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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鼠樂土》第一部《祥龍風雲》選載(12)

——演繹《九評》的長篇政治小說問世
曾仁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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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街上人流稀少;街道上兩排樟樹在三月的春風下溫煦地搖曳,春風吹在人身上有一絲絲涼爽。

龍天任心事重重地走在馬路上。走一會,又踟躕不前地停一會。他不知該往哪兒去,心裏的壓抑無處排泄。他當上副縣長後,按照江永喜、溫從舒、楊鋒等老領導、老同學的勸阻,努力讓自己學會糊塗,大事小事他順著陳青棟和王中文,不與他們計較,儘量裝著糊塗,但現在是聰明難,糊塗也難……

“喂……你好……”龍天任正低頭走著,突然,一個清脆而熟悉的聲音從身旁傳來,龍天任本能地一抬頭,只見一張滿面是汗的鵝蛋臉、清澈的丹鳳眼笑盈盈地看著他。站在他面前的正是範豔霖。一身勁裝,長髮披肩,背上背著畫夾。顯然是風塵赴赴地趕路,臉上汗津津的,但仍然英姿活潑。龍天任眼睛一亮,自從在舞廳一別,他已是二個月沒見到她了。他淡淡一笑說:“喲,範……豔霖啦,今天又出去寫生了?”她高興地應了一聲,親切地說:“我還沒吃晚飯呢,你吃了嗎?”龍天任晚上喝下一塑膠杯酒後,一直沒有吃飯,當楊菊花準備做麵條給他吃的時候,又接了陳青棟的一個電話,心裏一肚子的苦水無處訴說,鬱鬱寡歡地就走出來了。聽了她的話,肚子裏似乎咕咕地叫起來,便道:“我喝了酒,還沒吃飯,……我請你客可好?”範豔霖點點頭說:“那好呵,——縣大老爺請老百姓的客,難得。”龍天任看著她那張曬的紅撲撲地臉,有一種不可名狀的親切感,問道:“那你想吃什麼?到哪個餐館隨你點!”範豔霖道:“我們老百姓,吃慣了小飯店的飯菜,……我們吃酸菜炒粉條去好嗎?前面有個四川的老闆,酸菜炒粉很好吃。”龍天任道:“你說了算。”範豔霖又道:“你一個縣長……晚上跟一個女子走在一起,你不怕人吧!”龍天任開心地一笑說:“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有人說怎的?”範豔霖癡癡地望著他一笑,那清澈如鏡的雙眼看的龍天任心裏蹦蹦亂跳。

四川老闆開的酸菜館在賓館一測,是一個近乎速食店的小餐館,只有不到二十個平方的地方收拾得還算乾淨。她點了一盤豆瓣鯽魚、一盤黃瓜炒火腿腸、兩盤酸菜炒粉;不知是餓了還是與範豔霖在一起有著特殊的感覺,他吃得很香,一大盤酸菜炒粉吃了個乾乾淨淨。一面吃一面聊著天,他問她那天在舞廳為什麼不辭而別,她輕輕地笑著說:“我認為……你是縣長了嘛,怎麼還會與我有共同語言……”接著又悠悠地道:“——當時我就想……好不容易找了個能理解我的知音,突然才發現有多遠的距離……”龍天任“噗嗤”地一笑:“豔霖,你恰恰說錯了。我原來對你的想法不能苟同,對你的畫畫的孤芳自賞不理解,但現在我多麼羡慕你的個性自由與情感的真摯!而我則不同,我們在這個環境下,被壓抑的不能呼吸。你比我活的快活、比我自由自在。”她怔怔地聽著,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柔情地說:“我猜是的……幾千年來的政治遊戲害苦了多少有識之仕?老子曾說過:‘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現在報紙上吹捧這也好,那也好,但現在的情況又是如何呢?農村現在有多少小孩輟學喲,有誰來管了?——你想看一看我今天的畫嗎?”龍天任認真地聽她說的每一句話,好奇地道:“好呵,讓我看看我們的畢卡索第二又有什麼傑作了?”

