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21日訊】「九評共產黨」是一份挑戰書,它向為害中國、為害世界80余年的惡魔中黨發出了莊嚴的挑戰;「九評」又是一份判決書,它從理論上宣判了「流氓」「邪教」中共的徹底滅亡。歷史必將證明「九評共產黨」是一部不朽的歷史文獻。
「九評」指出,共產黨建政僅三個月,就部署和發動了土地改革運動,實施滅絕人性的暴政。事實正是這樣。土改是為毛澤東及其同伙一貫吹噓為“取得了最偉大成績”的運動:它消滅了封建勢力,使千百萬農民翻身得解放,並為在中國建立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打下基礎。但是從我的親身經歷看,所謂“土地改革”其實是一場滅天理、滅人性、慘絕人寰的殺人運動。它摧毀了經歷史證明為正確的中華民族的傳統道德和光輝燦爛的優秀文化。土改是摧殘人性的。
關於共產黨如何一貫利用和欺騙農民,並使中國陷入萬劫難復的境地,陳沅森先生已有著作專門論述,陳先生的著作“毛澤東、中共是怎樣利用和欺騙農民的?”對中國的農民運動,特別是湖南農民運動,土地革命戰爭和上世紀五十年代的土改以及這些運動給中國人民帶來的禍害做了詳細而精闢的論述。本文只想通過做這自身的經歷來徹底揭穿毛、共吹噓了半個多世紀的土地改革到底是怎麼回事。
和諧的社會結构和關系被打破
上世紀五十年代,我在西南山鄉讀小學,我村大約有300 多戶人家。那是一個十分美麗的村莊。我縣處在一個盆地,周圍是山,中間是一個偶有丘陵的平原,而我村就在平原中央。那裡氣候暖和,一年四季百花盛開,樹木長綠,溪水長流。湖光山色,瑰麗多姿。一年稻麥三季收成。我小時候的感覺是人們都很忙碌、勤勞。生活水平雖然不高,吃的不怎麼好,甚至有時吃不飽,但也十分康樂。我從小就會喂豬、養雞、放牛、割草養魚。稍大一點就下地幹活,什麼拔秧、插秧、耕田、割稻全都要幹。雖然很累,卻也十分高興去做。
在中共統治之前,雖然人和人個體之間偶爾會發生矛盾,但在他人的規勸或個體的反省下,都能得到妥善的解決。不會對社會總體的和諧人際關系(包括真誠、友善、融洽、和睦等)造成重大影響。社會中真正行惡的人只是極少數,不成氣候。
貧富差異是存在的。例如,我們村300多戶人家中有一戶最富。土地好幾百畝,房屋幾百間,還有池塘、草地、竹林…他家還有人在政府當官、有人經營工商業。1945年左右,他家就有小汽車。不僅在村裡,就在縣裡也是出了名的富人。但是儘管他家家財萬貫,但很少人妒忌他,更沒有人說要去偷他搶他。因為大家知道他們的財產都是幾代人累積下來的,他們家的人勤快,會經營,有文化。他們有錢,但沒有亂花,沒有腐敗現象。相反,他們出錢在村裡辦了很漂亮的小學和氈靴廠。解放前,凡我村兒童上小學、中學均免收學費甚至雜費。所以村裡人,甚或外村人一提到他們家都是十分敬佩他們的! 甚至老人教小孩時,也以他為榜樣!
