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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文集

劉曉波:方舟教會反抗中共警察的啓示

【大紀元1月20日訊】昨天,我幾乎是同時接到余傑和李柏光的郵件,兩人講的是同一件事:2006年1月8日和15日,也就是方舟教會的兩個禮拜日,中共警察突然出現,干擾該教會的正常禮拜活動。

據余杰介紹,方舟教會的禮拜活動已經持續了兩年,此前從未受到過警方的騷擾,而最近接連兩周受到警方騷擾,顯然是一種不祥的預兆,即便方舟教會不被完全取締,警方也會動用下流手段進行搗亂,比如,警方會逼迫房東不再把房子租給方舟教會,讓教會失去禮拜日聚會的場所。

警方騷擾的理由是“聚衆擾民”和“查處非法活動”,但在教徒們現場的抗辯下,兩個理由都無法成立。實質上,警方連續騷擾的原因一目了然,那就是方舟教會會友的敏感身份,餘傑在2004年12月13日曾受到警方長達十多個小時的傳訊,警方對高智晟律師的站崗和跟蹤已經七十多天,焦國標先生被北大開除教職,李柏光先生被福建警方關押九個月,……當局最不願意看到這些志同道合的信徒們共同侍奉上帝,並從虔誠的信仰中汲取捍衛宗教的勇氣。

第一次受到警方非法騷擾之後,方舟教會的會友並未公開抗議。從基督教的角度講,這樣做,絕非懦弱,而是爲了促惡人悔改,通過容忍向警方表達善意,通過展示基督徒的寬容美德來感化對方。

中共是無神論的獨裁政權,只知道把宗教當作權力的傀儡來加以利用,而對於那些不仰視權杖而只膜拜上帝的各類宗教信徒,現政權一律採取敵視態度,將官方欽定的意識形態之外的民間信仰,將官方教會之外的民間教會,統統視爲對獨裁秩序的威脅。所以,宗教迫害是中共掌權五十多年來的常態。

中共警方是維護獨裁權力的工具,騷擾方舟教會聚禮拜會的警察們,倚仗著獨裁制度給予的專政權力,既不會尊重《憲法》上的宗教自由,也不會尊重教徒們的人身尊嚴,自然也不會接受方舟教會的善意表達,反而把寬容當作軟弱可欺,把基督徒的忍耐視爲待宰的羔羊。他們沒有權力的謙卑而只有權力的狂妄——相信專政權力的無所不能。他們以爲,在有權有勢的警察面前,無權無勢的教徒必將退縮;只要有權杖開路,就可以暢通無阻地作惡。

然而,獨裁工具們錯了。你們雖然手握權杖,但權杖的揮舞必須有界限,干涉宗教自由是越界,騷擾教徒做禮拜是越界,侵犯公民人身自由是越界,侮辱人格尊嚴也是越界。越界就是執法違法的瀆職,理應受到法律的追究和制裁。即便在當下中國,你們的濫用職權受到邪惡制度的保護,也決不會在所有時間所有地點暢通無阻,必然遭到受害者的抵抗和輿論的譴責。

對於方舟教會的教徒們來說,中共警察的越界侵犯,既是違法也是瀆神。所以,當警察們不接受教徒們的善意表示而再次進行騷擾時,抵抗便由聚會場所內的抗議走向訴諸公共輿論的抗議——方舟教友在公開了警察的惡行的同時,也公開了教徒們反抗壓制、堅守信仰自由的良知。余杰和李柏光以虔誠基督徒的名義對中共警方的非法行徑表達了強烈的抗議——即便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的規定,公民也具有宗教自由和信仰自由,而警方騷擾基督教徒的正常宗教活動,是嚴重的執法違法的行爲。