範豔霖小心翼翼地打開畫夾,只見畫面上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她手牽著一頭高大倔強的牯牛,那牯牛拼命的向前奔著。小女孩左手抓著繩索,右手拿著書本全神貫注地看著,畫面的背景是藍藍的天空、遼闊地田野……。看了這幅畫,龍天任的心又一次被震撼了,他驚愕地不知說什麼好。不安地看了她一眼說:“你……在哪里捕捉的這個畫面?”她自信地一笑說:“偶然碰到的,我今天在野外寫生,開始準備畫一畫山水畫,畫著畫著猛地看到旁邊有響聲,抬頭一看就看到了畫上的這上幕;畫好後我就去幫那個小女孩拉牯牛,問她為什麼沒有讀書了而在放牛,她告訴我,她父親得了肝癌沒錢給她讀書了,我問她想不想讀書,她說做夢都想讀書,離去時我就將手裏僅有的一百多元錢全給了她……因此,你不請我吃飯,我打算到這兒來先賒著吃……”說完莞爾一笑。龍天任若有所思,認真地道:“你這幅畫,應該取一個‘我想讀書’的名字可好?”範豔霖看著自己的畫,無比激動地說:“好呵好呵,你每次都為我的畫想出很理想的名字……”

走出餐館後,兩人相視站在暗淡的燈光下久久不語。過了好一會,還是她先打破了沈默,她輕聲道:“你不是答應我——要看我的畫嗎?我想請你去!”龍天任問:“有多遠?”她道:“賓館旁邊就是的。”他身不由已地跟她走上工商銀行二樓的住宿樓。

兩室一廳的房子不大,最小的一間做了她的臥室,最大的一間是畫室。她給他引進畫室後說:“我身上全是灰,要洗一下,你慢慢看後再給我提意見……”龍天任邁進畫室內,只見牆角一個大方台,方臺上整齊地擺著畫布和原料,除此之外滿屋子都是畫,多數用框子鑲著,有的掛在牆上,有的夾在鐵絲上;一幅幅畫就象一團一團的火焰燃燒在他面前。龍天任走到一幅老婦與狗的油畫前站住了:一隻大狗張牙舞爪的站在一個老婦的身邊,那狗立起的兩隻前爪比老婦人高出一個頭來。他又轉向另一幅:白雪皚皚,一個全身發抖的乞丐和一隻狗相依著,人和狗的面前是一碗冷飯團;還有的是狗頭人身;有的是鼠身人頭;或是人頭鼠身……。極盡幽默。去年他在暖峽水庫看到的老人身陷豺狼群的那幅畫也在其中,他反復看著這幅畫,那老漢置身其中,一邊是向他撲來的豺狼,一邊是冷漠地站在一邊的狐狸,老漢把孤獨的、無助的眼神祈求地投向狐狸……。他猛然想:“我何尚不是這孤獨無助的老漢呢,也將會面臨被豺狼虎豹嘶扯咬碎的危險呵……”又看了鼠身人頭和鼠頭人身的兩幅畫,不覺暗暗好笑:“我身邊的人,不都是這個樣子嗎?也許畫者無心,但看者有意呵。”“有滿意的嗎?”身後傳來範豔霖親切地聲音,一股淡淡地清香撲鼻而來。他到了忘我的境界,沒注意她的出現,聽到她的聲音才猛的一抬頭。只見範豔霖換了一套潔白的連衣裙,長髮濕淋淋的用毛巾擦拭著,臉色嬌豔如花,散發著醉人的體香。龍天任看得呆了,忙將頭轉向一邊去,微笑道說:“你……每天就與這些畫相伴?”她輕聲道:“難道這不夠嗎?對不起,我忘了倒水給你喝。”說道,走出去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

他跟她走回客廳,側頭向房間看去:房間裏一張木床和一個三屜桌,三屜桌上是一台十四寸的黑白電視機和一台答錄機,靠桌旁是一個塑膠簡易衣櫃,衣櫃旁是一個很舊的書架,書架裏裝滿了書。除此之外別無長物。“豔霖,你就這樣生活嗎?”他動情地說。她站在他的身後一直專注地看著他,她反問:“你是說我太窮酸?”他直言不諱地道:“我是說,你這樣太清苦,你一個女孩子家,思想那麼複雜幹什麼?你應該把錢用在買時裝、買化妝品上,休息時間看看電影、逛逛街,找一個疼你愛你的男朋友……”“我幫你說,”她嘟著嘴打斷他的話說:“然後生兒育女,做一個賢妻良母……,一輩子圍著鍋臺轉,圍著孩子、老公轉是嗎?”龍天任嘿嘿一笑說:“那你一輩子就望著這些畫過日子?不跟親友、同學來往?”她道:“我和我那些女同學、女朋友談不來。她們在一起,不是談時裝、化妝品,就是談麻將、談電影名星,要不就是談男人……。

