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心:“ 九•一一”三年祭
【大紀元3月2日訊】神說: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從此便有了陰陽兩界,生命於是有了必須直面黑暗和恐懼的逼視,並在外延無窮的時空中開始了對有限性的抗爭。當死亡和對死亡的幻象漸漸收縮時,對生命直接的觸及是那樣分明且充溢著溫馨的疼痛,這時,即便是只有瞬間的感覺,也因了生命無常的焦慮而透析出愛的鮮活性光彩。還好,上帝之手在賜予生命時,裁定讓違反倫常而殺死亞伯的該隱從此拂不去“永遠流離漂蕩在地上……凡遇見我者必殺我”的不安宿命,並由此開始了注視生命際遇的點點記憶和聯想,從而創生出救贖 和超越經驗的智慧和想像力。無法,且留不住生命,這是人的局限,但還可以在生命碎裂的錚錚威逼中用我們可以依賴的精神之旅中熔鑄了的種種興衰榮辱、悲歡離合的詩性體驗告慰自己的靈魂,這時候,活著並梳理出命運遭際中所有清晰與模糊、留下與沒有留下的:即便是風吹夜亂、滾滾紅塵中了而未了的情事都透示出親切而溫情彌彌的動人之美,一時一瞬的記憶和想像都足以讓脆弱的生命感知到生死之外廣袤的宇宙本體中鮮活的靈動。至此,我們便可以在拒絕黑暗的同時重新樹立起信心和期盼,從而在對生命的有形把握中獲得一種動人的喧嘩,並由此而形成在生命共同體中休戚相關的一系列對話形式:即道德看守和愛的救贖。
有了愛的救贖,人就可以在直面苦難與罪惡的有形世界中超越命運挫折的壓迫並獲得心靈的啟悟,然後通過懸置於頭頂的信仰給人以精神的撫慰,進而幫助人們克服對死亡和災難的恐懼,從而獲得一種全新而有意義的生活價值。猶太心理學家弗蘭克《在活出意義來》一書中寫道:“當一個人的肉體越接近死亡時,這個人若還有知覺,並且其素質和教養也較高的話,則此人的精神越能擺脫其肉體的束縛而傾向一種無牽掛的精神逍遙和永恆之境”。同樣的情形在托斯妥耶夫斯基那裏顯示出了精神對生命苦難最動人而又深刻的超越和闡釋,面對勞改營對肉體與靈魂的煎熬,他寫道:“我只怕我配不上我所承當的痛苦……,我將用我對人類全部的愛去親吻我們的地球並祈祝她的安寧”。正是因為秉持著對生活積極而目標明確的信念——愛,使人在抗拒生命痛苦的同時能將無法擺脫的厄運轉化成心靈之愛和利他的道德自守,從此獲得危艱處境中耀眼的人性光輝和堅韌高貴的品質。正是有了這種永恆時空中薪火相傳的精神血脈,多舛的人類歷史幽暗的場域才依然有水草豐茂的家園;才有魂牽夢繞的眷顧和惜別;也才有了對生者的祝福和死者的祈禱,從而讓希望和熱情遮罩了頹廢主義的絕望和無所禁忌的蠻橫,活著,因為有了牽掛,從而使人的境況不致因邪靈騷擾而整體淪陷。
正因為如此,作為倖存者的我們,在依然感觸著血性熱流、眼觀大象耳聽天籟的當下,千萬不能因劫後逃生的“後怕症遺緒”糾纏而讓洶洶的現世快感抵消對生命死滅的木納和冷酷。殘存的瓦礫中頻頻浮現的鮮活面容在逼視著你和我、以及所有的活著者,便是荒煙衰草中星星點點的生命記憶,其所具有的靈性也同樣蘊涵著歷史片段中的精彩和奇妙,存在過的一切物事都曾經在造物主所賦予其屬性的維度中注釋過關於“存在”的意義,並理所當然地抒寫了地球生命的歷史和記憶。有了這種植根于生命敬愛的內在關注,我們便沒有理由拒絕對壓迫性權力暴行和恐怖主義這些人類天敵的譴責!基於此,“物欲主義”暈眩中失去了方向感的我族!據說又有一些“有教養”的丑類(對不起我實在不能稱你們為‘人’)要為慶祝9•11給“帝國主義”以沉重打擊而聚會了,為此,我只能扼腕長嗟,為生者和死者們祈禱,神之手始終呵護著善與惡!只是你們別讓散落於荒塚中已經風化發黑的骨殖敗壞了談笑風生的晚宴,空氣中依然發熱的血腥在逼問所有人的良知!誰都無法拒絕回答,殊不知對罪惡的寬恕是人類自我放逐的愚頑之行,當你目送著先死者的欞柩遠行時,死神又獰笑著向你逼近,或許下一個就是你!幸好,還有人在這孤僻蕭瑟的冷風中默禱漸行漸遠的亡魂,這種遠離塵囂的寡淡雖然反襯出我們時代的虛驕和淺薄,但也兆示出一種亙古不變的摯愛和堅守,僅就這一點,也足以剝離我們時代虛置的浮華和勢利,折射出國民性中普遍的刻毒與殘忍;僅就這一點,即便如漫夜中的古刹青燈、有了它伴以悠遠而寧謐的《安魂曲》為死難者招魂,儘管柔弱孤單,也足以燭照出噬血者猙獰的面目和幸災樂禍者卑污畸變的嘴臉。同時也標識出:我們所在的還是人間而不是地獄。
謹以此文向9•11及恐怖襲擊中的死難者致哀(//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