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8月25日訊】
有道是邪氣就怕人心正,
淫色難亂君子情,
蒼蠅不叮那無縫兒的蛋,
常轉的門軸,它無蛀蟲。
話說這位公子叫王生,
家住在山西太原城。
王生有妻子叫陳氏,
夫妻倆日子過得挺安生。
這一天,大清早,
王公子出門辦事情,
見一位窈窕的女郎,
步履蹣跚路上行。
王公子趕上幾步細一看,
呀,好一位美人兒!
嘿,這位姑娘,
神態翩翩象個仙女兒,
十六、七歲是正妙齡。
纖嫩的白臉兒透著粉,
細眉大眼飽含著情。
忍不住整整衣容,躬身行禮開言道:
“敢問這位小大姐,
怎麼孤身一人趕路程?”
那小姐聞聲止住了步,飄飄下拜口尊聲:
“這位相公,奴家有禮了,
逃難之人,只為求生趕路程!”
公子一聽開言道:
“哎!小大姐有什麼災,有什麼難,
你只管講給在下聽,
王某為小姐效力是榮幸。”
只見那小姐垂淚道:”多謝相公,
唉,小奴家生來是苦命。
我那爹娘只圖嫁妝錢,
把奴家我,做二房妻,
嫁到了豪門大戶中。
沒多久哇,我那丈夫對我便不愛,
我那公婆對我也不疼,
大婆子罵我,從裡到外她不絕口,
小姑子損我,從早到晚她不住聲,
小奴家實在受不了,
我這是棄家出走啊,棄家出走去逃生。”
“敢問小大姐要到哪裡去?”
“唉,逃難的人,
小奴家不知何處能求生。”
王公子心中一喜忙說道:
“小大姐,你舉目無親,
到我的書齋一住行不行?”
那女郎點頭一笑說:”行是行,
可小奴家與您老不沾親也不帶故,
真不知怎樣報答我的好相公!”
王公子喜出望外,
把這如花似玉的女郎帶到了自己的書齋中。
這女郎到了書齋四處看,
“相公,您家的人丁可興盛?
您夫人一定很賢慧?
兒女們一定很聰明?”
公子說:”小大姐,這是我的書齋,
家裡人不來,很安靜。”
女郎一聽放了心,
“這個住處是僻靜,
小奴家暫且就住這裡,實在感激我的好相公。
相公可千萬要保密,讓外人知道可不行。”
王公子心花怒放,忙答應:
王某與小大姐是心心相印,意相通。
不多時,兩個人便同床睡一起,
王生叫女郎”我的美人兒”,
美人兒叫王生”我的相公”。
一連幾日,相公都來守著美人兒,尋歡取樂,
自己覺得真盡興。
這一天,王公子得意洋洋在街上走,
從前方,走來了城中一位老道翁,
這老道盯住王生細打量,
把個公子看得心裡發毛不高興。
老道士開言有語:
“公子可遇到了什麼事情?”
王生說:”沒有啊。”
“公子你身上邪氣縈繞,
面容晦暗還挺鎮靜。”
公子把眼一瞪,
“我說道爺,走你的路,我就是沒事!”
老道翁搖頭歎息往前行:
“罷罷罷!
迷中行,愚中行,
大難臨頭你不知醒!”
王生一聽,”嗯?,莫非我那美人兒。。。
哎!明明是個沉魚落雁的俏佳人,
什麼邪呀難啊,你掃我的興!
這位道爺,是想賺點兒算卦錢,
詐我一道,引我找他來算命!”
到深夜,王公子從書齋回到家,
心裡邊,還想著美人兒的笑貌和音容。
有太太陳氏開口道:
“公子這幾日呆在齋院中,
可有什麼要緊事,
讓奴家幫你行不行?”
公子連忙搖頭說:”不用。”
一轉念,接著又說道:
“噢,夫人,有個離家出逃的女子怪可憐,
我把她留在了齋院中。”
王公子是蜻蜓點水,講了幾句,
王夫人一聽心裡明。
心平氣和地勸丈夫:
“公子,請聽奴家一句話,
誰家丟了媳婦也不安生,
公子快送她回家最為好,
一個年輕女子,留在咱家時日久,
敗壞了公子的好名聲。”
王公子不以為然搖搖頭:
“她受不了屈辱跑出來,
我逼她回去怎麼行!”
