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聽完電視上談范曉萱的憂鬱症過程,又翻到報紙裡的一篇文章——似乎這一切的安排就是一個提醒—該正視自己的憂鬱了。
從老大剛出生未滿月時,自己就開始憂鬱了吧?!
望著柔弱嬌小的剛出生嬰兒,我竟惶恐憂鬱無措,害怕沒有能力將他好好照顧而放聲大哭過;也曾因為心情鬱悶,半夜三更跑進浴缸,希望藉由蓮篷水柱將自己的壞心情一沖而淨;再來就是回婆家之後一連串和先生不愉快的過程,造成藉酒澆愁的無數無數失眠與失序的那段夢魘般日子。
這樣的憂鬱過程確實曾讓我一度想結束生命,卻因孩子和老人在身邊而放棄。
回首半生,竟是憂鬱一路相伴。
從國中就被姊姊認為自閉,母親也常說我一臉「澳頭澳面」。尋根溯源,原來我的憂鬱症早已發動,卻一直責怪自己的個性不開朗、自閉……
今天,有一個聲音進入腦際:勇敢拋開憂鬱。
報上的文章這麼寫著:
驀然想起《經集》的一段經文:「正如用水撲滅燃燒的房子,一位堅定、聰明、通達的智者能迅速驅散湧起的悲傷,就像風兒驅散棉絮。」這是兩千多年前佛陀對弟子們的開示,在這部古老的經典中,竟有著如此生活化的比喻,對照人生的處境,佛陀告訴世人,當心中的悲傷生起時,要如風驅散棉絮般迅速驅離它,而這需要時刻警覺的觀照功夫吧!才不致使心陷愁憂苦惱而無法自拔。
——〈木棉花〉/「釋見介」專欄/《中國時報》
我,堅定嗎?正念足嗎?
我,聰明嗎?能意識悲傷的生起嗎?
我,通達嗎?有驅散悲傷的智慧嗎?像風兒驅散棉絮。
心中的悲傷,原來是心魔。
心魔一直都在,卻是考驗自己堅定、聰明、通達的砥礪石。沒有它,又如何磨練心智?
不希望心魔的存在,只是因為自己太軟弱。當悲傷生起,心智完全失守,僅存一絲心念:是誰讓我如此悲傷;我的悲傷是如此悲傷。
報紙另一個角落的文章也有這麼一段話,似乎同時想來提醒我什麼:
「我」到底是什麼呢?如果每一根毛髮、每一個心情感受都是我,還有每個跟「我」有關的人、事都是我,任何侵犯到「我」的,我都要去鬥爭,那麼,一輩子哪夠「我」煩惱辛苦呢?
——〈我到底是什麼〉/ 曹宇說故事/《中國時報》
所以作者選擇放開、放下。
像風兒驅散棉絮。
我的悲傷不是「我」的悲傷,放下「我」,沒有了「我」,那悲傷自然也隨著我的消失而消散了,不是嗎!@(//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