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邢臺愛滋調查6:醫院官司與打砸搶
(中國經濟時報/記者王克勤報導)“自稱為「燕趙大地一顆璀璨明珠」的顯德汪煤礦,位於沙河市顯德汪鎮,這個年產130萬噸煤炭的煤礦,在這個區域建立了一家比康泰醫院規模更大的醫院——顯德汪煤礦職工醫院。該院距康泰醫院僅數百米之遠,與康泰醫院並列成為記者調查發現的這個「愛滋病高發區」的兩大醫院。
顯德汪煤礦職工醫院,也因愛滋病糾紛被推上法庭,成為愛滋病官司的輸家。
代理愛滋病家人狀告該院第一案的律師甄一峰,給記者提供了大量案卷與當地媒體的報導。記者按照甄一峰律師提供的地址先後兩次上門訪問,均未見到當事人,有村民告訴記者,“女人已經死了,男人還有病。”
根據律師提供的綜合情況與對村民的訪問,記者瞭解到:
49歲的農民賈學府(化名)是沙河市冊井鄉賈溝村人,1979年,娶妻王玉穎(化名),開始了美滿幸福的家庭生活。
但1995年,不幸突然降臨到這個殷實美滿的家庭。
這年年底,王玉穎因子宮肌瘤在顯德汪醫院做了子宮切除手術,為此輸了400毫升的血,前後住院一個來月。
出院以後,王玉穎就感覺身體像永遠恢復不好似的,總是渾身沒勁兒,發燒不退,過去勤快俐落的人,現在什麼都懶得動,臉色也不好看。
到醫院一看,說是得了黃疸型肝炎,後來雖然黃疸型肝炎好了,但還是感覺乏力,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2002年,王玉穎到沙河市二十冶醫院檢查,又查出丙肝抗體呈陽性。
醫生說,丙肝主要是通過血液傳播的,問她是不是輸過血,並暗示賈學府,如果他妻子丙肝久治無效,低燒不退,可能和另一個病人一樣得了愛滋病,所說的「另一個病人」,是在顯德汪醫院輸血時感染了愛滋病的一個人。
但夫妻倆並沒有相信醫生的暗示。
賈學府繼續給妻子治療,光在邢臺市人民醫院就住院三次,前後花光了家裏所有積蓄,又向親朋借債十幾萬。
結果,王玉穎的病始終沒有見好。
王玉穎的弟弟在沙河市當老師,2003年10月,他對賈學府說:“我姐過去輸過血,你還是帶她去防疫站查查血吧,統統查一遍。”
檢查的結果,妻子王玉穎HIV檢測呈陽性。
10月13日,河北省愛滋病防治中心確診,王玉穎患愛滋病,其丈夫已感染愛滋病毒。三個孩子沒事。
2004年9月12日,《燕趙都市報》發表了一篇題為《法律援助,牽手愛滋病患者》的報導寫道:
於是,在律師的幫助下,他們將顯德汪醫院告上法庭。雖然他們當時在這個醫院住院時沒有留下任何直接證據,但是代理律師為他們調查取得了一個完整的證據鏈。
2004年5月17日、5月25日,邢臺市橋西區法院中興路法庭兩次開庭審理了此案。
被告方顯德汪醫院幾乎沒有證據來說明其自身的醫療行為沒有過錯。最後,在法庭的支持下,雙方同意達成調解協議。
2004年7月5日,邢臺市橋西區法院下達《民事調解書》,要求“被告一次性給付原告人民幣三拾萬元整(300000元)。案件受理費10630元,其他訴訟費1858元由被告承擔。”
30萬,畢竟是自己討回的公道,但面對這用生命換來的鉅款,賈學府心中淒苦依然。他對代理律師說:“我們一家對你都感恩戴德,但給我拉一火車錢,我也不願意成今天的樣子。”
賈學府說,在他們那兒,有病大多去顯德汪看,因此,輸血得病的不止他一家。他向記者數了數,某村誰,某村誰,都得了類似的病,都在顯德汪輸過血,有的已經死了。
就在他打完這場官司後,邑城的一個人還找到他家,說他的妹妹也曾在一個醫院輸過血,得了類似的病,問他怎麼打官司。
因愛滋病失去妻子的賈學府,痛苦並沒有結束,他還在苦苦地支撐著自己已經被判了「死刑」的生命。然而近日,顯德汪醫院的上級單位——邢臺礦業(集團)有限公司卻在一份檔中稱他們是被賈學府「訛詐」了。
這個正式的檔是這樣寫的:“劉顯紅(另一個愛滋病人,下文將有詳細記述——記者注)之所以 提起所謂的病因與顯德汪醫院有關的訴訟要求,不排除把國有企業作為唐僧肉、吃大戶的因素。也與2004年7月愛滋病人賈學府訛詐邢臺礦集團總醫院有關,當時在無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為息事寧人,迫於壓力,接受市橋西區法院主持的調解,以賠償38萬元而告終。這一事件起到了很壞的負面誘導作用。”