大清早,王公子來到齋院一推門兒,
大門兒插得緊繃繃。
嗯?插門干嘛?
一起急,翻身越牆來到了院子中。
再推房門,房門也插得緊繃繃。
王公子躡手躡腳到窗前,
往屋裡一看吃一驚!
只見個惡鬼在屋內,
青面獠牙是頭發紅,
眼睛是兩個黑窟窿。
有張人皮鋪在臥床上,
惡鬼是手拿著彩筆,
在人皮之上塗塗點點畫人形。
然後是披上人皮一轉身,
變成了美人兒如花似玉笑盈盈。
王公子看罷,大驚失色連滾帶爬逃出院兒,
“我的天哪!我那美人兒!
我那美人兒原來是妖精!
哎呀!這如何是好!慢,那個道翁!
道翁是有先見之明,
只有他能救我的命。”
他是四處奔波找道士。
找來找去,在郊外見著了老道翁。
王公子撲通跪倒在道翁前:
道爺,道爺,您救命!
道翁說:”公子請起,
你到底遇見了什麼事,
有什麼事你細細講給貧道聽。”
王公子跪在地上,把個來龍去脈,
一五一十講給了道翁聽。
道翁說:”你既然醒悟,我就幫幫你,
你回到家,把這蠅拂,高高懸掛在門庭,
也只好與你分手絕了情。
如有事兒,你到青帝廟來找貧道,
到時候,就知道這辦法靈不靈。”
王公子提心吊膽回到家,
把那蠅拂掛在門正中,
他哪兒敢再到那書齋去,
只呆在家中的內室聽風聲。
“老天爺求您把那妖怪送出城,
我發誓,再看見美女,
我繞著道兒走還不行!”
戰戰兢兢,熬過了一整日,
半夜裡聽得門外有人聲,
王公子不敢仔細看,
求夫人到窗前看分明。
只見那女郎到門前,
眼盯著蠅拂不作聲。
站立了一會兒離開去,
不多時,又轉回來了,罵個不停:
“狗道士,你耍聰明,掛個蠅拂管屁用!
王生的心,他給了我,你旁人插手怎麼成?
姑奶奶我,你別小看,壓根兒就不是省油的燈!
好東西到了我嘴裡,叫我吐出來就不行!”
叨叨念念,一把把個蠅拂撕個碎,
破門而入,直奔內室的床上找王生。
王生在床上渾身發抖象篩糠,
“我的美人兒佳人兒您饒命!
啊不,小姐,大姐您饒命!”
女郎說”來吧,我的相公!”
一把挖開了公子的胸,
掏出了心,手捧著揚長而去,
一路之上笑不停。
王夫人大聲喊救命,
有丫環進來點上燈。
見公子滿身鮮血人已死,
王夫人嚇得面如土色,
怕妖精再來不敢再作聲。
第二天,夫人命王生的二兄弟,
趕快跑去找道翁。
老道翁聽罷,大怒道:
“我原不想殺這鬼,
它倒放肆起來害人命。”
當下來到了王家找妖精。
那人皮女妖已不在,
老道士仰首四處看個明。
“南院兒裡是誰家?”
二弟說:”回道爺,是我家。”
“那妖精正在你家中!”
“道爺您開玩笑,不會吧?”
“你家裡可有過生人來?”
“我今兒一早兒就出門兒,
我得回去問一聲。”
不多時,二弟回來,
悄聲告訴老道翁:
“早上來了個老太太,
要為我家裡作女傭,
我家不要,她也不走,
眼下還在我家中。”
老道說:”它就是!”
說話間,轉身就到了南院兒裡。
只見這威風凜凜的老道翁,
手持著木劍,高聲道:
“孽瘴,還我蠅拂來!”
