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8月15日訊】(自由亞洲電臺記者韓東方採訪報導) 7月15日河南省鄭州市金山路一座大廈門前,170多名建築工人舉著一面橫幅,上面寫著:「民工維權,記者新聞發佈會」。工人們以這種方式,向大廈裏的「廣廈建設集團河南分公司」討要被托欠了幾個月的近七十萬元工資。
工人代表介紹說,170多名工人於2004年11月與廣廈建設簽訂合同,承建河南大學23號綜合辦公樓,約定按建築面積支付工資、按月結算;可到今年四月底,設計六層高的樓蓋到一半,分公司卻讓停工,而170多名工人的工資卻只支付了18萬多元。記者採訪了帶著這170多名工人承包工程,錢沒賺到,卻欠了一身債的工頭吳岡—-
吳岡:我們在04年11月24號進廠,全部的工程總共六層,我們現在已經蓋二層半。為什麼蓋了兩層半呢?是因為資金不到位,缺材料。
記者:當初有沒有簽合約呢?在施工之前。
吳岡:有簽啊!
記者:大概是什麼內容呢?
吳岡:簽說工人一百天的工期。
記者:一百天要做完多少工作呢?
吳岡:一百天全樓全部封頂完工。
記者:那是幹到多少天以後,就沒有資金,沒有材料了呢?
吳岡:我們一開始幹就沒有資金、沒有材料了。
記者:當時施工到什麼份上就停工了呢?
吳岡:你聽我說,我們這個施工是怎麼一回事。工程需要鋼筋、需要水泥、需要黃沙、需要板模、需要砂石、需要釦件、需要鋼管,所有的很多,是吧? 今天這個東西來了,蓋一天;明天這個東西來了,再蓋一天。比如說現在缺鋼筋嘛!鋼筋五天不到,我們工人就再等五天時間,而這個鋼筋到了,我們蓋了一天;明天釦件不到,我們再等五天,而釦件到了,我蓋一天;後天水泥不到,我再等五天時間;釦件到了,水泥來了,唉呀!好了,我數值不到,再等五天時間。所以我們的工人就這樣拖,工人的工期,惡性循環,很多原因都是他們甲方造成的啦。
記者:也就是說因為甲方的料不到位,所以你們幹一幹、停一停,就拖了工期。
吳岡:對,拖了工期,而且五一就停工了。我們實際工人是180多人,木工、泥工、鋼筋工,我們保持180人。停工了以後,跟我們怎麼說呢?必須保持有60人,如果少1個人,罰款每人、每天罰款50塊錢;少缺一個,罰款50塊。
記者:這為什麼要保證有60個人呢?
吳岡:那我也不知道呀!
記者:所以他就要求你保證這兒有60個人。
吳岡:保證叫我們有60人呀!
記者:那你們一共有180人,其他的人怎麼辦呢?
吳岡:其他的人怎麼辦呢?其他的人就是想回去也不敢回去,回去了怕這筆錢拿不到。
記者:那你從11月份開始開工,本來是100天的工期,如果到了五一,差不多半年了,還沒有幹完呀?
吳岡:還沒幹完,才幹了二層半,六層的工程才蓋了二層半。
記者:那之後怎麼樣了呢?
吳岡:之後,他跟我們怎麼說呢?這等9月1號學生報名開學。到9月底,拿了學生的收費,才能出一點工程費,再開工。
記者:所以他們說要等到9月1號,等學生來上學,拿了學費了才可以去買材料,再去開工?
吳岡:對,到九月底。
記者:所以讓你們在這兒一直保持60個人在這兒等著?
吳岡:對。
記者:那有沒有說等的這段時間,你們這些工人的工資、生活費怎麼辦呢?
吳岡:他說沒錢,60個人,每一個人、一天的工資是50塊錢人民幣。
記者:那當時有沒有就這個達成協議呢?
吳岡:口頭協議。
記者:那你們同意了沒有?
吳岡:我們同意了。
記者:所以你們就保證60個人在這兒?
吳岡:對,我們就一直保持有60多人在這邊。
記者:也沒有活幹?
吳岡:沒有活幹。
記者:就在工地上等著嗎?