窮人又怎樣呢?一般說來,每家每戶都有點田地,只是多少不等罷了。形成貧富差別的原因是多種多樣的。根據我的觀察,每個人的能力不同,每個人的性格愛好不同,各家各戶的經歷也不同。這些都導致人的貧富不同。我們300多戶人家,不都集中在一起,而是分成幾塊。以我家居住那塊為例,總共有十五戶人家,十五戶人家又分住前村和后莊。每家每戶的土地數和經營方式不同。試舉幾例。一戶是典型的農業戶,戶主和妻子十分能幹,駛牛種田,挑擔子什麼都能幹,成天忙到晚,晚上有時還挑燈夜戰,沒文化、不識字,四個兒子一個女兒也種田,偶爾做點生意,雖辛苦,但也很少偷摸。叫他們幹別的去發財吧,不會,那麼就這樣生活吧。與鄰居相見,說幾聲,問個好就完了。
還一戶專門做棺材生意,開小店,有錢,不種田。但人們不願學他,雖然有錢,看到他也怪膩歪的。還有一戶,做中人,即為買牛賣牛者做中間牽線人。也能賺點錢,其大兒子還會醫術,解放前在本村一家私人醫院工作,也有錢。但做中人、搞醫不是人人能幹的。就這樣個人找個人的前程。
外村還有做豆腐的、宰豬、賣肉的專業戶,還有土建專業村,將軍世家等等。我之所以說這些,是想說明,所謂「解放」前的農村,是充滿人性的,人與人之間是和諧和睦的。人與自然的關系也是和諧的。雖然有矛盾,但更多的是相依相存,絕不像共產黨宣傳的那樣充滿仇恨,充滿階級鬥爭,而且是你死我活的。
中共無恥的編造了白毛女、黃世仁、劉文采的故事來挑撥、毒害人民。其實「解放」前, 許多有錢的人是非常和善的,家庭成員之間也很和諧。絕不像共產黨宣傳的那樣刻薄、兇殘。其實共產政權才是真正的黃世仁、劉文采。中共政權創造了多少個喜兒?橫征暴斂了多少人民的錢財?共產黨為什麼不敢公開?!
解放以前是有好吃懶做、遊手好閑的二流子、流氓地痞之類的人。我說過,我住那塊有15 戶人家,可以說多數人勤勤懇懇、辛辛苦苦、早出晚歸,憑力氣和本事吃飯。但也有兩戶人家遊手好閑、好吃懶做,解放前就被人稱作“二流子”。一個人小名叫野仔古,他爸爸兄弟倆,他爸是老二,與老大年青時在外經商,老大比較忠厚肯幹,事業有成;老二好吃懶做,吃喝嫖賭俱全,事業無成,未到中年就病死了。老二有二子,文化不高,僅小學或初中而已。野仔古奇懶無比,但詭計多端,為人十分奸詐。野仔古之弟火仔性暴狠毒,野蠻刁悍。敢把人活活打死。解放前夕,由外地返回老家,因無文化,財產亦不多,又好吃懶做,沒有正經,故生活無著,兄弟倆經常打人、坑人、蒙人,或耍流氓痞子手段借人東西不還。哥倆也經常互打。對我家的東西十分垂涎。1949年前,兩個二流子迫于天理國法,對他人也不敢怎麼的,只是暗中偷偷摸摸罷了。
還有一個叫更夫仔的。其父沒有文化,靠種田為生,娶有一妻,多年不育。當時我曾祖父因自學成才,考取前清秀才,被委任我縣當縣長。更夫子之父因不想種田,便求我曾祖父給他在縣裡謀點差事。我曾祖父為人甚好,便根據他的情況把他留在縣衙做報信看門之類的事,晚上兼任更夫。後因生活好轉,又娶一妻,生一子一女。子就取名為更夫仔。當這個更夫仔長到10來歲時,其父死。他讀完小學也就不讀了。他本人既害怕辛苦,又沒別的本事。出了應付種點地之外,每天或摸魚捉蝦,或挖荀伐樹。懶懶鬆鬆稀裡糊塗過日子,是一個十足的二流子。
就是這些不務正業的二流子,被毛澤東吹捧為革命的主力軍、依靠對象,“大公無私”等,是工人階級的天然同盟軍,使他們人性惡、邪的一面大發作,跟著中共干著一件又一件傷天害理、喪心病狂、滅絕人性,畜生一樣的坏事。我將在下面作具體敘述。
那麼有沒有積極向上、為社會做事維護一方安定與發展的人家呢?當然有。前面提到的外村首富就是這樣的家庭。他們家人人努力,善於經營,捐資辦學,提倡道德與教化,維護了一方社會的安寧。我家也是這樣的家庭。但是正是這樣的家庭在土改時卻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家中多人死去。受到更夫子、野古仔、鐵蛋的殘酷迫害與摧殘。事實證明,土地改革就是一場專門殺無辜的好人的運動,這場運動教唆、挑動和培養扶植的是流氓、二流子。運動的結果是天理喪盡,人性滅絕,人口膨脹,文化道德、生態毀滅。
