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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茫茫,痛心如割

兼談記錄片《尋找林昭的靈魂》

【大紀元3月24日訊】2004年4月,一部歷時四年由胡傑先生采錄製作的記錄片《尋找林昭的靈魂》完成,在中國以非公開放映方式在一些關注者之間傳看。最近,這部影片曲折輾轉到海外,作為重要的歷史見證,影片通過大量當事人和學者專家的回憶,以非官方的角度從新對50-60年代所謂的「反右運動」,「三年自然災害」等事件進行了反思。休斯頓華人影迷俱樂部將於3月26日在休斯頓大學放映這部在大陸禁止播放的記錄片,免費入場,歡迎各界有人士前往觀看。

  林昭,原名彭令昭,1932年生於蘇州,1949年就讀於蘇南新聞專科學校,以後曾在《常州民報》工作。1954年,她以江蘇省最高分數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新聞專業。1957年,共產黨把55萬以上響應共產黨號召給黨提意見的人打成「右派」,林昭因為替被打成「右派」同學鳴不平,也被打成「右派」。

  她被打成「右派」後曾向有關方面申請與另一位「右派」結婚,但得不到當局准許。以後,林昭幾度入獄,一直未能結婚。1960年,林昭因反革命罪名在蘇州被捕,她曾留學英國的父親彭國彥連說:「我們家完了」,不久自殺身亡。1968年4月29日,林昭接到由20年有期徒刑改為死刑的判決書,她當即刺破自己的血管,用鮮血書寫了「歷史將宣告我無罪」。當天,她被秘密處決,終年35歲。當局派人到林昭家中,索要5分錢子彈費。林昭遇難後,她的母親許憲民在「文革」中繼續遭受迫害,精神失常,1975年於上海自盡(另一說是流落街頭受傷而死)。一年後,隨著毛澤東的逝世,「文革」 結束,後來,55萬「右派」獲得「改正」。1980年,上海市高級法院宣佈為林昭平反。

  北京大學中文系錢理群教授在電視記錄片中接受了採訪。他認為,凡是看過這部片子的,一定程度上都會受到震撼,這段歷史現在在中國已經越來越被遺忘,知道那個時代的已經越來越少。林昭是跨越反右與「文革」這段時間的歷史性人物,這部片子的震撼力來自它的真實。

  片中尋訪了很多林昭的老同學,其中頗有一些被打成當時著名的「右派」,講到當時的處境,幾乎每一個細節都讓人戰慄。曾為毛澤東擔任秘書的李銳也在本片中接受了採訪。

  北京電影學院教授崔衛平女士稱,如果看過《聖女貞德》的話,那麼,這是一個中國聖女貞德的故事。林昭年輕、漂亮、尊貴、優雅,如果她不走上這條道路,憑她的聰慧、能力、美貌,她會有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她完全是為了服從她心中的真理,獻身於這一真理。我覺得,現在的年輕朋友可能不習慣於找出其中的邏輯。看過這部片子會發現真的有人為真理而存在,為真理而鬥爭,獻出自己非常寶貴的、美麗的生命。

  崔教授還談到,我印象較深的是,林昭於1957年在北大作學生時就用「極權主義」 形容當時的社會,是很了不得的。那時,「極權主義」這個詞在國際社會也是才浮現不久,正在討論的。這是現代社會特殊的專制現象,除了暴力以外,還有思想的控制。她在1957年就使用這一概念,表明她對社會的瞭解,她的思想是非常深刻、非常徹底的,挺前衛的。她坐牢時,刺破手指在衣服上、牆壁上寫下了一些詩文,記錄片裡作了展示,看到的人無不為之動容。當時的同學回憶林昭,她是講一口蘇州的普通話,聲音很柔和,就是現在我們也難以想像,這麼柔和的一個人,怎麼會如此堅毅、英勇,這兩面是怎麼結合起來的?這是一般人難以想像的!

  當年北大一位林昭的女同學,她是這樣描述林昭的:林昭本人確實是一首詩,一朵花一樣。她長得也漂亮,人是相當的高貴,平常說話都像詩一樣,後來和共產黨對立到這個地步,與她的品質有關係,她是不願意苟且偷生的。

  當年北大物理系學生譚天榮成為全國知名「右派」,被勞動教養11年,又被遣送回家鄉10年,現在是青島大學物理系教授。他談到對林昭的認識﹕林昭最大特點是十分真誠,所以她也特別痛苦。有人說,她的整個生命像詩一般,當然,她那麼年輕就去世了,這是非常可惜的,但是她能做的,她都做了,甚至於在監獄裡她還寫了那麼多東西。

  譚天榮說,有人把林昭與張志新相提並論,我覺得她們是不同的。可以這麼說,張志新是體制內的,林昭是體制外的。這也許就是至今林昭的故事在中國大陸仍無法見諸於官方媒體的原因,記錄片《尋找林昭的靈魂》也只能在大陸地下悄悄傳播。

  崔衛平教授談記錄片《尋找林昭的靈魂》時說:

  這是一部史詩作品,記錄英雄的業績,傳唱英雄的故事。導演胡傑花四年時間,自費,跑了上萬里的路程,採訪儘可能多的林昭的同學、好友。林昭做了別人不能做的非凡的事業,說了別人不能說的非凡的話,忍受了普通人不能忍受的非凡的痛苦,我把這樣的人就叫作英雄。我們曾經經歷偽英雄的和偽崇高的時代,所以人們對 「英雄」這樣的字眼已經比較反感或者不熟悉。但這部片子還是讓我們看到一位女英雄的形象的,她的原貌。林昭的精神、道義很可以成為塑造我們民族性格的一個道德資源。

  具體放映時間是3月26日(星期六)晚6時30分放映《尋找林昭的靈魂》,稍後放映剛剛獲得第55屆柏林電影節評委會大獎–銀熊獎的新作《孔雀》。  放映地點:休斯頓大學, University Center, Pacific Room, 詳情請聯絡孫先生713-256-3671,或查看網頁://www.geocities.com/chinesemovie04/。若有變更,以網站為準。@(//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