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重回傷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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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4日訊】又一個「六四」快 到了。

十六年前的今天,我在清華念大三,表哥在清華讀大四,父親在清華生物系執教, 先生在清華讀研究生即將畢業。本該是充滿溫馨的回憶,可每每回首,躍入腦海刻在心靈深處的卻是那道深深的傷痕 —- 無論如何揮之不去!

1989年,6月5日。

「快看,公車都翻了……」,當我推著自行車經過人民大學時,邊擠滿的人群在竊竊私語。我從小到大沒見過這種場景,心裏直嘀咕:「這麼大的車,怎麼一個個都翻了,是壞人在搗亂嗎?不對啊,我們前段時間從清華遊行到天安門,一路上看到來自各行業的老百姓秩序井然,熱情洋溢,給我們送水送飯,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平日少有的和善親切的微笑,雖然大家並不相識。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內心充滿疑惑,我不敢多想,騎上車加快速度向回家的方向奔去。到了長安街復興 門,我頓時驚呆了,只見軍用的坦克沿街列隊,持槍的士兵頭戴鋼盔走來走去,空氣中彌漫著彈藥煙氣,血腥肅殺的氣氛。

「天哪,這不是鬼子進村了嘛,壞了,真出事兒了……」,我感覺一陣毛骨悚然,飛似的拚命跑回軍事博物館的家。我媽剛一開門,看見立在門前的我,嚇了她一跳 ,臉色煞白的說:「哎呀!你是怎麼回來的?擔心死我了!」

「出什麼事了?」,我問道。

「你怎麼還不知道啊,昨晚軍隊開槍了,你爸硬要拉我去軍事博物館看熱鬧,誰知是真子彈,打死的人就離我們不遠,我拉起你爸就往回跑……」。

又過了一天,等外面情形安穩了一些,我媽才放我回清華。回校後才從同學那裏知道了天安門廣場發生的一切,我先生他們系的應化4班的班長在長安街旁被槍殺,還有多少學生,多少平民百姓在這場血腥屠殺中喪命,天曉得!

我感覺我內心那個天真單純的世界被一下子撕得粉碎。一天中午,我嚴肅的告訴我爸:「以後家裏不要再訂《人民日報》了,我不想再看到這個混蛋報紙了」,話音未落,我爸這個中共用特殊材料製成的老黨員,竟然用高壓鍋蓋兒猛地朝我頭上砸過來……這是有生以來,最愛我的父親第一次對她的女兒發這麼大的火。

表哥在六四期間做學生糾察隊維持秩序的工作,當時對中共是報著坦誠熱切的希望,真的希望通過學生乃至整個社會人民的呼聲,使中華民族從此走向自由民主的振興之路,但六四屠殺事件卻讓他認清了中共會殺人和欺騙的本質,當他心中美好的願望,一腔赤子熱血,被殘酷的現實摧毀時,他開始拒絕身邊的一切電視,報紙,收音機……,他把自己困鎖在一個孤獨的世界裏,任憑痛苦折磨,內心受到很大的刺激,直到健康活潑的他變成了嚴重的胃炎患者。我親眼目睹他在北京炎熱的夏季,胸部包裹一層小棉被,吃著煮的爛如糊糊的麵條,我姨為他跑了多少醫院,熬了多少中藥都不見效:心靈的鬱悶苦楚豈是藥能醫得好的。

哀莫大於心死。這之後,他不再相信共產黨說的任何東西。1991年,帶著滿身的傷痛,他遠赴重洋留學來到了美國,迄今從未回去過。

我曾問過他:「表哥,你還會回去嗎?」

「等血旗倒下的那一天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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