到了一線亮的曙光。也分明讓我們在這冰冷的冬日，感受了一絲春的暖意。
在當下中國的現實政治條件下，我們的鬥爭方略，應該說還只是停留在思想交鋒和言論鬥爭的層面。我們很多人都還在「合法」前提下進行著自己的工作。而所謂的合法就是要求我們只能按照政府的規定而不是按照我們的想法去做工作。合了政府的「法」，我們就沒有了辦法。我相信，很多朋友也和我一樣，對我們的現狀感到著急(很多朋友對我們的工作和現狀提出了很有見地的意見。寫了很多有見地的文章，對與我們以後要採取的道路，大家也是各抒己見。有很多是相當深刻和獨到的)。
從兩點論的觀點來看，我們似乎也不應該如此沉悶。就目前中國的整體情況來看，對於民運，有不利的一面，也有有利的地方。有利的方面是：整個國際形勢越來越向著有利於民運的方向發展，民主化運動的大潮波瀾壯闊，風卷全球。世界上一些負責任的政府和組織越來越關心人類的民主化進程，整個世界越來越注意著還在專制制度下爬行的中國人民。隨著經濟全球化和世界一體話進程的加快，隨著伊拉克專制政權的轟然倒塌，隨著薩達姆的公開審判，專制國家和專制政府越來越成為眾矢之的。薩達姆們已經被全世界人民所吐棄。廣大人民群眾越來越覺醒，民主的理念越來越深入人心，民主世界的力量得到了進一步加強，儘管中國還沒有啟動民主憲政，但可以充滿信心地說：「中國將不會是永遠的例外」。在全世界範圍內，不管海內海外，廣大民運人士堅持民主理念，傾力人權事業，在各自的領域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在努力工作。各種民運組織各種民運團體與國內民運人權之子形成了一個強大的反對集團，衝擊著業已松塌的專制政權的根基。，共產黨集團已如西山薄日，共產主義信仰已經變為成年舊事。中國政府迫於國際國內壓力，不得不接受人權民主的普世價值(儘管是被動和迫不得已的)。民主人權的觀念越來越普及人民的權利意識越來越加強。各種不可調和的矛盾越來越突出，。人心思變，人心思主，已經彙成不可抗拒的民意洪流。貴州億年奇石「中國共產黨亡」的出現，也仿佛在昭示著，共產黨政權的來日不多。另外，一批仁人志士，勇當敢為，或文章，或實踐，啟迪大眾，引導民意，向著現實政治發起了最為有力的衝擊。隨著九評的誕生，整個共產陣營已經刮起了告別專制集團的退黨風潮。專制政權的鬆動甚至是解體已經是在所難免。
不利的因素也很多：首先，在國際方面，隨著急於形成全球反恐和國家經濟利益的需要，一些民主國家的政府不得不把當下的國家應急利益放在量考的首位，從而放鬆和淡化了對於專制政府和專制制度下的人民的「關照」；國家功利主義成為了當下國際政治的主流。這種主流和民主的價值觀念此生彼長，大大削弱了國際民主世界的力量。臺灣問題的牽制用、臺灣的民主的示範作用，也隨著共產黨對島內幾個失意政黨的統戰而顯得大不如前；我們的海外民運組織雖然勇於犧牲，竭智盡力，但大多各做各事，有的甚至相互摯肘，不能形成有機的統一與合作；更有一些人，失敗主義情緒嚴重，對前途悲觀失望；另外，在革命的方法上，民運組織大多因從政經驗不足，做了很多無用功……在國內方面，隨著政府頑固堅持冷戰思維，民運的活動空間越來越窄，開展活動越來越困難，在現有的「合法」鬥爭狀態下，也很少能夠有觸動社會的大舉動。政府利用強大的專政和宣傳機器對人民進行威嚇誤導，採取轉移視線的愚民策略，起到了相當的效果，以至於人民普遍麻木；由於兩極分化現象的日益嚴重，隨著大部分財富被越來越集中於少數人手中，大部分的國民都在為著生計而奔忙，無暇顧及政治領域。很少知道民運人士的存在。政府對於民運的控制，無孔不入，採取黑名單的納粹政策，關押打擊所有敢於冒尖的追求民主和自由的人士，千方百計的治民運人士于死地。民運精英或被跟蹤，或被抓捕，或被判刑，或被流放。
