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堯:篡改歷史,一幕自愚自樂的醜劇
【大紀元4月27日訊】確切地說,我從小就恨日本人。在我所能接觸到的圖書和電影中,自始至終無不是他們強奸擄搶,殺人越貨的魔鬼形象。但是,我拒絕了簽名反對“日本入常”。至於鬧得沸沸揚揚的抵制日貨和反日遊行,更是敬而遠之。因為我知道,經歷戰爭後的日本,已經因勢利導地成為了一個民主憲政國家,國民擁有言論和出版的自由,已大非當日的軍國主義可比。而即便在當日的軍國政府,日本也有石川達三這樣敢於言論的良知作家。1937年,石川達三以《中央公論》社特派記者身份前往中國視察,回國將見聞寫成長篇通訊《活著的士兵》,開篇就展現出殘酷的場面,日本兵殺人宛如將螳螂釘作標本。他自己說,“希望通過戰爭實況的報道,讓在後方為勝利驕傲的人們作深刻的反省。”他因之招致了筆禍,在法庭上,法官質問道:“豈非破壞對於日本軍人的信賴感?”他回答道,“是的,會傷害。大多國民將士兵誤看作神,而我認為應當讓國民看到真實的人,從而建立真實的信賴。我想打破國民的幻覺。”他認定“日本戰爭非聖戰,日本軍隊非神兵,占領地也不是融融和氣,”由此理直氣壯地說:“報刊僅揀有利的消息報道,失去真實,國民亦因此沈浸於麻木狀態。我對此感到不滿。”象石川達三這樣的類型的人在日本占據相當大的一部分,這個民族的優秀也就正是因為他們能時時把握住本民族的精神狀態,冷靜而坦誠。
說起篡改歷史,共產黨可謂是登峰造極。毫不諱言,我對共產黨的憎惡遠勝於日本右翼。反日只不過是它的一種政治需要,用來轉移國內矛盾。其表現出來的種種跡象儼然就是當年義和團的翻版,先借著“愛國”的口號推波助瀾,局勢難控之際又玩起金蟬脫殼,整個首鼠兩端,口是心非。蔡元培說:“滿洲政府,自慈禧太后下,因仇視新法之故,而仇視外人,遂有‘義和團’之役,可謂頑固矣。”(《華工學校講義》)而百多年了,當權者在煽動民族主義的伎倆上仍因循著慈禧的套路,居然還自詡先進。臉皮之厚,莫此為甚。袁偉時在《我們是吃狼奶長大的——現代化與中國的歷史教科書問題》中指出,中國歷史教科書關於義和團的論述錯誤連篇。他們毀電線、毀學校、拆鐵路、燒洋貨、殺洋人和與外國人及外國文化有點關系的中國人……凡沾點洋氣的物和人,必徹底消滅而後快。但是這些給國家和百姓帶來莫大的災難的反文明、犯人類的罪惡行徑,歷史教科書卻只字不提。尤為可恥的是,1958年,毛澤東在《讀〈三國志集解〉批語》中,卻以中國歷代農民暴動為榜樣而發動人民公社運動,明確地把“清末義和拳運動”作為偉大的範本(《毛澤東讀文史古籍批語集》),並將自己這份批語下發全黨作為發動人民公社化運動的指導文件。至於其後紅衛兵火燒英國代辦處、“反帝”、“反修”,乃至今天的“反日”,它所表達出的清除外來事物的瘋狂和義和團行動如出一轍。
對於極權政治而言,篡改歷史是一種本能體現。早在1949年的時候,奧威爾就在《1984》中對此進行了想象性的描繪:主人公史密斯·溫斯頓是黨的外圍成員。他才思敏捷,擅長用官方語“新語言”撰文,因而在真理部有份改寫記錄的美差。如果黨對戰爭的進展預測不準,或是有些生產情況與第九個三年計劃所制定的目標不符,溫斯頓便加以改寫。所有發表的材料都經常被改寫、更新,因而一切歷史都會同黨的願望與目標保持一致。他們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指鹿為馬的行徑固然是考驗下屬忠誠的絕佳辦法,但其最直接的目的還是為了愚弄民眾。