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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王敬之:似有若無的中國

【大紀元12月8日訊】一個中國,抑或兩個中國,多個中國,的確大有爭議餘地。因為,實際上,中國是有若無、實若虛的。作為世界上歷史連續最長久的國家,中國卻也是世界上唯一沒有具體的立國時間的國家。例如,美利堅合眾國立國于何年,大英帝國的起訖,法蘭西第三共和國來自何方,都不難說個頭頭是道,中國則不然了。中國這一詞彙是從古就存在的,但只是用來籠統地泛指“中土”“中原”而已,從來沒有當作正式的國名。先後在世界上稱雄的,無非是“大秦”“大漢”“大唐”“大明”“大清”之類,從來不是打的“中國”字號。直到辛亥革命,拋棄帝制王朝,先後冒出了中華民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都簡稱中國。中華民國不買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賬,中華人民共和國否認中華民國的存在,只好妥協說“海峽兩岸雙方都承認只有一個中國”。這只是當年美國與中共談判建交陷入僵局時,走投無路中,急中生智用簡稱來含糊其辭的一個障眼法,使當時的談判者得以脫困打道回府。

正由於這只是花拳繡腿的招術,並未根本解決問題,所以這些年來大家雖都把“一個中國”當符咒唸,卻絲毫不能脫困突窘。原因就是對“中國”未曾深究,一味敷衍其詞。洋人管什麼簡稱或虛詞,只求完成談判的表面文章就好;刨根究底的責任在華人自身。華人自己若自暴自棄地裝胡羊,那就難了。

“中國”雖然只是類似虛詞的簡稱,但屹立于世、歷史最久未曾中斷的“華夏文明”和“中華文化”卻是個實際存在,而且“只有一個”──只此一家別無分出,這倒是舉世公認的事實;人們所尊崇和傾倒的,也只著眼于這世界文明中獨一無二的老大哥──中華文化。什麼“中華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以及“中華蘇維埃國”等亂七八糟的名堂,在許多人的心目中全都是扯淡,不值一分錢。

那麼,這獨一無二的中華文明究竟是什麼呢?問題也許就在於中華文明實在太博大精深了,太厚重、太豐富了,一時也說不盡,老實說,到了現在許多人已搞不清楚這“文明”兩字究竟是什麼意思了,于是華洋一致地用籠統的“中國”來矇混了。矇混可以過關,但矇混永遠也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太極圖、五行生剋、倫理道德等等都是中華文明的菁華,固然說來話長,非三言兩語所能盡,但中華文明之核心應該十分明確,那就是:從古以來所推崇的植基于“內聖外王”之學的王道政治的最高理想。王道,並不能等同于帝王制度。依照〈說文解字〉的釋義:“一貫三為王。”意即:能夠貫通天、地、人三者的就是王。每個人都可按照聖賢的標準來內自省修,出而問政即是王道。而根據經典上有“人皆可以為堯舜”之言來看,每個人都有資格為王。這不是很公平、民主的嗎?

不過,應該承認,王道政治幾千年來停留在崇高的理想,缺乏便于操作的具體制度作保證,即使偶然出現聖君賢相,又必為後代昏君酷吏所斷送。傳子傳孫的“私天下”最為壞事,古哲先聖雖然從來沒有提倡過“私天下”,但卻一直沒有設計出阻止“私天下”的辦法。這是中華歷史上治亂交替的根源。然而,也正由於王道理想一直深入人心,即使在亂極之時王道理想猶在,因此保證了“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循環,延續了幾千年不斷的文明。

推翻滿清時,把王道理想連同帝制一古腦兒拋棄了,造成舉國大亂,至今已亂了百年之久,還望不見治的影子!這是因為治亂循環所依據的鏈條斷裂了。辛亥革命的先知先覺、五四運動的勇士們,難辭其咎啊!

言念及此,固然使人傷心,同時也豁然開朗:如果執中華文化以求中國,實際上現在已經沒有中國了!既然有血有肉的中國已經不存在了,爭什麼一個、兩個或幾個,不是在“瞎胡攪”嗎?若不返本歸源恢復中華文化,中國的亂不會止,國名之爭是爭不出什麼名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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