我在大學的時候,有好幾個男孩子追我,我也曾經動心過,但相處一段時間後,我才發現他們太世俗,太浮淺,不能理解我,我為什麼要委屈自己與他們苟合?除你之外,我沒有知音,連我大學的導師都反對我這樣畫畫,有的同學甚至認為我是神經病。我反而想:只有螞蟻才喜歡成群結隊,並為食物而互相撕咬。像我這樣的人,我已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我只有在孤獨與執著地追求中才能得到感情地昇華,……”他認真地道:“我以前不能理解你,現在我理解你許多許多。是呵,你有自己獨立而自由的思想和行為,我好羡慕你。”她不解地道:“為什麼?”他說:“在個人利益和個人權利都必須通過強權體現的制度下,個人的一切都可以視為權勢的恩賜。‘合群’是對存在的否定,……我真希望有一天,讓孤獨成為我一生中最陰毒的敵人與最忠實的朋友。”她心裏豁然開朗,走到台桌後面,拿出一個用報紙包著的四方形的東西出來,細心地打開,龍天任走過去一看,只見是一幅油畫,畫面上赫然便是自己飄飄欲仙地站在一葉小舟上,神態栩栩如生,他感歎地問:“你在哪兒畫來的?把我畫這麼神氣?”她猾黠地一笑說道:“是呵,在我心中……裝著你就是這個樣子嘛——你乘風破浪的氣概,象不象你?”“象!太象了,不過我有這麼瀟灑嗎?”她認真道:“有,在我心目中你就是這個樣子……我畫了數十幅才畫成功這一幅,——在祥龍報上按你上報的頭像畫的……”

這天上午,在縣委小會議室聽取了王中文書記傳達省委“關於狠刹吃喝風”的專題會議。快散會後,秘書長姚汀全告訴龍天任說,王書記為幾個調換位置的幹部晚上餞行,地點在新開業的“長江大飯店,”叫他到時候參加。散會後,江永喜喊住了他,龍天任跟他到了他的辦公室,江永喜不快地說:“楊峰調走了你知道嗎?”龍天任一驚,不安地道:“怎麼回事?我還不清楚呀!”江永喜雙眉緊鎖,歎息一聲說:“陳青棟對他不感興趣,就這麼回事——加上這次地區要搞一批幹部崗位輪換,名譽上說是地區下的調令,實際上都是通過書記與縣長商量後給的方案,連其他常委都不知道這件事。”龍天任忙道:“怎麼這麼突然?調哪個地方?”江永喜點燃一支煙,悠悠地說:“昨晚地區組織部的黃副部長給王書記打的電話,早上給我說的,調金華縣公安局,職務沒變,但金華縣是個小縣,經濟條件差。”龍天任笑道:“經濟條件再差,他這公安局長也有錢用呵,窮廟富方丈嘛。您為這耽個什麼心?”江永喜不滿地看了他一眼說:“你怎麼這麼說?都是我手裏出來的人,只有往上升了我才臉上有光呵!”龍天任很是感動,他說:“晚上您參加嗎?姚汀全已給我說了,我們幾個人也要單獨給他送一送呀,明天我請客好嗎?”江永喜不安地說:“你注意一個苗頭沒有?陳青棟的羽毛已長豐滿,他與王中文處處對著幹,你看得出來嗎?”龍天任納悶地道:“我只看出一些現象,——比方說,今天開的狠刹吃喝風的會議,王中文要求按文件辦,領導幹部下鄉,一律四菜一湯;陳青棟講話時就說,四菜一湯,只吃不光,大盆大碗裝……”江永喜憂鬱地道:“是呵,他明顯地在與王中文唱反調,其目的是收買人心,你懂嗎?”龍天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晚上,在新開業的長江大飯店裏,生意十分火爆,來客一劄一劄。讓龍天任感到奇怪的是,一些鄉鎮領導也在這兒請客吃飯,每個包房裏都座的滿滿的客人,龍天任就納悶兒,上午才學習了中央紀委下發的“狠刹吃喝風”的檔,王中文和陳青棟竟然也在這兒請客。