土改前我的家庭
我家原是一個十分貧窮的家庭。曾祖父年青時,家裡上無片瓦,下無寸土,其父給人當長工。但是,我的曾祖父十分努力,自強不息,努力讀書,拜師求學。最終,考中前清秀才。他與鄉人集資辦學,親自授課,成績斐然。後被清廷委任為我縣及他縣縣長(縣大爺)。他還精通醫術,常免費為人解除病痛。他為人清廉不貪。鄉人皆以清官許之。曾祖父生有物資,除讓一子外出求學深造外,其余各子均在家務農或經商,由於辛苦努力,後蓋了房子,並買了十餘畝土地。
但由於操勞過度,除我祖父、五叔公活的歲數超過六十之外,我祖父的三個哥哥均英年早逝。到我記事時起,我只知道我祖父成天放牛、割草、養塘魚、養豬,而我的奶奶,我媽、大媽和幾個叔成天天一亮就下地幹活,或挑糞、或插穗,或車水灌溉農田,就沒有閑過一時一刻。我也得幫他們幹活,或種花生大豆,我媽翻地我放種子,晚上祖母、母親、叔叔們要紡紗織布。常常累得大家倒頭就睡。我家就是這樣一個完全自食其力的家庭。
有沒有在社會上做事的人呢?有。前已說過我曾祖父當過我縣縣長,他共當過四任縣長,死後政府和百姓還為他樹碑立傳。我上小學每天都從他碑旁經過,心中常有一種榮譽感。我叔公(我祖父的弟弟)靠著我祖父在家從事農副業勞動支持他念書,念了私塾後考入當時的清華學堂(清華大學前身)學歷史,解放前當歷史、文學教授,是當地有名氣的歷史學家。國民黨政府為顯其尊重人才,讓他在省政府掛個名當過省府委員。這就是我家人當過的最大的官了吧?!
我祖父臨近解放時當過近一年的糧食倉庫保管員。我伯父當過中學教員,解放後又考上研究生,當了大學講師。我父親解放後參軍當過部隊文化教員。三叔參軍去過朝鮮,其餘兩個叔叔解放後上中學,後來失去聯繫,幾十年後才知道他們最後當上工程師和大學副教授。
人們一定會想“你家不是地主,誰是地主?”對了,我村貧下中農也是這麼說的。但是要知道,我們全是靠個人努力奮鬥得來的。我們是耕讀之家,即使當學生或教師,在平時,在寒暑假只要有空或沒空也要擠時間參加勞動。我看我幾個叔叔一放學就先去地裡收稻子或挑膽子、打場,總之是很忙很累的,但是活再累,也要念書。中午幹完活很累了,我爸把門板卸下放在地上躺著可睡覺,但當我們躺下時,即使再困也要先看看英漢字典,學幾個單詞再午睡。就是這樣既耕且讀,才一個個能上學。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炫耀我們,而是想說我們是正統之人,是積極向上之人。環顧我周圍沒有一家像我們家那麼努力,那麼上進的。我們家在十多戶中就真如鶴立雞群,文化高、作風正派、道德高尚。而其餘的人家不是沒文化就是游手好閑,再不是就是棺材老板,牛販子了。但是就是這樣有影響的正派之家,正是共產黨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殺不顯他們之厲害狠毒,不殺不足以樹立共產黨的威風。在土改中,共產黨不顧他們自己定的法,硬把我家定為地主、專政對象。在共黨暴政中先后有四人含冤而死。我家的遭遇千真萬確的道出一個真理:就是共產黨在土改中專門殺好人,專門扶植吹棒、流子、流氓惡棍。
如前所說,在解放前三年甚至五年六年,我母親、我大伯母、我奶奶是家中的主要勞動力,還有一個叫外鄉仔的青年(其來歷后文有交代)是我們家的主要勞動力,每天在農田幹10多個小時,當然農忙時也有請人或換工的。而我祖父幾個叔叔和姑姑,也參加勞動,不僅種田還養豬養牛養雞織布,是個典型的自給自足之家。要說生活,因有在外做事教書的,有點活錢,所以略比一般鄰居高些。但至多也是個中農成分。對的,正是這樣。土改那年,來了工作隊。他們摸底調查,紮根串聯也到我家吃派飯。認為我家是團結對象,還把我媽借到土改工作組,幫助成立農會搞婦女工作,計算成分等。常常深夜開完會才回家。經過一定時間,果如所料,我們家被定為中農,大家也平靜無事。但是也知道,村裡那位首戶被當作地主,房子土地都給人分了,還有幾戶定為富農。與此同時,學校、地方劇團大演白毛女,大家知道了地主黃世仁害了白毛女,對地主都很痛恨,但就是聯繫不上本村的,認為黃世仁是外地的,外地地主壞,本村地主好!我在學校也很積極,入了少先隊,幫助共產黨宣傳這宣傳那的。
