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是吹牛 我曾在成都的河裏遊過泳
【大紀元6月10日訊】不知爲什麽,我童年記憶中的成都總是和錦江的水有關,而別人津津樂道的有關這座城市種種古舊的記憶,卻並不十分清晰。儘管我從三歲起便跟著父親到成都晃蕩,好歹也是在人民南路走過中間,在芙蓉餐廳吃過夫妻肺片,也算小半個老成都。
之所以對錦江的水保持了很深的印象,它甚至擠佔了我對成都舊時記憶的大部,其原因是在我童年時,我曾和錦江水有過非常親密的接觸。七十年代最初幾年的每個夏天,我都在她懷抱中游泳,遊得好時,她中有我;遊得不好時,我中便有了她。
我最初是跟著父親到百花潭附近的橋下學游泳的。當時,他住在油毛氈工棚裏,每天下班,熱得毛焦火辣而沒地方洗澡,於是就帶上我來到百花潭邊的錦江裏,當時,百花潭還是動物園,每天下午,成百上千的人會在那裏游泳,煞是熱鬧。有的帶著小孩,有的帶著游泳圈和西瓜,好一番消夏度假的感覺。錦江以寬容的姿態,包容了所有人的煩躁、悶熱和不安。將這一切滌蕩得乾乾淨淨,留一身清朗和舒爽給她的子民。
我第一次下水的記憶並不愉快。父親不知從哪里看了什麽游泳培訓指南,上面說只要把小孩子甩入水中,他憑藉本能,左拔右爬,便會自動學會“狗爬”之類簡單泳姿。這該死的害人“指南”大抵有點像當今衆多的生活類報刊雜誌上的“向東睡好還是向西睡好”之類的狗屁指南一樣,是騙人的。但可怕的是,父親對此卻深信不疑,這讓我第一次下錦江游泳,便吃足了苦頭,這也使我在此後的幾十年時間裏,對各式各樣名目的“生活指南”充滿警惕,並敬而遠之。
我記憶中的錦江水,第一感覺是涼,絲絲的逼人的涼,從腳到頭,如針紮似的將寒意逼入體內。而第二感覺則是來自味覺,也是涼,而且還有些滲入心脾的清爽感覺。中間還微含絲絲兒水草的清新氣。可惜我當時不會游泳,而且個頭也非常不爭氣的矮,只淹及大人們肚臍的水,卻讓我體會到滅頂的感覺。我踮著腳,卻最終難以將自己的頭送出水面。而如果要想踏到水底柔軟的河床,頭就必須沒入水中。此時,儘管父親離我只有一抱之遠,但我卻絕望得想哭,我像所有初學游泳的人那樣慌亂地拔拉著,但效果卻適得其反。在無奈和絕望中,我爲錦江水中添了至少幾十毫升水,其成分是,眼淚幾滴,尿,若干。
經過幾次噩夢般的訓練,我漸漸掌握了訣竅,這當然不是無師自通的“狗爬”,而是我發現,只要自己不慌亂,屏住氣,睜開眼,就是走也可以從河床走上岸。那時的錦江水是清清的,在裏面睜眼,不紮不刺,能見度極好。有時能看到小魚遊過,有時能看到一雙雙美麗女人的腿……
講到這裏,興許有人就要說了:“你就儘管吹,當童話吹吧!”其實,不獨是他們,就連我自己有時都覺得那些記憶仿佛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但問題是,那確實是我親身經歷過的,而且,相信很多同齡甚至比我大的成都人也應該是親身經歷過的。才短短三十多年,怎麽就變得比夢還遙遠了。
也許正是因爲如此,我對成都的記憶,深深的與錦江的水連在了一起。近日,有關部門發佈消息,稱府南河又改名叫錦江了,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但希望這種改變,不僅僅是一個名稱的改變,而是一系列包括水質、人文景觀等在內的深刻變化。希望所有的人,以當年不知不覺中把錦江搞成“臭河”的行爲爲鏡鑒,努力加強環保意識,保護好母親河的水體健康。讓30年之後的後生們,發出的不是慨歎和惋惜,而是感激。讓清澈美麗的錦江水流過的,不只是我們童年的記憶,而是現實中的每一天。
──轉自《天涯雜談》(//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