老太太躲在屋裡聽得清,
一貓腰就往院兒外跑,
可那道士緊追不放松。
老道這一劍砍過去,
老太太人皮脫落現了原形。
變成了惡鬼,青面獠牙頭發紅,
眼睛是兩個黑窟窿。
倒在了地上嗷嗷地叫,
好道翁,一劍把鬼頭扎了個大窟窿。
那惡鬼化作濃煙直打轉兒,
老道士,取出個葫蘆,打開放在濃煙中。
只見那葫蘆嘶溜溜如同口吸氣,
一轉眼,把滾滾的濃煙吸了個淨。
眾人上前來觀看,
只見那人皮是有鼻子有嘴有眼睛,
有胳膊有腿兒有身形。
老道士提起了人皮,象卷畫軸,
呲楞呲楞卷成筒兒。
收起了葫蘆要離去,
王夫人跪倒跟前哭不停。
“道長,求您施法術,救我那王生!”
道翁歎息說不行。
王夫人越發悲痛不起身,
道翁沉思了片刻開言道:
“以貧道的法術,起死回生還不行。
有一人,你若真心去求拜,
他神通廣大必有應。”
夫人止住了哭泣問是誰?
道翁說:”街上有個叫化子,
夫人可跪拜哀求他。
只是他瘋瘋顛顛無常態,
有時候喜興,有時候凶。
倘若他發狂罵夫人,
夫人可不能在意要冷靜。”
王夫人來到了大街上,
不多時,真有個乞丐,狂歌笑罵在發瘋。
哈拉子鼻涕有三尺,
滿身的臭味兒,熏得路人腦仁疼。
王夫人跪倒在地,雙膝行走到跟前,
叫花子仰天捧腹笑出了聲:
“嘿嘿!美人兒你愛我是不是?”
夫人把緣由講一遍:
“求大仙,救救我那死去的丈夫。”
說罷拜倒哀求不住聲。
叫花子哈哈大笑說:
“哎!人死就象吹了燈,
再叫他活來為哪宗?”
王夫人死死哀求不住口,
叫花子兩眼一瞪發了橫:
“怪了怪了,人死了你倒來求我,
我就是閻王老子也不成呀!”
說著話,掄起拐杖打過來,
王夫人也不躲閃忍著痛。
圍觀的行人真不少,
裡三層是外三層。
叫花子一看人多更來了勁兒,
一通咳嗽,是”哼哼哈哈哼!”
鼻涕黏痰足足攢了一大把,
雙手往夫人的嘴邊兒捧,
“來,我的美人兒,把這個吃了!”
夫人是面有難色臉通紅。
想起了道翁囑咐過,
是咬牙、閉眼、心一橫,
把這黏痰鼻涕強吞硬咽到腹中。
叫花子一見高了興,
“好個美人兒哎,我看出來了,
你愛我愛得是真情!”
說罷是大步流星往前走,
王夫人緊跟在後邊兒不放松。
穿街過巷幾拐彎兒,
轉眼間,著來到了一處廟宇中。
定睛再找那叫花子,
卻是無聲無跡無蹤影。
王夫人前後左右,
白白找了整半天兒,
心碎而歸,好生悲痛。
“苦啊!我個婦道人家,
口吞了黏痰受羞辱,
我那夫君慘死不復生。
原本這婚後的日子很平和,
到如今,才知道自己好苦命!”
回到家,夫人為丈夫來收屍,
邊收邊哭不住聲。
只覺得一陣眩暈要嘔吐,
有東西奪口而出,
落在了丈夫的胸腔中。
仔細一看,啊!是一顆心,
一收一縮跳不停!
夫人是又驚又喜,
雙手把丈夫的胸腔來合朧。
又摟住丈夫,極力抱擠不放松。
然後把丈夫的傷口包扎好,
手摸著屍體有熱度,
蓋上 薄 被 ,
把丈夫放在床正中。
半夜裡,只覺得鼻孔裡邊在出氣兒,
到天明,公子竟復活,已蘇醒!
“哎呀!好個惡夢,我這胸上有些痛。”
王夫人,在一旁破涕為笑不作聲,
內心裡感激那慈悲為懷的大仙叫花子,
感激那行善除惡的老道翁。
正所謂:
真妖精,假妖精,不迷人不算是妖精。
你聰明,我聰明,見利忘義是假聰明。
說悲痛,道悲痛,執迷不悟是真悲痛!
你賢明,她賢明,寬容關愛是大賢明!
(故事選自:聊齋志異-畫皮)
──轉自《希望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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