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2日訊】淑澤.泰勒的英文是Suzy Taylor,她讓我們叫她淑,說她的祖母就是這麼叫她的。她說對,就是那個鞋子的Shoe,因為我有些奇怪為什麼她會喜歡把自己叫成一隻鞋子,Shoe在英文裡是鞋的意思。
初識淑,是在1999年夏天,那時我們在都柏林市中心的梅麗安公園(Merrion Square)煉功,大約她是看了我們張貼的簡介來的。淑五十多歲的樣子,一頭即將全白的發,很利索、乾淨又很幹練的樣子,後來聽說她年輕時作過模特,想必十分漂亮,就是五十幾歲了依然風姿綽約,能看出當年美麗的影子。她很喜歡法輪功的動作,經常一個人煉,也很喜歡書中講的道理,只是一點,她是個不愛讀書的人,所以她喜歡別人讀給她聽。她說,真善忍簡直是太好了。
我們邀請她到我們住的地方來玩,她很隨便,沒有通常她這個歲數西方人的約束和規矩,更像個孩子。她喜歡我們給她做的菜、煮的方便麵,不過一件事情讓我奇怪,就是她一定要在中國的綠茶裡加上幾滴醬油,還說這是一個日本朋友交給她的。我有些好奇,不知真的是日本有這樣的習俗還是哪個幽默的日本人開她的玩笑。
淑是英國人,我們認識她的時候,她和家人住在都柏林郊區的一個小村子裡。大約1999年底或2000年初的時候他們搬回了英國。住在威爾士的一個海邊鎮子上,她幾次邀請我去她那裡騎馬,但是都因為太忙而沒有成行,沒有想到這成了永遠的遺憾。
按照中國人的規矩,我一開始有一點不太適應她的風格,她很隨便,說話的時候,不太注意對方在想什麼,有一些自己順著自己的思維說的感覺,這讓我有些不知如何應對。但是後來我發現,她非常聰明、明白,而且經常有非常好的想法。
她一直很願意也很喜歡煉功,可是還是沒有堅持下來,儘管她後來也偶爾跟我們煉幾下。
2000年4月份的時候,李嵐清到愛爾蘭訪問,我們決定到他住的賓館以及開會的地方去煉功,抗議中共迫害法輪功,要求他們停止迫害,並釋放所有被關押的法輪功學員,包括曾經在愛爾蘭留學後回國上訪被關押的學生。當時在愛爾蘭的學員不多,只有兩個中國學員和幾個剛來學功的愛爾蘭人。所以英國的法輪功學員聽說後,就趕來支持我們。淑也來了。他們一共來了四個人。這樣我們的人看上去就多一些了。
我們在李嵐清住的賓館外面煉功。在愛爾蘭,這是我們第一次在中共的高官出訪的時候煉功抗議,當時抗議的人有國際特設、學生、支持西藏人權的人士,等等。當然我們只是煉功,其他的人在呼喊口號,抗議中共迫害人權。
後來在2000年秋天的時候,淑給我來幾次電話,有些細節記不清了,但是大概意思是說,她和三一大學的研究生會主席聯繫上了,他們很願意搞一次集會,來呼籲釋放曾經在三一大學讀書的被關在中國勞教所的學生。
淑為這事來了都柏林,住在我家。她一面比劃著,一面對我說:我腦子裡有一幅景象,幾百個學生在中國大使館的外面站著,高呼著口號,說釋放某某,那效果一定不錯。一開始我沒注意,後來我發現她經常給我描繪她腦中的景象,用修煉人的角度現在看來,我是覺得她也許有些功能,能「看到」和感覺到要發生的事情。
在淑、英國法輪功學員、三一大學研究生會、國際特赦、還有我們幾個當地學員的共同努力下,這個集會在2000年初冬的時候辦成了。一開始我們集合在大學的廣場,學校的老師、國際特赦、英國的學員、還有一位很特殊的客人是一位英國上議院的議員莫恩勳爵,都發了言,然後我們就去了中國駐愛爾蘭的大使館。莫恩勳爵已經七十出頭了,也和年輕學生一樣,在使館外面寒冷的天氣裡站了幾個小時。後來莫恩勳爵因為一些財務上的事情被告上法庭,一位瞭解他的英國學員對我說:就憑他那麼大歲數為了營救一個遠方的受迫害的年輕的中國人在寒風中站了幾個小時,我就不相信他會作出欺騙別人的事情。後來,法庭果然判決莫恩勳爵清白。
