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點互動】昔日神童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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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9日訊】(新唐人熱點互動採訪報導) 各位觀眾大家好。歡迎您收看「熱動互動」節目,我是主持人林曉旭。今年七月初的一個上午在中國科技大學有了一個獨特的班級聚會,這就是中國科技大學首屆少年班,1978級的少年班成員在分別26年之後首次聚會。在這次聚會上,他們為自己的班級建了一個雕塑,上面有很多曾經是中國家喻戶曉的神童,包括:幹政、寧鉑、謝彥波等人,還有現在當紅的微軟亞洲研究院的首席科學家張亞勤等人。那麼中國的少年班制度為中國培養了多少人才,他們現在的命運又是如何呢?在今天的節目裡我們請本台特別評論員,韋實和我們一起來聊一聊中國的神童培養機制。您好,韋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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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實:曉旭,您好。

主持人:在這次的聚會上,我們看到很有意思在這個雕塑上呢,有這個現在當紅的張亞勤,也有像寧鉑、謝彥波等人,好像他們在名聲上已經沒有任何光環了。現在您是怎麼看待這個現象呢?

韋實:我是覺得就是很淒涼,就是有點《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種感覺。那麼當年實際上這個寧鉑是當時的這個副總理方毅發現這麼一個所謂的「天才」,實際上第一屆的中科大的少年班還是在方毅授意之下,是因為寧鉑而起的。那麼當時的張亞勤是據《南方週末》的報導是說,有天晚上看到手抄本,覺得看到寧鉑當時的這種已經算是光環也好、還是這種公眾人物也好,在1978年的時候,發現他的事蹟以後,毅然要跳級,跳級以後進入科大少年班。

主持人:深受感動,是激勵出來的。

韋實:當時寧鉑據《南方週末》報導說,當時這個事蹟也好,被大肆的渲染。比如說:他和總理下棋、帶著少年班同學們指著星座給你數多少星座、這種幾歲能認多少個字、那麼幾歲會下圍棋、幾歲熟讀水滸,都是些長篇幅的報導。那麼現在30年河東,30年河西。26年以後,那現在這個因為張亞勤是微軟首席的亞洲科學研究家,而現在寧鉑已經出家當了和尚,就是這麼大的一個變遷。現在是張亞勤的事蹟被大肆的宣揚,寧鉑是寫著曾經是少年班同學。

主持人:這個區別待遇太大了一點。那很多人可能很好奇,就是在少年班體制,是怎麼培養神童的?就神童進來或是他怎樣培養成真正的人才?

韋實:這個實際上因為我有一些朋友,他們就是少年班體制中出來的,所以說大概是有兩種。那麼主要中國一個主流的體系,就是說這個少年班是孩子們從小學四、五年級被送到這個少年班裡面,他4年要學中學6年的課。畢業的時候,孩子一般是14、15歲、16歲,然後直接上正常大學,和其他大學生一樣只是主要主體的少年班制度。

再一種就是科大那種,科大那種孩子是在上大學之前,他是正常的,正常的上小學、中學,但是他會在13、14、15歲時候進入這個少年班,那麼這個少年是自成一班,這是科大的特色。就是說他以前正常,大學不太正常,那麼畢業時候很年輕。

主持人:那這種不同的體制。你比如說那些小孩子,他們到大學以後跟自己大幾歲的這些大學生在一起,他們是面臨什麼樣的一種壓力呢?

韋實:他們主要壓力是來源於這個心理上的。這個壓力就是說在他們在大學裡會擁有一個比正常人高的一個智力,但是畢竟這個人就是在年輕時候差一個學校差的很多了,那麼這些孩子進人大學都是15歲,他們的同學是18、19歲,那麼4年的這個差距足以抹煞你智力比人家高的這一個地方。

但是就是在人情、事故這一個方面,這些孩子可以說是跟人家沒法比的。因為在那種環境下,雖然跟你同齡人在一塊,但是很多心思放在學習上,而對於這個人際怎麼處理包括跟這個他們實際上是有代溝的。所以造成他得到一種心理上的壓力和這種人際關係之中很難處理,和大孩子之間種平衡,這種壓力遠遠大於說學業上的壓力。

主持人:也許不完全是人際關係。就說你對整個社會、對生活的認知上也許不見得像比大幾歲小孩子稍微更成熟一點。

韋實:那個是差得很遠的。尤其人與人之間東西不是說能夠從處境之中給你加上去的。那麼再一個就是這些孩子們,包括我的很多朋友都是屬於這個心高氣傲那種。他本來就是從小上少年班,知道自己很優秀,但是到了大學裡面,他很難能夠在學業上達到比人家高的那麼一塊來證明自己,這個是沒有的,就是對他的情商是很大的挑戰。

主持人:這一個大的反差、落差吧!

