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9月17日訊】胡耀邦和顧准同齡,都出生在陳獨秀創辦《青年》雜誌的那一年,如果他們活著,也不過九十歲,如今健在的李銳、胡績偉等中共黨內的民主派老人只比他們小了一、兩歲。胡耀邦是「紅小鬼」出身,卻博覽群書,有幾分書生意氣,有本讀書類月刊《博覽群書》封面上幾個字就是他題寫的,每次看了,想見斯人、斯世,都禁不住歎一口氣,不是為耀邦個人的命運,而是為我們這個多難之邦,這個不死不活、希望渺茫的民族。胡耀邦離開這個世界已經16年了,16年來官方極力迴避這個曾經做過中共黨主席、總書記的名字,幾乎沒有舉辦過任何像樣的紀念活動,但是最近以來道路傳聞言之鑿鑿,官方將高調舉行紀念胡耀邦誕辰90周年的活動,相當於官方傳媒的香港《文匯報》刊登的消息已證實這不是什麼傳聞。
隨著《紅太陽是怎樣升起來的》、《黨史筆記》等黨史著作的陸續問世,我們已越來越清晰地看到禍根早在江西、在延安就已種下,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從王實味到胡風,從高崗到彭德懷,從劉少奇到陳伯達、林彪,他們吞食的都是自己參與種下的苦果。他們中絕大多數人至死都未能悟到這一點。胡耀邦恐怕也不例外,但他有一顆不泯的童心,有一種難得的真誠,能堅持獨立思考,說得更明白一些,就是他身上還有天真的一面。這在世故、成熟的中共高層中是十分罕見的,在曾經身居高位的人中,我們只能在張聞天、彭德懷和胡耀邦等少數幾人身上看到這樣的天真。他們與周恩來的世故和圓熟形成了巨大的對比。正因為胡耀邦的天真,心中無私,當鄧小平找他談話:「我全下,你半個下」時,他才會脫口而出:「我同意。」而且他出門後就向秘書讚美鄧:「這是當代的華盛頓啊!」他打心眼裏為鄧主動退下叫好,壓根就沒有想到這是犯忌、犯禁的。也因此,他才會和鄧有「十大分歧」,他才會由衷地讚美美國,認為美國人不在乎是總統還是農民,都崇尚自己做的工作。
我們這個民族特別早熟,所謂少年老成就是,而中共這個又是在極為殘酷的你死我活的鬥爭中發展起來的,內外環境都是那麼嚴峻,殺頭如同風吹帽,在這樣的背景下成長起來的人,能保持人性不被扭曲,堅持幾分天真的確實是異數,胡耀邦就是其中一個典型,對於那套虛偽、演戲的官場術他始終沒有學會,他在權術主導的權力格局中失敗幾乎是命定的,但他已竭盡所能。
雖然胡耀邦自述是時代把他推到名義的總書記位置上,「他只不過替鄧小平、陳雲他們做些工作」,但眾所周知,上個世紀70年代末,正是他主持推動的平反冤假錯案、思想解放這兩件事,為改革開放掃請了道路,使整個社會發生了重大變化,他之所以大得人心也是因此。他曾斬釘截鐵地說:「無論什麼時候,也無論什麼人定的案,只要證明是錯了,都要堅決糾正。」他這樣做,當時所面臨的阻力是我們今天難以想像的,包括高居金字塔尖的「英明領袖」華國鋒就不滿他的做法,比如「六十一人叛徒集團案」一提出來,華就找他談話,說這是毛主席定的,怎麼能推翻呢?他的回答是:「毛主席他老人家做錯了,我們幫他改過來嘛。」在致力於平反冤假錯案同時,他已經認真地想過如何在制度上保證不出或少出冤假錯案,結果當然沒有做成。
李銳送給胡耀邦的詩中有一句:「活在人心便永生」,無論世事如何變幻,一個在權力舞臺上黯然謝幕的政治人物能不斷地被後世的人們悄悄緬懷,這比任何官方的評價、滿眼昂貴的鮮花、盛大的紀念會、冠冕堂皇的大文章都要來得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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