賈學府的事情還沒有終結,這個輸了愛滋官司的顯德汪醫院卻又惹上另一樁愛滋官司,而且邢臺市中級人民法院已經於7月7日正式開庭審理,目前尚未宣判。
顯德汪醫院上演愛滋病人「打砸搶劫」事件
就在2005年10月18日,顯德汪醫院裏卻又上演了一場被邢臺礦業(集團)有限公司稱為“愛滋病人來醫院進行「打砸搶劫」”的事件。
11月10日,被打受傷的愛滋病人劉顯紅,帶著自己年僅8歲、同樣被確診為愛滋病毒攜帶者的兒子,隨著其他幾位受傷的親人,專程前往北京,到公安部申冤,劉的丈夫、公公、婆婆目前均受傷住院,尤其是第一個挨打的公公,被打得腿、胳膊、肋骨四處骨折。
劉顯紅向記者展示了一張兩米多長的橫幅,上面除了許多她受傷親人的照片外,寫著這樣一些大字:「愛滋病人泣血向礦醫院討說法,遇邢臺礦務局顯德汪礦毒手」。記者還看到,每張照片上都有說明,照片說明是這樣寫的:「被打的患者」、「被打昏的患者親屬」、 「患者父親被打,左臂左腿肋骨骨折」、「患者丈夫被打成重傷」、「患者母親被打昏在地上」、「腰部被打傷的親屬」、「患者弟弟耳部被打致殘」、「打折的鎬把和血跡」、「礦醫院圍觀人群」等等。
愛滋病人劉顯紅給記者一封狀紙,上面是這樣寫的:
我叫劉顯紅,女,1974年4月10日出生,原籍陝西省紫陽縣,1994年10月8日與邢臺沙河辛莊村朱現平結婚並定居在沙河市辛莊村。
我們原本有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2005年3月22日,邢臺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來辛莊村普 查,我被檢查確定為愛滋病病毒攜帶者。這突如其來的噩耗,使一個和睦的家庭轉眼之間失去了往日的幸福和溫馨。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我8歲的兒子也在 2005年4月12日被檢查確定為愛滋病毒攜帶者。
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家庭,遇到這樣的事情如同晴天霹靂,讓人多害怕、多傷心!傷痛悲憤之餘,想 想近10年來的生活情況,我們家都是非常本分的老百姓,從未有過任何不良行為,我們夫妻從未出外打過工,我的丈夫現在檢查沒有感染。讓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 是我8歲的兒子,尚年幼,怎麼可能被感染愛滋病呢?經諮詢邢臺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的專家,他們分析:我們母子被感染愛滋病病毒只能是我輸血,然後通過母嬰方式傳給兒子。現實中,我這一生惟一的輸血,就是生育女兒(1995年)之後在顯德汪煤礦醫院住院輸過血,當時動員我輸血的醫生也承認給我輸的血是非法的自採血。
開始我們怎麼也不相信這樣的事實,我公公、婆婆多次去顯德汪醫院,找到當時給我接生和輸血的 主治醫師白申庭醫生(現為顯德汪醫院婦產科主任)。白申庭醫生承認當年給我輸的血是醫院違反國家規定私自採的血,且未作任何檢測。另外,她也承認當時在那 一時期的輸血患者中,有許多人感染了愛滋病病毒,我們對白申庭醫生的談話做了錄音。
我們老百姓相信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是共產黨的天下,應該有講理的地方,我們老百姓也相信國家的法律。我們在2005年7月份採取訴訟的方式向邢臺市人民法院提出民事侵權訴訟。
在邢臺市中級法院的審理過程中,顯德汪醫院竟然多次威脅白申庭,不讓她出庭作證,更不讓白申庭說實話,致使案件的審理無法正常進行。