當局對於「社會不穩定因素」的精英知識份子採用了空前的收買和墮落政策，使得長期以來代表先進民主思想主力的知識階層（包括北大這樣有著百年民主自由傳統的高等學府）在事實上沒了骨氣，整個知識精英界一片黑暗。很多知識份子甚至變成了犬儒與走狗。在理論界，我們的「平臺」也還不夠大，民運的普及還處與初級階段。由於大家基本是都限於民主理論方面的闡述，對民運的方法和革命的方法論研究較少，以至成為思考的盲點；革命的理論和革命的方法十分脫節，知和行不能達到有機統一。我們隊伍裏的一些朋友，又往往存在著根深蒂固的、傳統的「革命」思維，追求個人榮耀，浮誇之風盛行。更多的人不是以整個民族國家、整個人類的未來福祉為歸依。出人頭地成了很多人的內心追求。噱頭成風，互為塑造，互為吹捧，使得整個民運陷入了狹義民運和噱頭政治的泥潭。很多人忘記了民運的主體是人民的這一基本前提，不能紮紮實實的俯下身來深入民眾。很多朋友對我們的目標和任務缺少清醒的認識，主次顛倒，忽視了對於民眾特別是維權民眾的組織和引導工作；他們不會利用社會矛盾。找不到專制制度的死穴，抓不住問題的要害。另外，國際國內又缺少更為有力的配合與協作。往往搞山頭，搞親疏，拉幫結派，有的甚至是非莫辯，敵我不分，把自己的朋友當成對手，，鬧出很多笑話……
鑒於以上國際國內以及我們民運自身的各種問題現象的分析，我認為，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於我們開展未來的民主運動，有不利的地方，也有積極的因素。不利和有利共存，積極與消極同在，因此，我們沒有理由樂觀，也沒有理由悲觀。我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面對現實狀況，增強危機意識，找出一條更加正確和更加便捷的道路。埋頭苦幹，以新的姿態投入到中國的民運人權事業中來。
我們對立面的不利因素在目前來說不會有很大的改變。他們是不會按照我們的意志而改變的。我們能夠改變的只能是我們自己。認清形勢，調整策略，這只能是我們的唯一選擇。
當然，說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是很難。民運工作千頭萬緒，我們並不容易找對路子。不可否認，我們的民運工作尚處在一個探索與求索的過程之中。然而，思路決定出路，方法決定成敗。革命永遠是我們畢生不可盡知的人類最高藝術。路雖漫漫，我們也得求索。
鑒於以上，我認為，在新的一年裏，我們首先要調整自身心態，正確認識到自己所擔當的角色，擺正自己的位置。不管是死國志士也好，還是良心作家也罷，你就是中華民族的一分子，你就是民主運動的一分子，你就是一個有良心有責任的普通中國人。我們反專制，我們反君主，我們就要強迫自己高尚起來。我們要徹底地拋棄各種「得道」思想和各種不健康的「治國」意識。堅定的遵守天下一定是天下人的天下的原則。
我們要對形勢進行正確的分析，正確定位改造、改良，造反和維權的界限，各党各派矢志自己的追求，正確制定自己的中長期奮鬥目標。在政黨五花八門，主張五顏六色，人員三教九流甚至是魚龍混雜的背景之下，打造民運的整體形象，形成民主的權威。要糾正我們有些人目標不清，主張模糊，在民運的實踐過程中不能一貫的不良現象，堅持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向著一個統一的政治目標而協作共進。誠如斯，我們民運的整體局面才能夠否極泰來，建康發展。
整體民運不可缺少合作，更不能缺少溝通。我不反對個人主張，我更不反對組織的多元化，我也很注重大家在有利於加快中國民主化進程的前提下以各種方式、各種途徑去爭取實現社會進步的手段。我也十分重視以往的民主化過程中各種力量和各個組織所發揮的戰鬥作用。問題的關鍵是，我們現在還沒有實現民主制度，我們仍處在爭取民主制度的過程中。因此我們在爭取民主的過程中就不能完全按照民主化國家多黨制的規則來運行我們的過程民主。我們要有階段性觀念。我們要把自己的主張和整個民運的大局結合起來。我甚至認為，我們在目前階段，應該把「合作」的份額加大，將「獨立」的份額縮小，形成真正的民運統一戰線，達到形成合力，更好更有力地衝擊強權統治與落後勢力的目的。不然的話，我們本來就很不強大的民運力量就將顯得更加渺小，反動的反民主勢力很容易將我們各個擊破。當然，也不是說我們現在的局面就是大家不合作，在很多事情上各黨各派還是能夠同仇敵愾的。在營救和聲援受難者方面大家還是能夠步調一致的。但是，我還是要說，這些協作是停留在自發的層面上的。而自發的合作和有組織的合作，區別是很大的，它所發揮出來的作用是不可等而視之的。而這些情況，又顯然是我們很多人的誤區。因此，我們來年的工作如果能夠在這個方面有所突破，應該說是我們民運的最大收穫。