吳岡:就在工地上等著。
記者:他們手裏又沒有錢,然後工程又不開,為什麼要讓你們60個人在這裏乾等著,還要承諾給你們50塊錢一天呢?
吳岡:那我就不知道了,那是他們的事情,我也不會知道呀!我們不敢不聽他的,他是甲方。我們就中途和他談:我說要不就這樣吧!你現在給我所幹的工程款結清,就算沒錢,你給我打個欠條,我們能發放回去。到時候你工程開工的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給你準時過來,你要不讓我們幹了,你現在給我帳結清。他跟我怎麼說了:算了,你幹也行,不幹也行。幹,你就是該幹;不幹,一分錢也沒有!就說這話。黑社會嘛!就是工地上項目經理說的話。
記者:項目經理是廣廈建設集團的嗎?還是河南大學的?
吳岡:按說是廣廈集團的吧!廣廈集團委託項目經理嘛。
記者:所以你們只好就在這兒待著?
吳岡:我們肯定在這裏等著, 又不給我們錢,我們人又回不去,我們肯定在這待了,沒辦法了!
記者:之後怎麼發展呢?
吳岡:我們就找項目經理結算,項目經理不給我們算。不給我們算嘛!要錢也不給我們錢。我們一百多個工人一直停在這裏。我們找到項目經理,項目經理說,你們去找河大;我們找河大嘛,他說你們去找廣廈。來回他們就這樣。
記者:河南大學和廣夏建設之間相互推?
吳岡:相互推。後來我們勞動監察部門也去過、開封市市政府去過、信訪辦也去過,但是也一直沒有人給我們處理。而我們從五一停工一直到現在,要錢還沒要回來。
記者:你們第一次開始正式要錢,是什麼時候開始?
吳岡:從五一開始。我們好像幹了八個月嘛!給我們18萬塊錢。他又要我們每天保持60個人,每天每人給我們補貼是50塊錢。算不起啦!要算就多了。
記者:所以按著你們的演算法,他們從去年11月到停工為止,應該是欠你們多少錢呀?
吳岡:工人的工資是688,760元,再說嘛!他要是給我們每人每天補助的工費50塊,那要算起來,就一百多萬啦!
記者:但是這50塊錢沒有白紙黑字落下來,變成一個正式協議呀?
吳岡:是呀!
記者:所以你沒有證據、沒有依據去要那筆錢吧!
吳岡:但是我從沒跟他要。什麼叫白紙黑字呢?
記者:就是一個協議,雙方簽署同意的協議。
吳岡:你聽我說,農民工資什麼叫協議呢?他口頭答應我的呀,不是協議呀!
記者:所以你們就相信了口頭答應的事,沒有去做出一個白紙黑字的協議來。
吳岡:是呀!
記者:就沒有想到會有這種……。
吳岡:沒想到的嘛!他是大人物,對我們農民工說的話,我們能不相信嗎?
記者:那經過這一次以後,會不會接受這教訓呀?
吳岡:我會接受這種教訓,我以後不管再幹任何這種項目,再幹這種工程,不給我達成文字上的協議,我絕對不會再跟他成交。
記者:就是白紙黑字要落下來?
吳岡:白紙黑字要落下來。一朝被蛇咬,十年懼井繩嘛!肯定我是害怕啦!說實在的,就這個項目,我們已經虧了很多了。
記者:那您剛才說在開封市各個政府的部門、信訪辦、勞動局、勞動監察都找過了,效果怎麼樣呢?
吳岡:效果沒人管、沒人問;他們還會威脅各大部門。我就說吧!就像那天有廣廈集團,有我們勞動工人,還有他們甲方,項目經理。勞動監察隊一位女同志說:「唉呀!你看,農民工也可憐,真的給你幹了那麼多,幹了七、八個月了,乾脆你領錢給人家算了。」項目經理就說:「今天要不是有這麼多的無賴在這裡,我就現在我就把你強姦了!然後今天夜裡我就找一幫兄弟,把你的胳臂、腿給你禦了!」
記者:這就是對勞動監察大隊的一個……。
吳岡:一個女同志說的話。
記者:當時勞動監察大隊的工作人員怎麼反應呢?
吳岡:害怕,怕他嘛!不敢吭,不敢再說話了,害怕他嘛!倡狂,太倡狂了!
(據自由亞洲電臺錄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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