“土改”:無辜好人遭迫害 地痞流氓逞威風
土改結束了,過了差不多半年沒有什麼事。但是災禍終於降臨到我們家頭上了。突然從各方面傳來消息,要搞土改複查。我們想复查就複查,還能咋的?但是形式越來越緊張。聽說派來的工作隊員,也不到我家吃派飯,更不找我媽開會了。原來見了鄰居我們都有說有笑的,現在見了,他們立即收住笑容,把臉一扭就走了。終於得到一點可靠消息,一些要好的鄰居,偷偷給我們送信或示意,說工作組要搞你們家。我們一聽都大驚失色,如五雷貫頂,天旋地轉。後來我們才知道,我縣土改工作結束後,請來專區、省的檢查團驗收土改工作。他們均認為可以通過了,便往中央寫報告,一邊結束土改。誰知中央把報告叫毛澤東批示,毛竟批示不通過,這是和平土改,推倒重來。原來毛心中有個百分數,每個地區地主戶數不能少於這個百分數,否則就要重來。我縣就屬於要推倒重來之列。接著中央抽調了大批外省的土改隊員,直下到我縣我村,重新摸底,主要是要增加地主戶數。
我家已被他們套住了!聽說我家要定位地主,這下我居住的小塊村莊的二流子、地痞、懶蛋及投機分子可高興了!原來第一次土改時,他們也知道我家有三個勞動力,定不上地主,分不到東西,便懶得動彈,不開會不學習。但是看到臨近地塊窮人又分田地又分房,還大把大把東西往家拿,都眼紅得不得了。現在聽說來了新的工作隊,要定我們家地主,像撈了救命稻草一樣,個個來精神。特別是那幾個游手好閑的二流子。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把我們家一口吞下。
他們經常懷著可怕的眼光在我們家周圍東張西望,有時用腳步丈量什麼似的。見了我們眼中噴射出異樣貪婪的眼光,像是惡狼見了羔羊,隨時準備撲上去撕咬。他們秘密開會串聯,挑撥教唆,通常通宵達旦燈火通明。這樣環境、這種氣氛使我們十分害怕,特別是我爺爺奶奶,原來十分樂觀辛勤的。突然變得常常眼光凝滯,唉聲長嘆。看見我們常常撫著我們的頭髮,說什麼時候你們能長大一點呀?!我睡在爺爺奶奶一個屋,幾乎每夜醒來都看見他們在昏暗的燈光下相對長嘆,有時還掉淚。
災禍終於來了。一天我家突然闖進十來個人,還有四個民兵,用槍口指著我爺爺奶奶和我媽,幾個人上來就把他們按到,用繩子五花大綁,綁得結結實實的。戴上高帽,背後簽上竹簽。拖著就走,連我七、八歲的妹妹也被拉走(其他家庭成員不在家)。推入早已準備好的鬥爭會場。幾個民兵上前一踢就把他們按跪在地。這時台下一片吶喊,口號聲,鑼鼓聲亂成一片。接著就讓他們事先教唆好的人一個一個上來控訴鬥爭我們。但說來說去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最后就把更夫仔父親的前妻 ──90多歲的老太太──讓人扶著上來控訴我們。老太太說我爺爺乘她房子火燒之際,迫她賣房欺壓她。還動手要打我爺爺。天呀!哪有那麼不講理的呀!事實是:自從更夫仔父親過世後,他的兩個老婆便分開單過。一年大婆住的房子失火燒光(只住一間),她十分困難,缺吃少衣無房住,大家就讓她住一個低矮之房。她想把房子燒後的地基賣掉,就找到我爺爺奶奶。當時我家沒錢,也無此需要,且她的房基地與我家房子也連不起來。但她三天兩頭來說此事,死乞白懶的要我爺爺奶奶買下。我奶奶心腸軟,被她纏得沒辦法,就從我們口糧中扣出兩斗米,說是買房,實際是送她兩斗米才能了事。此後地基就放在那裡,誰也沒動。這個老婦平時我們對她不錯。她也乘機訛詐了我們。但現在在工作隊教唆下,她非但不感謝我家,反而恩將仇報。把我們至于死地。人性何在,良心何在呀?!