人的生命是短暫的,為了在有限的生命裏,給自己和孩子討個說法,使更多像我一樣的人避免傷害,我與我的丈夫被迫無奈到顯德汪醫院找院長馬振興商量怎麼解決問題。醫院的院長和醫生始終不與我們談怎麼解決問題。從知道這個事情我們一直去醫院找他們,他們都躲著不見。10月17日,我從早晨在醫院等到下午4點,醫院沒有一個人出來說一句安慰的話,我當時感到在這個世界怎麼這樣讓人傷心,想想我自己,美好的家、美好的一切都毀在這些狼心狗肺的醫生手裏,年紀輕輕的天天面對這樣悲慘的現實。尤其是想想我那無辜、可愛、可憐的兒子,我氣得實在受不了,我用醫院的墩布把醫院的玻璃打壞了十幾塊,希望醫院能有人出來給我一個說法,我們一個好端端的家庭,兩條人命就毀在醫院的一個違法的自採血!
孰料在共產黨執政的今天,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老百姓眼中是保護人民的公安幹警為了幾個令人作嘔的銅銹,在眾多群眾圍觀的眼皮之下發生了令人震撼的有組織、有預謀的公安幹警參與的針對我們手無寸鐵老百姓的血腥暴力。
2005年10月18日上午,我們老百姓沒有別的辦法,我和我的丈夫、公公、婆婆、弟弟、妹 妹到醫院靜坐,要求醫院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萬萬沒有想到,在上午10點多的時候,我們當地的顯德汪煤礦派出所一姓邢(邢振峰)民警帶著30多人,統一穿著嶄新的警服,戴著鋼盔,人人手持棍棒、鎬把,衝入醫院院內,不由分說衝著坐在醫院當院的我和親屬進行瘋狂的暴打,瞬間,我那60多歲的公公、婆婆及親屬 都被打到在地。當時,血流遍地,慘不忍睹,當時圍觀的群眾非常多,有一個攝影師把當時被襲擊後的血腥場面拍了下來。(如果)這些打人的人是歹徒,我們毫無怨言!就是醫院的工作人員,我們也能接受!關鍵是我們年輕力壯的民警,一邊打一邊喊:「使勁打,往死裏打,領導說了,有礦上擔著,打死沒事」。
這群跟暴徒一樣的民警,對我和親友進行了長達30餘分鐘的血腥暴力後,在眾多圍觀群眾的高聲譴責聲中離開現場,後來我知道,有十幾個圍觀的群眾向邢臺市的、沙河市的公安局110打電話,而且還有十幾個群眾給報社打電話。當時,《燕趙都市報》的記者來到現場,給河北省委發了內部參考。
在圍觀群眾的攙扶下,我這個愛滋病毒感染者有幸沒有被打到,我向離事發地點僅50米的顯德汪派出所報警、報案,求他們到現場看看,救救我們老百姓,他們誰也不出警!沒有一個人理我們。我們自己打電話向沙河公安局報警,他們說我們被打的地方歸邢臺市管理,我們又向邢臺市的110報警,下午四點多從邢臺市來了幾個民警,其中有一個是公安局的局長,我就抱著他的腿,求他救救我們!我們後來的親戚有20 多個都給他跪在地上,求他:我們老百姓被打了,您去50米外的打人現場看看。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局長才到了打人的現場,這個時候離發生殘暴襲擊已經有6 個多小時。
這個局長到了現場以後,他看到當時一片狼籍的場面,一直不停地搖頭,說:‘你們這是幹什麼?馬上先搶救人。我們的家屬聽到這些話都感動得落淚了!看到到處是血的院子,跟著去的民警都低下了頭。
當時的場面,因為是老弱病殘被打傷、打暈的人都躺在地上起不來,我們用自己買的紗布簡單地裹住了傷口,這樣現場遍地是血。當時打人打折的棍棒扔得滿地!我的公公被打折了腿、腰椎骨折,打折了肋骨;我的婆婆腦袋被打傷,腿被打得不能走路;我的丈夫被打得顱骨骨折,我的弟弟被打得右耳穿孔;我的妹妹被打得手指不能伸曲等等,我由於感染愛滋病毒被打得最輕,全身被棍棒打得遍體鱗傷。在這種情況下,是我們自己的親戚從百里外叫來救護車,把受傷最重的6個親戚送到沙河中醫院救治。
2005年10月20日,在沒有人管我們的情況下,我們到邢臺市市委上告,接待我們的信訪局長把當時到現場的公安局長叫到市委,當著我們的面情緒非常激動說:“出現這樣嚴重的事件為什麼不向市委報告?當時就決定成立調查組對此事進行調查,而且,要求先給我們治病。
從案發到現在已過去一個月了,打人的兇手沒有一個人落網。我們找到派出所的所長,他告訴我們:沒有任何單位和個人對此事負責,在他的職權範圍內,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你們只有向上級反映了!
