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銀波 : 潛規則導致從上而下的全體腐敗
【大紀元8月9日訊】《民工的錢與命》第六集(週六早八點、晚八點)——臺北中央廣播電臺《展望中國》。
主講、策劃:楊銀波。
主持、製作:黃絹。
我們的節目口號是:從中國走向世界,從世界展望中國,我們給您在大陸聽不到的聲音,我們給您跟官方不一樣的觀點。
背景聲音:“我們一定要把工錢要回來!這錢什麼時候給?啥時候給我們?你這錢什麼
時候給我們?我哪兒有工錢呢?找他們去!走!走!”
黃:這裏是中央廣播電臺——臺灣之音,您現在收聽的節目是《展望中國》,我是黃絹。在今天的節目裏,我們要延續上一周的話題,就是“民工的劣根性”。在上一周的節目中,楊銀波和我們談到了民工酗酒、賭博等等問題,當然這些問題都反映了民工在現今社會中所承受的巨大壓力。那麼在今天的節目中,楊銀波要透過“民工心理”這樣一個角度來分析:面對同一個問題,民工為什麼不能團結,而是呈現出一盤散沙的局面?
楊:我們從吃、喝、嫖、賭,延伸到他們的種種極端心理和事實,例如殘酷的爭鬥和信任危機,這說明我們今天的這個社會矛盾幾乎已經走向白熱化。確實,中國人呐,大家都生存得不容易,正是因為這樣一個生存壓力的驅使,使得人與人之間的這種關係,成了人人都在琢磨著對方,你能夠給我什麼好處,哪方面我能占你便宜,人人都在鑽著這個空子,不僅是鑽法律的空子,而且是鑽人的具體的多方面的空子,把這個空子擴大化、加深化。這種互相利用、算計的關係,是人與人關係越發冷漠的一個重要證據。
我從最近一個事例就可以看得出來。最近,廣州市政府準備聘請20多個義工把乞討人勸回老家,這個新聞的背後有著許多含義。一個是認為這些人影響市容,另一個是認為這當中有許多職業乞丐。據報導,一些人把貧困地區的孩子“借”出來,或者說“租”出來,拿來當擋箭牌、賺錢工具,這些“丐幫”的“幫主”就在後面收錢、數錢,並且虐待這些孩子,這是的的確確有的,不能排除。在這裏,我們就要考慮了:國家要吃狼,狼要吃羊,羊吃什麼呢?這就是:弱勢的人欺負的是更弱勢的人,更弱勢的人欺負的是最弱勢的人。
這樣一級一級往下壓榨、往下排斥,這就使得處於社會底層的人生存得越來越艱難,他們只能靠自己的,而且是風險還可能比較大的血汗錢來養家糊口,每個人都有本能的生存欲望和擴張欲望——向上爬。民工呢,他們相對保守,他們求一個安定,能夠守住自己那份工作就已經很不錯,就是這樣一種活法。我記得我十五六歲的時候,四叔楊義華是這樣教育我的,他說:“銀波,你要聽四叔一句話,對你將來長大了有用。在這個社會生存的人,有的人花的是萬萬錢、千千錢,有的人花的是百百錢、十十錢、塊塊錢,當然,有的人花的是角角錢、分分錢。你決定花哪種錢?”我說:“能夠花什麼錢的時候,就花什麼錢。”
黃:是呀,對。
楊:可是四叔說:“你這樣不對,因為這樣你是沒有辦法進入社會的上層的。”我反問:“我為什麼要進入這個社會的上層?”他說:“如果你不進入社會的上層,那麼你就會被比你更上層的人剝削、壓迫。”我說:“按照你的說法,如果我進入社會的上層,那麼意味著我也將剝削他人,同時也意味著我將被更上層的人剝削。我為什麼要走這條路?”四叔只好搖搖頭:“你這個人腦袋太怪了,我說服不了你。”哈哈。通過這麼一段簡短的談話,四叔至少向我擺明瞭這麼一個現實:社會是有分層的。有大有小,無論是經濟,還是地位,有上下左右的分化,有一二三四五六七的層面。
人為了往上爬,許多人非但不保守,而且還具有某種侵略性。很多人是踏在別人的肩膀上,或者是踩在別人的肩膀上,以他人的痛苦化作自己的快樂,以他人的血淚化作自己的利益,邀功請賞,心狠手辣,無所不為,吃盡吃透。官方黑,民間也好不到哪里去。兩者在很多道理、規律方面,有相似性,無論是居廟堂之高,還是處江湖之遠,這種事情由來已久,成為一個深厚的傳統。這其實是一個不健康的惡性循環,越來越導致成本的劇增,而這個成本的代價,大多數時候是由處於社會下層、底層的人來承擔的,這不公平。國家有了困難,出氣筒就是人民、普通百姓。政府財政出了問題,羊毛就出在羊身上,普通平民就遭殃了。
中央、省、市、區、鎮、村、組,直至家庭、個人,這樣一級一級往下分攤,政府的生意越做越大,平民的成本越變越大,政府永遠不虧,平民永遠虧損,無論是稅務還是股市,道理都是同一個:越到高層,風險越小;越到底層,風險越大。正是這樣一個“潛規則”,當社會分層比較廣,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互相排擠、利用、榨取的時候,社會競爭的殘酷性越來越突出,這同時導致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也好、鬥爭觀念也好,都出現了嚴重危機。這種危機,驅使很多人被迫地去侵略他人,以獲取對自己有利的東西。中國這個特殊的國家,屬於典型的“信任危機”的國家,人與人之間的誠信原則總是被一次又一次地不斷踐踏,這是非常危險的。
這與“民工的劣根性”同出一轍。我經常採訪一些民工,有的和我的關係還很好,所以喜歡講點實話。有的民工就說:“銀波,你知道我見你第一面的印象是什麼?”我說:“你說,儘管說。”他就直說了:“街頭混混!後來呢,是我對你慢慢有了瞭解,看到你幫很多人做事情,覺得你這個人還不錯,我就跟你講真話。我們看任何問題,起碼有著80%的懷疑。一個人再怎麼品德高尚,無論別人怎麼誇你,我們都是不相信的,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啊。像你那樣不求回報地幫助別人,或者總是給別人一點好處,從來不討價還價,我們就覺得你簡直是個十足的傻逼。我們這種人最信什麼呢?最信錢。”這話倒是說得乾脆,包括我有的時候請他們幫忙,比如簽個名都成了問題,有句話就被他們冒出來了:“給我多少錢?不給我錢,我就不簽名。”
農村裏面,開個村民大會或者村民代表大會也是如此,不給錢不參加會議。村民要10塊,村民代表要30塊、50塊,否則就覺得是浪費時間。正是這樣一種把錢、把利益、把實惠(而且是利於自己的實惠)放在第一位,才導致人的世故心態,使人與人之間非常冷漠和勢利,這既是一種個人心理,也是一種集體心理。當制度和社會傳統將這種關係視為合理之後,冷漠並利於權勢者的規則,導致從上而下的全體腐敗!這個也叫腐敗啊,官員可以腐敗,普通人也可以腐敗。人的腐敗首先是指心靈的腐敗,人的心靈的漠視,是這樣的一種潰爛!這種心理是黑暗的,陰暗的,見不得陽光的。我確實很少看到這樣一種民工:見第一面,就很光明。我很少看到這種,他們不是給你以信任,而是把懷疑作為第一個防禦心理,不管你是誰,明的、暗的,都經常有這樣的眼光、說辭、心理,或者說潛意識。
注:本文系《大紀元》首寄[首發稿](//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