調動的有三個局長,除楊峰外,還有教肓局的官局長、法院盛院長。滿滿地坐了兩桌,除縣委六個正副書記、組織部長和六個正副縣長外,還有人大主任、政協主席、農工部部長、宣傳部長等。由於人多,龍天任很少有與楊峰說話的機會。領導在一起,說不完的阿諂奉承,道不盡的禮尚往來,龍天任和王中文、陳青棟、常化凱、江永喜及三個調走的坐在了一起。開席時王中文站起來說:“我們今天為辛勤在祥龍縣工作了多年的三個局長、院長餞行,祝三位元一路順風,因特殊情況,中央紀律的三令五伸要狠刹吃喝風。在這裏,我們只能四菜一湯為大家送行……”說著就上菜來了,小姐端上一個足足有五十公分寬的精製鋁合金的方盤,盤中分為四個小格,四個小格四個涼菜,分別是牛肚絲、香腸、花生米和香酥小白魚。龍天任正在納悶,只聽王中文皺眉說:“就這樣的四個菜?”陳清棟淡淡一笑說:“王書記,這是一個菜!”服務小姐淺淺一笑說:“這道菜叫‘事事如意’。”陳青棟一聽大樂:“這名字改的好,……原來這是一道菜呀,我祝三位到了新的崗位事事如意!”調走的三個人和其他人都熱烈地拍手起來。

王中文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想說什麼又忍住了。陳青棟道:“來,同志們,我們都來品一下這個‘事事如意’。”不一會兒,都互相敬起酒來,服務小姐拿著酒壺忙個不停地酌酒,楊峰看上去很開朗,他主動喝了一圈後才與坐在身邊地龍天任喝酒,龍天任小聲對他說:“我已給江部長說了,明天我請客為你餞行。”楊峰也小聲說:“陳先立已給我說了……來,我敬你,——祝你事事如意。”龍天任笑道:“應該是我敬你,祝你一路平安。”這時小姐又端上一個同樣的大盤子,遠遠就說:“這是一道‘四季發財’。”同樣一個鋁合金的套餐盤中盛著火爆豬肝、紅燒仔鴿、幹煸牛肉絲和爆炒青蛙肉。王中文看了一愣:“怎麼?這是四個菜呢?”小姐甜甜地一笑說:“領導您搞錯了,這是一個盤子裝的,味道不同的一個菜而已。”陳青棟開懷大笑說:“王書記,您是老眼昏花了嗎?小姐都說是一個菜,您怎麼能說是四個菜?……同志們,你們說是一個菜還是四個菜?”坐在龍天任身邊的常化凱大叫說:“這是一個盤子裝的,是色彩不同的一個菜呵?”於是,兩桌人都起哄笑起來,大多數人都說是一個菜,龍天任開始還以為陳青棟在故弄玄虛,當看到王中文臉色漲成了豬肝色、江永喜發出怪笑時他才明白了,心想:“陳青棟是故意給王中文難堪,與他的觀點唱對臺戲。”想到這裏,他就默默的吃起菜來,吃了一塊火爆豬肝,只覺得又硬又老,忍不住大聲說:“小姐,你這菜名很好聽,就是豬肝炒的比鐵還硬,難得吃。”陳青棟和常化凱聽了他的話一愣,楊峰用腿將他碰了一下。

這時,常化凱用筷子挾了吃了一口說:“不對呀,我認為味道很好嘛。”龍天任不明就理,不再說什麼。一會兒又上一個大套餐來,小姐說是“蒸蒸日上。”裏面有粉蒸肉、蒸肥腸、清蒸鮭魚和清蒸野菜。龍天任平時很愛吃粉蒸肉,當小姐把盤子一放下,他就挾了一塊粉蒸肉放在了嘴裏,用牙齒一嚼,發現又硬又鹹,顯然是沒熟,忍不住又道:“小姐,你們的蒸肉還是生的,你是不是端去叫廚子加一下工?”這時楊峰又將他碰了一下,常化凱介面道:“是生的嗎?我來嘗一嘗!”挾了一塊吃起來,連聲道:“龍縣長呀,你是變修了,這麼稀爛好吃的粉蒸肉,你都說沒熟,沒道理喲!”陳青棟也吃一塊,一面大口的嚼著一面認真地說:“是呵,很爛嘛,龍縣長也是太挑剔了。”

龍天任受到奚落,心想:“常化凱與陳青棟一唱一合,指鹿為馬,我且找個機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突然靈機一動有了主意,逞常化凱不注意,夾了四五塊蒸肉放到常化凱的碟子裏說:“常縣長還客套什麼?這麼好吃的粉蒸肉不吃的話,不是很可惜嗎?”常化凱開始一愣,隨即哈哈一笑說:“龍縣長還怕我吃不好呀,——好,我吃!”說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龍天任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吃到第三塊時把嘴伸進桌子底下,要吐下嘴裏的肉,龍天任忙道:“常縣長,不能暴殄天物呀,你怎麼把肉給吐了?”一桌子的人都向常化凱看去,常化凱沒有了吐出來的機會,嘴裏塞著滿口的肉,抬起頭來只好繼續吃,吃的直翻白眼,龍天任和楊峰說不出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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