我作為一個母親,本來到我們國家的醫院生孩子,醫生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利就給我輸了沒有檢測的 違法的自採血液,讓我和我8歲的兒子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可以說我們身心疲憊!!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已達到了極點!!!萬萬沒有想到,為了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竟連累了我十幾位親屬慘遭毒打襲擊。讓我更難接受的是,襲擊我們的歹徒竟然是應該保護我們老百姓的民警。我一個老百姓沒有能力給民警錢,只有被污染的熱血。可是,無論有錢的煤礦給你們員警多少好處,你們員警應該知道你們頭上頂著的是共和國的國徽,不應該為了錢來襲擊無辜的老百姓,我真特別痛心!假如我們在做違法的事情,假如我們是去醫院鬧事,我們在醫院去靜坐,去要求我們受到傷害的說法,這一個個沒有人性的民警在我們悲傷的傷口上,又給我們撒了一把鹽,我特別難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這些日子我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我總是在夢中被嚇醒。我已經被無辜地感染了愛滋病毒,就是好好活著也沒有多長時間,我原本想在我即將失去生命的時候,給我現在天真爛漫的女兒留下她能活命的一點要求,我萬萬沒有想到是我們的「人民警察」撕碎了我和我們全家的生活!!!我雖是柔弱的女子,我也想和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同歸於盡!使他們得到應有的下場。我的親屬、朋友也有在公安部門工作的,他們勸說我應該相信國家的法律,我最後抱 著一線希望來到公安部向各位領導求救,請各位領導給我最後的希望和信心,依法維護我和我親屬的合法權益!
發生這樣的「惡性」事件,顯德汪醫院上級單位邢臺礦業(集團)有限責任公司非常重視,第二天便向邢臺市委做出了正式的書面報告,這個標題為「關於愛滋病患者劉顯紅聚眾打砸搶劫顯德汪礦醫院,群體毆打致使六名工作人員受傷的緊急報告」是這樣介紹的:
2005年9月7日以來,沙河市劉石崗鄉辛莊村愛滋病患者劉顯紅熍,31歲牸捌淝資粢雲涓腥 景滋病與顯德汪礦醫院有關為由,多次糾集數十人至兩百餘人到顯德汪礦醫院和邢礦集團總醫院滋事。10月17日和18日,30多名滋事者兩次到顯德汪礦醫院打砸搶劫,致使6名工作人員(其中1名醫院醫生,5名礦保衛科員工)受傷(其中重傷2名),且事態呈擴大升級之勢,嚴重影響了顯德汪礦醫院和礦務局總醫院 的正常工作和醫療救護秩序。目前,顯德汪礦醫院門診已處於完全癱瘓狀態,病區處於半癱瘓狀態。因此,如不採取斷然措施,將會影響顯德汪礦的正常生產生活秩序。現將有關情況報告如下:
一、基本情況
2005年初,在沙河市對愛滋病調查中被診斷為愛滋病患者的劉顯紅,以其感染愛滋病與顯德汪礦醫院有關為由,於2005年7月向邢臺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請求賠償120萬元。劉顯紅稱其愛滋病是1995年8月26日在顯德汪礦醫院婦產科生孩子住院輸血造成的。2005年9月7日,市中院民一庭第一次開庭審理,因沒有劉顯紅曾在顯德汪礦醫院輸血的證據而休庭。庭審前,劉顯紅多次聚眾脅迫顯德汪礦醫院院長馬振興和婦產科醫生白申庭出具曾在顯德汪礦醫院輸血的證據,致使庭審後多次聚眾滋事行為的發生。