同時,余杰在抗議中也毫不猶豫地表示:“我們願意在神的引導下爲信仰自由而戰鬥到底。”因爲,“我們的光明的兒女,我們要持守當守的道,我們要跑當跑的路,我們要帶上光明的兵器,打這場美好的仗。我們的信仰自由與中國數千萬家庭教會的弟兄姊妹們被損害的信仰自由緊緊地聯繫在一起——只要有一個基督徒還在監獄裏,只要有一個家庭教會被關閉了,我們就是不自由的,我們要與哀哭的人同哀哭,我們要與捆綁的人同捆綁,我們就要爲之而祈禱、爲之而呐喊、爲之而抗爭。我們不會停止我們的聚會,我們不會放棄我們的信仰,願上帝與我們同在,願光徹底照亮黑暗。”

在當下中國,民間教會也好,持不同政見者也罷;各類精英也好,草根百姓也罷;億萬富翁也好,底層窮人也罷;民間維權者也好,維權律師也罷;大家所面對的首要之惡,不是官民之間的信仰不同,也不是人與人之間的利益之爭,更不是彼此之間的意見分歧,而是這個不准自由的獨裁制度。所以,宗教徒要爭取信仰自由,異見者要爭取言論自由,草根百姓要爭取結社自由,律師們要爭取司法自由。

而自由,絕非權勢者恩賜的禮物,而是無權無勢者爭取來的自我獎賞。

在民間爭取自由的事業中,民間基督教無疑是一種偉大的力量。因爲,基督徒抵抗暴政的歷史證明,爭取自由事業就是上帝之愛馴服愷撒之劍的過程。殉難式的非暴力反抗所憑藉的,不是麵包,也不是刀劍,而是人的屬靈本性,是人的向善之心和虔誠之心,是承擔苦難的勇氣。

人,不只是肉體存在,也不僅僅爲溫飽而生存,更是具有宗教感和道德感的精神性存在,更要爲贏得做人的尊嚴而戰。宗教感對神性尊嚴的謙卑,必須落實對人性尊嚴的捍衛,而對尊嚴的爭取和持守,正是正義感和抗暴勇氣的天然來源。

基督徒甘願承受苦難的良知反抗的偉大之處就在於,當人類必須面對被強加的暴政及其苦難之時,居然是受害者心懷謙恭而尊嚴的愛意,主動邀請加害者回到仁愛、寬容、理性、和平的規則中來。而神意的回歸,必將通過殉難的持續累積(接力式反抗)和極端受難形式(被釘十字架)對施害者的靈魂構成的巨大壓力。作惡者施暴的強度與受難者抗暴的韌性成正比,所謂基督教的“堅忍主義”,就是用基督徒承受苦難的毅力來對抗迫害者製造苦難的意志,用信仰給予靈魂的力量來抵抗恐怖暴力的肆虐。無論遭遇怎樣的不公正,基督徒的良知既不會訴諸於仇恨和暴力,也決不會屈從於惡法和權勢,而是堅持用愛來融化恨,用善意來喚醒敵對者的良知,用徒手不服從來征服全副武裝,直到良知者忍受苦難的能力消耗盡施暴者的仇恨,最終超越“以暴易暴”的惡性循環。

在這種的愛與恨、徒手與暴力、良知與邪惡之間的對峙中,作惡者越殘酷越瘋狂,爲善者就越堅定越平靜;爲善者越堅定越平靜,作惡者越惶恐越不安,直到作惡者的夜晚被下地獄的噩夢充滿。每個參與非暴力反抗的個體,就要在不准自由的禁令中把自己當作自由人來生活,力爭過一種有的生活。在任何獨裁社會中,當自由被自由的追求者們公開聲張且身體力行時,在日常生活的細節上做到無所畏懼地堅守誠實和尊嚴,無數個體在細節上的堅守,就將變成顛覆奴役體制的基礎性力量。

所以,無論不准自由的政權及其制度的力量看上去多麽強大,實際上是建造在人性廢墟上的虛幻城堡。直指人心的基督徒式非暴力反抗,將首先在道德上瓦解了極權制度賴以存續的人性基礎,使獨裁制度在人們的靈魂中腐爛,一旦時機成熟,就出現了極權大廈瞬間崩潰的“天鵝絨革命”。

2006年1月16日於北京家中

──轉自《民主中國》(//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