韋實:落差是很大的。

主持人:這些小孩子就是說在少年班當中,他們是不是相互間競爭也是非常激烈。

韋實:十分的激烈。因為很多少年班在高升學率之下,因為他就是人都有生長的週期,那麼如果說你在4年之內學人家6年東西,那麼勢必你就要付出的更多。比如說很多地方實際上是搞題海戰術的。就說這個東西是吹出來的,可以用答題手法把你吹出來,但是質量恐怕沒有那麼好。

同時就在其中這個人和人之間因為小孩在一塊嘛,越聰明的小孩越容易他想在學業來證明自己,那麼之中他就沒有一個絶對的說考100分怎麼怎麼樣,而相當於說是一個排名,所以說很多就是少年班裡面也是利用了孩子之間這種天生的競爭本能來加強學習,就是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驅動能力。所以說相對而言這些孩子更容易在這種競爭之中,他用競爭來證明自己的價值,用這種所謂的自己比別人強來證明自己價值,而並沒有在很小的時候發現自己願意學什麼去實踐自己,這是沒有的。

主持人:那從另外一個角度,那樣子培養出來小孩子,如果能夠真正找到自己的興趣可能對於他的創造力的發展是不是更有好處呢?

韋實:這是肯定。像這次其實很悲哀,就說張亞勤被證明並不是他是科大少年班畢業的,而是因為他被微軟給顧了,微軟是一個美國公司。那麼其實這個科大這一屆人裡邊,那麼幾個在美國的,基本上都從理論物理改到了這種金融和商業。那麼留在國內做老闆的那麼比較多,那麼做這種真正的研究科學家而言,佔這個班的比例並不像想像中那麼大。

主持人:就真正創造性的科學家或者是比較有創造性的、比較有建樹的這種科學家大部分是很少的。

韋實:或者換言之神童並沒有和創造力打個等號。那麼他可能學習能力很強或者記憶能力很強,或者不排除真正是早慧。但真正比如說像現在對於科學而言,他並不要求你說你會記多少東西,而是說你能不能創造些新的東西,能夠發現一些新的現象。那麼這個而言,看來實際上如果說這個年輕時候都已經這麼超常、這麼出色的話,到現在而言實際上是打了一個很大的折扣。

主持人:那現在特別是電腦這麼發達情況下,就你有超強的記憶力,這些東西並不會顯得特別突出,對人類創造價值或者是可能這點上那麼有優勢了。如果就是說換一個角度來看,小孩子或者說這些神童,他們可能是各有所長,在某一方面有很強的智慧很可能,那是不是應該針對不同小孩有不同的培養的這個體制或者是方法?針對不同的人來做。

韋實:的確是這樣。你像這個美國也有對於不同孩子不同的這種托管,但是他這種很多,比如說像高中你比較不錯,你可以選大學的預修的課,或者說有的地方他有很大選擇權,就說你可以去不同的班,你可以轉學。

主持人:這是小孩自己來選擇。

韋實:小孩自己。而且美國這地方興趣更多一點。但是這個少年班就造成所有孩子,他用一種辦法來培養,而且這個培養的課本完全用的還是這種正常中學的課本。就說他實際上是濃縮時間這麼一個超常,並不是說或者單位時間內學習能力的超常,並不是說你學的東西跟人家真有多大的區別。相反的因為追求高升學率,你要4年念6年課,勢必就是說比如說對人文這基本是不教的,浪費時間,那麼他只會教你高考考的這些東西。

主持人:所以基本上這點很類似於高考制度這個局限一樣,就是你只是一個分數、一個考試決定了這個小孩子到底是成就如何。

韋實:這是一樣的,所以說實際上對這些孩子而言,那麼很可能有的人在另一方面能力很強,或者說他不去當科學家,可能在其他方面可能是一個很好的管理者、可能是很好一個的真正去搞歷史也好,或者是搞天文也好,但是他絶對不會給你這種機會。他還是想把你塑造成科學家,但是這種方式是不是適用,好像對教材還不是像那麼編出來的。

主持人:那韋實剛才說到這些,讓我聯想到就是現在社會是怎麼評價一個人的成功,就是這個人的價值的實現的問題,就是說如果是這些神童他們長大以後,就是也是像一般人這樣子的話,就是在這個經濟生活,或是各個科學領域有成就的話,是不是就一定比默默無聞的,就說一定更有人生價值、更有意義呢?您是怎麼看待這個現象?