10月17日,劉顯紅與其丈夫朱現平等30多人圍堵醫院,打砸門診住院部、婦產科及醫院辦公 室的門窗及辦公用品,封堵藥房、收費等視窗,迫使醫院停止診療工作。10月18日,事態進一步升級,門診收費處三台微機被砸爛,數萬元收費現金被搶,正在崗位工作的醫務人員遭毆打,一名醫生、五名保衛科員工受傷,其中兩名保衛科員工為重傷,現正在邢礦集團總醫院搶救。
對於愛滋病患者劉顯紅和顯德汪醫院所謂的醫療糾紛事件,邢臺市公安局、礦山分局及派出所做了 大量的工作,制止事態進一步惡化。根據10月17日、18日的滋事行為,完全可以按群毆事件定論,但因犯罪嫌疑人為愛滋病患者,在全國尚屬首例,無法對其采限熑。犛行那恐拼朧,而且劉顯紅對打砸搶劫、打傷人員大包大攬,致使傳喚取證工作極為困難。
二、原因
劉顯紅在訴狀中自稱:1995年8月26日淩晨3點從家中出發,至6時許在顯德汪礦醫院生一 女嬰。顯德汪礦醫院經反復核查,沒有住院記錄,包括住院收據存根、病歷在內的任何資料,也沒有輸血的問題。劉顯紅向法庭提供證據也僅僅是當日值班醫生白申庭在其准生證上的簽字記錄。
劉顯紅之所以提起所謂的病因與顯德汪醫院有關的訴訟要求,不排除把國有企業作為唐僧肉、吃大戶的因素。也與2004年7月愛滋病人賈學府(化名,見前文——記者注)訛詐邢臺礦集團總醫院有關,當時在無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為息事寧人,迫於壓力,接受市橋西區法院主持的調解,以賠償38萬元而告終。這一事件起到了很壞的負面誘導作用。
三、建議
愛滋病患者劉顯紅及其親屬多次揚言要擴大事端,越級群體上訪,借助於媒體進行曝光。劉顯紅本 人及親屬還手持盛有血色液體的注射器,威脅醫院領導及工作人員,甚至威脅前去勸阻和維持秩序的警務人員。為此,建議市政府領導高度重視此事,協調沙河市委、市政府和邢臺市公安、衛生等有關部門,採取斷然措施,儘快妥善處理解決此事。
不知道,在未來的日子裏,邢臺的一些醫院,會不會再次上演類似的愛滋病人「打砸搶劫」事件呢?
“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共同的情況,即「治病——輸血——被發現感染愛滋病」,如果政府對此不狠下決心認真徹查,這樣的‘打砸搶劫’事件還會發生!”陳英可律師非常痛心地對記者說。
李黔冀對記者說“邢臺愛滋病人至少有200多人。”
是不是呢?
記者看到,去年8月,中央電視臺的一則報導是這樣說的:2003年年初,邢臺市轄的沙河市被 衛生部確定為全國首批51個愛滋病綜合防治示範區之一,在邢臺市衛生局的幾份彙報檔中,記者得知:河北省1989年發現的第一例愛滋病病毒感染者就出自邢臺市,而到2003年11月,邢臺市已發現63例愛滋病病毒感染者,疫情涉及8個縣市區,僅2003年就報告愛滋病病毒感染者20例,疫情呈明顯上升趨勢。而在記者看到的幾份發現愛滋病病毒感染者的報告中,這些愛滋病病毒感染者無一例外都曾因病在醫院輸過血。而報告中也無一例外注明,醫院用來輸血的血源不詳。
那麼,邢臺的愛滋病與血液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邢臺的血液管理是不是存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