當然，以前的一些朋友也許過了這方面的努力，但是都沒有成功。為什麼沒有成功?我看還是門牌觀念和狹義民運思想作崇，大家還沒有真正拋棄黨派利益，沒有真正樹立大民運的整體觀念。如果我們大家真正的高尚起來，成熟起來，我看是沒有什麼不可操作的。問題的關鍵是合作的方式一定要對，那就是我們怎麼樣做才能既考慮和尊重各團各派的小家利益和一家主張，又能讓大家團結起來向著中國民主憲政的共同目標而配合照應。這才是問題的實質。我還是要建議成立一個民運協調機構，圓桌形式，不分高低。定期會議，協調協作，只有這樣，才能既對各黨各派的建設有好處。又對民運的大局有裨益。我們應該知道，現在的民運各團體之中，綜合力量強大的並不多，有的甚至就是那幾個人在發出聲音。可我們的民運事業千頭萬續，浩繁複雜的具體工作是目前哪一家哪一派都不能夠獨立擔當的。如果我們能夠採取各有側重，量化分工的辦法。那麼，民運的力量一定會成倍增長。
而儘管如此，如果我們從尊重事實和實事求是的原則出發，不能不承認，僅有我們「民運人士」的團結和戰鬥也還是遠遠不夠的。如果僅僅依靠我們民運人士，中國的民主憲政是不可能實現的。或者至少說，如果僅僅依靠我們少數民運人士，實現中國的民主化必將路途遙遠。民主運動的真正力量，無可置疑地是蘊藏於廣大的社會民眾之中，人民才是創造歷史的真正動力。專制政府最為懼怕的也一定是人民，一定是民意。載舟覆舟的歷史遺訓和治國之鑒他們比我們更加明白。他們也一定知道政權的合法要以民意為基礎，專制政權一定要穿上合法的外衣才能面隊當今的世界與人民。因此，對於人民，他們除了愚弄之外，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槍支只是他們不得已而為之的選擇。他們對於廣大的民意，就如同面對滾滾長江之水，僅靠築三峽那樣的大壩，其結果只能更加提高人民反抗的勢能和積蓄人民反抗的動能，直接威脅著他的統治。故而，人民是我們首先要必須緊緊依靠的。
依靠民眾，不是簡單的依靠，而是要積極的依靠。積極的依靠就是要擔負起教育人民、宣傳人民、引導人民、組織人民的歷史重任。由於長期的封建社會影響，我們的人民多為小農狀態下的人民，他們往往遠離政治，較少關注國家大事。雖然在目前有文明世界的客觀帶動，人民群眾有了一定的權利意識，但由於政府的愚民政策和阻截資訊的原因，人民的這種權利意識還是相當初級的。人民大多數尚處在是非莫辯和麻木不仁的狀態之下。他們往往較多的關注經濟生活和改善他們的生活質量問題，他們或者更多地是在為生計而奔忙。他們往往逆來順受，有的人甚至覺得壓迫有理。此種狀況的存在，就使得我們民運缺少了豐厚的土壤，而沒有了人民作為土壤的任何運動，歸根到底都是註定要失敗的，這是歷史的鐵律。
我們要贏得民主的勝利，我們就一定要尊重這個鐵律，我們要尊重這個鐵律，我們就一定要和廣大的民眾結合，我們要和廣大的民眾結合，我們就首先要擔負起教育人民，維護人民的責任。我們就要深入民間，關懷他們的疾苦，瞭解他們的困難，幫助他們爭取自己的權利，況且，我們也只有與人民群眾打成一片，切實地為他們做事實做好事，切實地幫助他們贏得了尊嚴贏得了權利，人民才能瞭解我們認同我們支持我們。而得到了民眾的認同與支持，我們就有了制勝的法寶。
因此，民運的工作，歸根到底是團結自身，爭取人民的工作，民運的道路，就是團結的道路和人民的道路。團結的道路、人民的道路也是民運的必由之路。
2006-1-3日
轉自《網路文摘》(//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