最后工作隊宣布,從即日起我家成分定位官僚地主!我爺爺本人是官僚地主分子,奶奶及我母親均為地主分子,監督改造。天呀,還有王法嗎?共產黨卑鄙無恥得連自己定的法律也不顧了!我母親、祖母是全村工認得好勞力,天天參加體力勞動,有這樣的地主分子嗎?
說我爺爺是官僚地主分子,他當過什麼官,不就當過幾天糧倉保管員。說我們家從糧倉挑了糧食回家。當然挑了,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挑回來的。受共產黨破壞,國民黨那時沒錢,發不出現金工資就只好以糧食代錢發給我家了。我爺爺叔叔十分辛勤精心照管倉庫,不讓鼠吃,不讓霉變。把損失減到最小。即使多挑點糧食,也是在允許範圍內的,政府還允許並鼓勵你這樣作。共產黨也不使用獎金來提高人的積極性嗎?說我們貪污糧食,更是笑話!那時國共內戰如火如荼,前方將士要吃飯,糧食視為珍寶,政府能讓你隨便拿糧食肥私嗎?但是共產黨是不講這些的,說你是地主,你就是地主,不是也是!
更為可笑的是說我們家雇了長工!無稽之談!他們說那個外鄉仔就是你家的長工,現在我必須把那個外鄉仔交代清楚。上世紀20-40年代,共產黨在江西福建一帶發動內亂,加上日本入侵中國,人民遭災,常常是一個村一個村的餓屍遍野,棄嬰成堆,那年代我叔公外出回家,路經災區。看見不少少婦把孩子丟在路旁。他看了一個棄嬰,十分心痛。那個孩子才三四歲,哇哇哭著向他撲來,他不忍心離去,就把他帶回家。家人也都十分喜歡他。就當自家的孩子養著,因他來自外鄉,小名就叫外鄉仔。孩子大了送他上學,一直由3、4歲養到15、6歲,讀到小學畢業。因他生性好動,天資又不是很高。小學畢業後(在山村文化已不算低了)不願再讀書了,就幫家一齊幹活,與家人一樣的吃穿。身體長得十分健壯,到了20歲左右,儀表堂堂,臉色膚色紅中帶黑。我爺爺為了他日後成家立業,還費盡心機托朋友特意在一個工廠找到一份他十分勝任又有工資收入的工作,他很高興,和我們家人關係也很密切。
不想工作隊二次進村搞土改複查,欲置我家於地主成分。但十分明顯,我家主要勞動力十分充足,無法突破。於是,奸刁狡猾又無恥的土改工作隊就和鐵蛋、更夫仔,以及詭計多端的野仔等人串通一氣,想到外鄉仔,用他來作突破口,把他叫回家。他們用盡心機,極力挑撥他、教唆他,並許諾他只要答應他們的要求,以後有很多好處,什麼事都好辦。還可以分到好房子好地。可憐又可恨的這個外鄉仔,竟背叛自己的良心,對我家恩將仇報,在一次鬥爭會上竟說他是我家的長工。我們家人如何虐待他、迫害他,不給他飯吃等等。工作隊、二流子等一看十分高興。就放出輿論說,地主是有長工的。我家有長工,所以是地主。多麼卑劣的邏輯。我們有理,有冤,但何處可告?何處可申。就這樣我家硬被定為“地主”。
定了地主之後,全家可就慘了!