愚弄民眾僅靠篡改歷史是做不到的,還得封鎖和毀滅一切與真相相關的資訊,如禁止接收境外衛星電視節目,禁止瀏覽境外“反動”網站,禁止傳播小道消息,禁止……等等。中宣部每天都監護著全國人民,時刻擔心人們被“腐朽墮落甚至歪曲事實的境外輿論”所誤導,因而需要思想永遠正確的官方機構先過濾,以培養人們形成“正確的、高尚的”欣賞口味或認識。但焦國標先生毫不領情地說:“中國資訊豬圈的本質是把人不當人,把人當畜生;把人不當人的人也不是人,把人當畜生的人,自己首先得變成畜生,否則幹不出來這活兒。……資訊豬圈就是使人什麽也不知道之舉,因而也就是以待畜生之心待人之舉。”(《構築中國大陸資訊豬圈的二十八塊臭石頭》)
在我國,愚民政策也並非共產黨獨創,它源遠流長,根深蒂固。錢鐘書在《管錐編》中論及《左傳》昭公十八年載周臣原伯魯“不說(悅)學”的有關史事時,認為那就是“愚民”的源頭而寫道:“愚民之說,已著於此”。就此他引出了《老子》:“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之難治,以其智多”、《論語·泰伯》: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孫子·九地》:“將軍之事,靜以幽,正以治,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無知”等古籍中諸多議論,指出原生形態的 “愚民說”就是原伯魯輩的所謂“不說學”,也就是“治民如治軍,亦使由而不使知也”。
不過,愚民的最高手段乃是授以詩書,詩書自然是要嚴格挑選並有機篡改的,一中學老師說,以前歷史教科書老是歌頌農民起義如何如何好,現在倒好,自己坐穩了江山就閉口不談了。不談了農民起義,不談民主自由,但臭不可聞的毛思想鄧理論卻連篇累牘,逢考必試。明末趙南星說,“‘秦政’徒焚書坑儒,以愚天下之人……後世師其意而反之,乃是天下人各受其經,習其師說,而取剿襲鄙淺之文。……故秦以焚書坑儒,愚天下之人,而後世以讀書為儒,愚天下之人,使天下之人漸漬於其中,……不能為亂,亦不能為治”。晚清大臣馮桂芬進而論證說,“明祖以時文取士,其為為孔、孟明理載道之事,其術為唐宗‘英雄入彀’之術,其心為始皇焚書坑儒之心。”他一針見血地指出:“‘文章’以及‘明理載道’之事固無不足以自愚愚人。愚民之術亦可使愚民者並自愚耳。”亦即自欺欺人。
自愚的癥狀是沒有信仰也沒有敬畏,目空一切,惟我獨尊。毛澤東以愚公為典範實行愚公治國,公然宣稱:“人多力量大。”“知識越多越反動。”他拿人民的生命當炮灰卻從不承認自己的落後和愚昧,全國餓死幾千萬百姓還整夜憂心著糧食多了怎麽辦。現在民怨沸騰,冤案層出不窮,報紙電視卻是其樂融融,歌舞升平,似乎已經是一個和諧社會。再如近日,中宣部下文要求媒體不得報道反日遊行,一方面又鼓勵媒體從業人員參加遊行,外交部發言人謬論說:“中國部分群眾,由於不滿日方近來在對其侵略歷史等問題上的錯誤態度和做法,自發地舉行了抗議示威活動。”對於愚弄人民,攪亂視聽,專制統治者有的是說法。但與此同時,下級、臣子和民眾也往往自覺或不自覺地實施著“愚官”、“愚上”、“愚君”政策,從下到上,層層摻水,已至於民謠:“吹牛皮,扯大淡,村糊鄉,鄉糊縣,一直糊到國務院;國務院,下文件,一層一層往下念,只管傳達不兌現。”上上下下皆習以為常,默而許之。本來愚民的話,到頭來連自己也信以為真。於是,自導自演,丑角登臺,自愚自樂,荒唐透頂。
2005.4.23
--原載《議報》第195期(//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