韋實:我是覺得如果說不排除,因為你怎麼衡量一個人價值,那麼他有幾種,一般來講現在我們比較流行現在衡量就是有沒有「錢」、有沒有「權」,這是很直白的一種。那麼再昇華就是對整個社會有沒有貢獻,你比如像這個愛迪生、愛因斯坦之類的對吧!就這些人提出來的理論,或者是發明些對人類生活有很大的貢獻。

那麼再一種實際上就是不為人知,就是他可以改變這個社會,比如說改變人的思維,或者說給人一些比較有價值的這種思想,或者是他改變整個人的生活方式,這些都可以來評價。但是說現在呢尤其在中國成功的定義,實際上是這種給白領看雜誌上那種經理人、大老闆這個是認為是成功的。

主持人:也非常現實。

韋實:非常現實。比如說成功像丁磊、方興東這類的,比如說他是靠技術成功的,可能會更被人看得瞧得起一點,因為他畢竟又能做技術又能做商業,那麼這個可能衡量成功的標誌。至於說這種,像當年人們都可能是因為這跟人的觀念他也有問題,當年人認為這個像陳景瑞搞這種理論物理,他身上的成功是科學家,現在看來隨著經濟之後,這個也逐漸被人淡忘了。

實際上,你像剛才講的寧鉑、像剛才講的更小的孩子幹政,他們實際上一開始都是走理論物理這一條路。後來逐漸逐漸都開始換專業,那時那些科大裡面有兩個人也是從理論物理改到華爾街這一類上。

主持人:所以令人感興趣的可以說是寧鉑這個人。他出家當了和尚。他老讓我聯想起來像洪一法師那樣,他也是非常有才華的一個人物嘛,那麼後來自己看破紅塵出家,但是後來成了一代高僧,但是說寧鉑這種不見得不好對吧?

韋實:不見得不好。可能有兩種,一種是真正像是你剛才講的那樣,他能夠真能夠是智慧看透了。再一種是很可能是對他種種的境遇,這種突然之間從年少得志到了一定程度上,實際上被整個社會所遺忘,這很可能是自我麻醉的一種辦法。

主持人:也可能失落以後…。

韋實:失落以後找到自己的一種寄託。那麼實際上從這個《南方周末》報導,包括整個大陸的報導,還是一個很明顯的傾向性,認為這個張亞勤是成功的代表,寧鉑是整個失敗的。實際上過程就包括西方的牛頓、愛因斯坦,到了晚年都是走入宗教這是一個道理,只不過說沒有出家,並表示說他在心靈方面並就說他做了一生他認為宗教是對的,那麼這個來講他並不矛盾也並不衝突。就是寧鉑走這麼極端的路,也是因為當年社會給他捧得很高又給他很大壓力。

主持人:就真的不知道以後自己要追求什麼?

韋實:對。就寧鉑自己後來講,他認為如果再給他一次青春,他絶對不上少年班。就是他的命運實際上被別人掌控,這也是一種所謂一種極端宣洩,所以說在這個角度上,他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

主持人:所以這個是福是禍有時候很難說

韋實:有時候很難很難決定。就是當年寧鉑和這個張亞勤正好命運換了一個個兒,是很大一個帶有嘲諷性質,也從那個方面證明了,實際上決定人成不成功,情商反倒是佔了一個比較主要的部分。真正的天才並不代表他可以用智力才能夠達到他應該達到的那個頂點,那麼命運其實很多方面很多因素所左右的。

主持人:那剛才是說神童。那對於一般的人來說,其實一定程度上也許心智健全的人是最重要的,不在於說你有很多才華,就像現在很多智力犯罪,很多很聰明但是他做的壞事卻是非常非常惡的。

韋實:這個實際上也是跟像比爾蓋茲當年也是從哈佛退學了,就是說他現在創立了微軟,實際上一個人生活快樂與否跟智力並不是正相關,那麼主要是情緒這一方面,而這一課實際上並沒有一個固定教材來給你,而這一課反倒是最難的。並不像考試1+1給你個答案,有標準答案在哪兒。情緒這個東西沒有一個標準答案。

主持人:或者還不一定是情緒應該也是說就說社會德育問題,對不對?就小孩子心靈、品德這方面教育現在就是包括一些西方社會或者台灣越來越重視這方面的。

韋實:這是我覺得是比較主要根本上一點,就說很多這個包括現在大陸教育,中國整個教育直接是在智力上投入了很多,在記憶力考試東西上投入很多,而使得孩子們根本沒有時間去在心靈上成長,其實心靈的成長不說和智力一樣重要,起碼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在課實的比例、在考試的比例上,根本沒有體現出來,這個會造成就是說這個少年班,只不過是比較極端教育制度中的一個縮影,但是整個教育制度,大的氣候其實跟這個是很相似的。

主持人:韋實,因為時間關係我們今天就先談到這。謝謝。各位觀眾也許就像韋實先生所說的,少年班是中國教育體制的一個縮影,那麼我們從中可以看到在這樣的體制下,我們培養出什麼樣的一代人呢?也許大家都應該深思了。好。各位觀眾感謝您收看我們這一集的「熱點互動」節目,我們下集節目再見。

(據新唐人電視臺《熱點互動》節目錄音整理7/29/2005 11:42:30 PM)(//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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