“土改”給我親人帶來的滅頂之災:4死1瘋
首先,我在部隊工作的爸爸已地主家出身不宜在部隊工作為由被遣送回家,起初還能教書,或給人補習。但形式極端左化,階級路線越來越嚴,57年後,我爸被打成右派被送回家勞動改造。
其次就是我們這些地主子女,所謂狗崽子。我在學校念書,儘管每天還要做苦工,但成績十分優異。但經常沒錢交學費買書等等。老師都主動給我墊出去,但就是這樣,還不讓我念下去,說我是專政對象。我含淚離開了學校,每天做苦工修路、挑石頭、挑沙子。我一個叔父,高中畢業,考的成績很好,但那年頭全國大搞階級鬥爭,學校拒收地富子弟。他未被錄取,悲憤交加。一天,他背著大家,拿了一盒火柴跑到後山坡,坐在一位老祖宗的墳上,大哭一場之後,把整盒整盒的火柴往肚里吞,想以此了卻一生。幸被一位放牛的老漢發現,經灌腸洗肚才撿回一條性命。
另一個叔,解放初參軍,在部隊搞醫療衛生工作。家裡評為“地主”後,很快也被送回家。僅有的一點就業費,被那些流氓無賴騙走了。他生活無著,精神失常,瘋了。
但這些都不算什麼,最慘的就是我爺爺奶奶!
田被分了,房子也被分了,想祖先多辛苦,我們也辛苦了大半輩子,竟慘到如此凄慘境地!相反那些二流子,過去游手好閑,好吃懶做的流氓、地痞,在毛主席的光輝照耀下,一個個入黨升官,當了什麼農會主席、民兵幹部。個個趾高氣昂,真如土匪強盜一般。不,比土匪強盜卑鄙千倍萬倍。土匪強盜搶了人家東西也就罷了,但這般土匪強盜明明自己是土匪強盜,卻說什麼自己是最革命的,是“偉大”、“光榮正確”的。土匪強盜搶了人家東西,還放人家一條生路。他們卻要害你一輩子,壓榨你到死為止。
他們就住在我家最好的房子裡,每天天一亮,就象吆喝牲畜一樣把我爺爺奶奶叫醒,稍晚一點就鐺鐺亂踢門。爺爺奶奶出來後,就被他押著出去做苦工,一連幾天十幾天甚至幾十天,非但累如牛馬,還分文不給。想問個究竟,他們把臉一沉,露出可怕又猙獰的面目說,“你們知道嗎?你們是監督改造,還想要工錢呀!” 沒辦法,種田吧,留下一點田,非但土質不好,不易灌溉,且季節已過,又無錢買肥料,只好種點雜糧什麼的。這幫狗東西喪盡天良,滅絕人性。非但不給我爺爺奶奶種田的時間,還幫游手好閑慣了的流氓二流子,還把統購統銷分下來應由他們向國家交售糧食的指標壓給了別家,非但不賣糧食,反而貪占人家可向國家購買糧食的指標。害得人家沒飯吃。本來我家有幾個學生,可以向國家買糧,他們就是不開證明。他們有了指標,坑蒙拐騙又弄來錢。有了糧,又有錢,他們就大吃大喝。吃飽喝足了,就幹坏事,就大生孩子。不是說他們就不能娶妻生子。但他們對待娶妻生子的態度上,可以看出被毛澤東吹捧為革命先鋒的那些痞子、二流子,實際上其思想比所謂地主的人不知要壞多少倍。那個前面說過的敢把人活活打死的火仔一連生下七個孩子,前六個都是女孩,最後剩下一個男孩。高興得昏了頭,大擺宴席慶賀,共有六七十桌,大宴親友。氣派熱鬧的樣子簡直難以形容。大家一看,不知道比過去所謂地主闊氣多少倍了。毛澤東共產黨口口聲聲說貧苦農民最革命最優秀,勤勞儉樸。其實都是無聊無恥的家伙。過去窮是因為好吃懶做,敗光了家業,一旦有機會,他們鋪張浪費起來比真正的地主不知要厲害多少倍,說他們最革命,是革命的主力軍,其實他們最想的就是發財,連做夢也在想搶人家東西發財。
相反,我爺爺奶奶一生勤勞儉樸,竟被這幫壞蛋搞成這個樣子,這就是毛主席的革命路線!不是說天道酬勤嗎?不是說一份耕耘一份收獲嗎?難道這條革命路線就是這樣違背天理人情嗎?說對啦,就是靠這條血淋淋的違反天理人性的革命路線,中共才能牢牢掌權!我爺爺既無糧又無錢,還要做苦工,餓昏了,實在沒有辦法,就到人家喂豬吃的“掃”水缸裡去偷偷撿又臭又爛的白菜葉子充飢。一次被我看見了。我眼一黑,鼻子一酸,“扑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了。我抱頭大哭。“奶奶,你把我們拉扯大,辛苦一輩子,過去再苦再累你都不怕,怎麼今天竟慘到這等地步啊!當晚輩的不能報答你養育之恩,真是罪該萬死啊!”我奶奶也直掉淚!
