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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要聞

香港觀察:中國的諾貝爾文學獎新得主?

【大紀元12月25日訊】(BBC特約撰稿人 舒非報導) 讀了香港新鮮「出爐」的一本新書。這本書,既不知道大陸能不能出版,即使能出版了也不知是否要刪節。書名《丁莊夢》,看似平平無奇,但其震撼力不亞於作者閻連科之前的另一本轟動小說《為人民服務》。

小說寫的是河南愛滋村的故事。說真的,未讀小說之前,肯定知道這是個極悲慘的故事,極可怕的故事。那是理所當然。因貧窮而賣血,又因為沒換針筒而交叉感染–轟動全球的愛滋病新聞,總理溫家寶親自慰問視察。

讀小說之前都已經懂得,那還能有什麼新鮮?可以說是帶足心理準備閱讀的。讀下去你才知道小說的了不起,小說家的了不起。

那份痛不是痛在表皮,而是痛在心裡。更了不起的是那份荒謬和荒誕感,讀小說時,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該笑」?你沒聽錯,是笑不是哭,但是那種笑是比哭還要難受的笑。我舉幾個例子。

荒誕

作家閻連科的小說犀利入時(BBC圖)



河南鄉下很窮困的村莊,莊稼人雖苦千百年來誰也沒想到要賣血換錢。但是,縣政府為了脫貧致富,就來動員賣血。

起先農民不為所動,但是總動員就像搞政治運動:鼓動、學習、參觀、給壓力……真是「似曾相識」(粵語叫熟口熟面)。

方法幾十年不變,讓你想到反右總動員、文革總發動,「引蛇出洞」、「炮打司令部」……結果呢?

一夜間,幾百口人的丁莊村,突然冒出了十幾個血站來。縣醫院血站、鄉醫院血站、鄉政府血站、公安局血站、組織部血站、宣傳部血站、獸醫站血站、教育局血站、商業局血站、駐軍血站、紅十字會血站、配種站血站,八八九九,豎一塊木牌子,來兩個護士和會計,一個血站就建立起來了。

主角出場,這是個見錢開眼、認錢不認人的人物,而且相當有生意頭腦,他弄了個「丁家血站」:「要賣血的都來找我丁輝啊–他們是八十塊錢一瓶兒,我丁輝采血是八十五塊一瓶兒–」

半年後,丁莊就又生孕出十幾個私家血站來,他們採了血,不知賣到哪裡去,又都賣給爹,由爹統一到半夜再加價賣給停在路邊上的收血車。

這樣兒,丁莊就賣血賣瘋了。平原上就賣血賣瘋了。十年後,熱病連陰雨樣落下,賣過血的人他就都染著熱病啦。死個人就像死條狗,就像死了一隻螞蟻了。

後來這丁輝成了「血頭」「血王」,發達了。小說裡的「我」,是丁輝八歲的兒子,他讓尋仇的丁莊人毒死。小說通過這個冤死的孩子的眼睛,看丁莊,看愛滋,看醜惡的世界和醜陋的人性。

你能想像採血采瘋了,到田頭去找人,說「你家今年麥子長得好啊!」討莊人歡喜,然後,開心了,投緣了,也不管才抽不久,把袖子捲起來再抽。血被抽多了,再強壯的漢子也頭暈,天旋地轉。

他就說:「倒倒吧。」

也就躺在田頭上,我爹、我叔一人提了一隻他的腿,腳在上,頭向下,讓他的血從腿上、身上朝著頭上流。

為了讓他頭上血足些,我爹、我叔還慢慢提著他的雙腿抖了抖,像提著洗了的褲子腿,抖著讓水從褲腿朝著褲腰上流。

抖完了,把他的雙腿放下:「好些嗎?」

李三仁就從地裡慢慢站起來,走了兩步路,回頭笑著說:「好多了,我經了半輩子的事,還怕流這一點兒血。」

你能想像死到臨頭,有今日無明天了,這些愛滋病人還在爭權奪利,爭當村長?你也無法想像政府對愛滋病人的關照是「照顧一口棺材」,棺材還分甲乙丙丁等級,有了一口上好桐木榆木棺,「死也值了」。

你能想像靠採血賣血爬到縣政府去做官的「血王」,連棺材也貪污倒賣。除此之外,鄉人還配「陰親」,又給「血王」騙去一大筆「配親費」。

身為中國人的讀者,讀來都無法自已,身為河南人的閻連科,你說內心的苦和痛會多深?他在小說的《後記》裡寫下那種絕望得近乎崩潰的感覺。

閻連科是近年內地最肯直面人生、最肯接觸現實而且最有道德勇氣的小說家,有人預料他會是中國下次諾貝爾文學獎得主!(//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