莫恩勳爵和淑是夫婦。我們稱呼莫恩勳爵約翰遜,他的本名,莫恩是爵位的名字。他們到都柏林來的時候,會經常住到我們住的地方,一貫的我們吃什麼他們吃什麼,很隨和。莫恩勳爵練習瑜伽,七十幾歲的人了還能做倒立。他精通四種語言,能說能寫;另外四種語言也很好。淑對她丈夫這一點非常崇拜。
莫恩勳爵在通過淑以及英國學員和我們介紹了法輪功學員在中國遭受的殘酷迫害之後,就非常願意幫助我們做些事情來制止這種非人的迫害和酷刑。他寫信給其他的英國上醫院的議員們,呼籲他們也來幫助。並促成了在上議院裡提出法輪功學員遭受迫害的問題,希望政府給與關注。那是2000年10月份,我們6位法輪功學員代表旁聽了上議院的問答。其中一位議員提出了有關法輪功受迫害的問題。會後,莫恩勳爵在上議院的咖啡廳裡招待了我們咖啡和點心。
淑有一次興沖沖的告訴我,愛丁堡藝術節有很多人,你們應該去,全世界各地的人會來,是個好機會讓他們知道法輪功還有迫害。那個時候我因為不同意大使館給我開出的接受中共關於法輪功定性的條件,護照更新被大使館拒絕,沒有護照不能旅行,所以沒有去成愛丁堡。後來一位英國學員告訴我,淑澤非常的熱心,她經常會追在人家後面問要不要法輪功的簡介。看了讓人很感動。
愛爾蘭法輪功學員的第一次修煉心得交流會,在2001年舉行,淑和莫恩勳爵都特意從英國趕來了。也參加了我們在法會後為營救受迫害的法輪功學員舉行的遊行和集會。後來在各方的營救下,三一大學的那位被迫害的學生於2002年3月份返回了都柏林,淑好像比任何人都高興。
淑在英國也積極熱心的參與各種英國學員的活動,煉功、集會、遊行、還有文藝活動。
因為我們畢竟在這裡生活的時間短,認識的人有限,淑就積極的幫著聯繫各方人士以方便我們講真相,結束迫害。她幫我們介紹過畫家、音樂家、美國使館的工作人員、外地的圖書館員,等等。作為一個不煉法輪功的人(後來她就幾乎不怎麼煉了),淑的熱心少有,更是難得,她是我在愛爾蘭認識的人中幾乎讓我最難忘的,不僅因為她的付出,也因為她是個有趣,而且特別的人。
可惜的是,她2002年的時候,患了乳腺癌,作了手術。後來她來都柏林,還曾讓我看她手術後的地方,可是我比較膽小沒敢看。本以為以她樂觀的性格,會戰勝病魔,可是令人難過的是她終於沒有躲過這一劫,於2003年8月份去世。
得知這個消息,我非常難過,至今我都沒有跟莫恩勳爵聯繫過,不是我不懂禮節或者無情無義,而是我實在不知道同他說什麼,我不是一個很會應酬的人。我不知道說什麼會讓他的傷心和悲痛少一些,失去愛侶的那種痛。我對淑的感激、思念、和難過是在心裡面,這麼久了仍然沒有逝去。同時我的心裡很愧疚,我總是因為忙於工作和做其他的事情的原因或者說是借口,對淑關心比較少,更多的時候再需要她幫忙的時候去聯繫她。因為我以為她是當地人,有很多親人和朋友,應該不會有問題,可是我忘了作為一個朋友,而且受她的益處良多的朋友,卻很少主動去關心她。尤其在她最後的那段時間裡,不知她是以怎樣的精神和勇氣走完那些日子。
現在寫下這些文字,不只是紀念和感謝淑澤女士和莫恩勳爵幾年來對所有受迫害的法輪功學員的支持和熱心幫助;也有我的愧疚和道歉。
願上天賜於淑和她所愛的人們和平與寧靜。
2005年3月1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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