就這樣,我爺爺奶奶連累帶餓,還遭那些豬狗不如、忘恩負義喪盡天良歹徒們管制,抗不住了。一天早晨走出家門,跳過水塘自殺了。等到找到他的屍體時都已被水泡爛了。我奶奶一看,什麼也不說,過幾天就上吊自殺了。家人為她收屍時,眼睛怎麼都合不上,真是死不瞑目啊!
在外工作的三伯父一直音訊全無。我們明知兇多吉少,但還是忍悲含淚,竭力不去想他。惡訊還是傳來了:家庭被定為“地主”後,五七年被打成右派,下放工廠勞動,文革挨游鬥、批鬥,慘不忍睹。在一次批鬥會上,他頭戴高帽,雙手被綁。但他突然掙脫綁繩,推開旁人,越過欄杆,從四樓往地下跳去。為了一定要死,他有意使頭朝下。掉在地上,立即頭腦崩裂,血漿四濺。…… 我一聽早暈過去了。死後還不許我嫂子哭,還要批鬥她。人性、天理、良心在邪惡的共產黨字典裡早已是邪惡的東西了!嫂子還怕我們傷心,遲遲不肯、不敢把消息告訴我們。傷心?流淚?我們的心早已死了,淚早已流完了。
我父親早已不想活了,只是忍悲含淚,想再掙幾年,把孩子養大一點。但這環境、這形式是好人—我們這號人能活的麼?被毛澤東共產黨全身灌滿了邪靈魔氣的那些二流子,早已成仙成妖了。他們大辦人民公社,多吃多占,他們大辦食堂頓頓雞鴨魚肉,大刮共產吃吃喝喝風。在總教主毛澤東的指揮棒下,宛若天馬行空,獨來獨往。那個奸狡詭詐的二流子野仔古,白吃白占成了癮,自己不養雞,竟到公社去誣告我爸偷他的雞。我爸我媽含著眼淚把唯一能下蛋的母雞給了他……
還有活路嗎?我爸萬般無奈,想不到滿腹經典文章的大學生,後半生為了拉扯幾個孩子,只好去學理髮。但那些狗東西,連理髮也不讓我爸幹,說我爸利用理髮去宣傳封、資、修。就把理髮挑子砸了。已經活到頭了,我爸心一橫,把幾個小孩托人送到江西,給了人家了。後來看他好象心情好些,竟有說有笑了,誰知那是在最後安慰我們呢!那幾天收工後,他經常說是去挖點野菜,獨自一人背著鋤頭就出發了。一天中午我們從牛鬼蛇神勞教集中營回來,半晌不知他到哪裡去了,未見人影。我媽、我和大弟弟都著急了,四處叫喊,沒有,就連哭帶跪求人幫忙四處去找。黃昏時分才在對面山坡上發現了他。我一看他竟躺在一個墓坑中,旁邊還有一個裝DDV的大瓶子。我一看就明白了,那幾天他一人背著鋤頭出來是給自己挖墳墓的呀,墓坑挖好了,就喝DDV躺下,永遠離開了我們去了。我一看急火攻心,哇,吐了一大口血,摔在地上就不省人事了。我媽一看也一頭栽倒在地,但很快就爬起來,朝旁邊池塘一頭就扎進去(幸被人死死拽出才幸免一死)!
……
我們把父親的屍體收拾好,火化後,我用一個小塑料袋子裝了一小撮父親的骨粉藏在身上。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掏出裝著父親骨粉的小塑料袋,放在一個石頭上,然後退了兩步,趴在地上向它磕頭。我說,爸爸呀爸,孩兒不孝無能,未能報答你的養育之恩之萬一。今晚望你在天之靈再助孩兒一臂之力,助我逃出魔窟。說完,淚水雨下,把父親骨粉重又藏好。然後緊閉眼睛,縱身跳入波濤翻滾的大海中,游向茫茫的對岸。我大聲喊:老天呀,你開開眼吧!真理何在,天理何在?……@(//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