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正:中國農民工的故事
【大紀元12月16日訊】這幾天北京特別冷,晚上的溫度,冷到零下八九度,如果我身上,不是穿著厚厚的羽絨外衣的話,肯定要凍死;我這個來自南方的人,實在抗不了凍,說來真慚愧!
出了北京火車站,上千個農民工與乘客,手裡提著花包綠包,背上扛著大包小包,他們好像是一群扛著行李的移民者,也許北京是他們未來淘金的地方;我在人群當中,顯得十分孤單,如果我是個超級大冬瓜的話,那麼此刻的我,被這些萬頭攢動的人,前後擠壓之後,恐怕也會變成糖炒栗子了。
火車站口,好像是國際難民集中營,成群來自不同地方的農民工,分塊聚集著;他們或許累了,臉上表情木然,顯得十分疲憊;他們將五顏六色的包裹與行李,隨意放在地上,人也坐在地上休息。
這些坐在地上的農民工,是一群即將返家的農民工,他們與那些剛出站的農民工,往來的方向並不相同;就像大海的浪潮一樣,有的浪潮正在奔向海岸,有的浪潮是海岸退去的潮,這種情形,每天都在北京重複地發生。
這些生活困苦的農民工,都是來自農村;他們在大城市,默默地做各種低賤與辛苦的工作,但是城市裡的人,卻看不起他們;不僅如此,他們還要忍受,這個社會,給予他們的各種非人的對待與歧視等問題。
中國各地繁華的都市,都是建立在高度剝削農民與農民工的勞力基礎上;所謂的城鄉差距,所謂的貧富不均問題,所謂的農民貧困問題,都說明了,「城市的剝削階級與農村的被剝削階級」之間,各種嚴重的對立問題;從這點而論,這個社會,實在太不合理,也太不公不義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是晚上十點半,真是冷得夠嗆!早知道就多穿兩條棉褲,現在也不用兩腳凍得直打哆嗦!我提著笨重的行李,走進了長安東路的地下通道,在極為黑暗的角落,看見有幾團東西正在蠕動,我心中打了一個寒顫,正要加快腳步離開時;突然聽見其中有一團蠕動的東西,傳出了陣陣沉重的咳嗽聲,那是人的聲音,好像病得不輕啊!
一股惻隱之心,油然興起,我停下了腳步,回頭走向那團傳出咳嗽聲的東西;我想瞭解一下,為甚麼有人會睡在,這麼冷的地方?真是比北極的冰櫃還冷!
「師傅,您還好嗎?」,當我問完這句話之後,一個黑影從被褥中鑽了出來,望著我緩緩地說,「我沒事,老毛病了!咳一下就好了!」,這位先生說罷後,倒頭又睡在被褥之中。
「師傅,您吃飯了沒有?」,我突然感覺肚子很餓,我想問一下,他是否有同樣的感覺;所謂的飢寒交迫,恐怕是人間最難挨的事情了吧!
「沒有!」,那位先生,遲疑了片刻之後回道;他或許會覺得很奇怪,這麼冷的天,居然有一個陌生人,會問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這個人是不是瘋子?
「我可否請你吃飯?」,我希望給他一些溫暖,這或許是人與人之間,最原始的溝通方式;我希望我的唐突舉動,不要驚擾到他,我只不過是表達一個簡單的意念而已。
「好!你等我一下!」,那位先生,簡單地收拾了被褥之後,就跟著我走了。
「天冷,你多吃一點!多叫點東西,沒關係!」,我帶著他,進入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永和豆漿店。在燈光下,那位先生,身材瘦弱,約莫四十多歲,正是年輕力壯的年紀,但是他顯得十分疲憊與蒼老;我熱心地招呼那位先生點餐,他點了不少東西,而且吃得津津有味;我看他吃得很起勁,心中感覺很高興,但是看了他身上穿的髒舊衣服後,我又感到十分難過!
「你為甚麼來北京?」,一陣長時間沉默之後,他差不多吃完了東西,我忍不住地問他。
「沒辦法,農村掙不到錢!只好來北京打工,沒想到拿不到工資,身上又沒錢,只好睡在地下通道!不是我一個人這樣,我們那群民工,從包工到每個工人,都沒拿到錢!沒能拿錢給家裏,大家都苦,真是沒臉回家了!」,這位農民,說完話之後,眼角流著淚水,令人鼻酸!
「農民為甚麼掙不到錢?國外的農民,都很富有,為甚麼中國的農民,這麼窮?」,我想稍微轉移話題,否則我們兩個人,可能會哭成一團!
「有些是政策問題!有些是種的東西,價錢賣得不好!有些是雨水不足,農作物欠收!反正問題很多,實在說不上來!」,這位農民,似乎無法將真正的問題,說清楚。
「中國農民窮,那是必然的!首先,農民買的種子、肥料與農藥,價格都特別高;農民所支付的農業水電費,價格也很高;農民的收成物,被物價局壓低了價格,在市場上賣不到好價錢;農民沒有錢買車,又沒有錢支付高額的公路過路費,因此農產品,無法適時運到外地,賣到好價錢;有些地方,由於人為環境的破壞,造成了缺水的問題,許多農民,無法繼續栽種作物。共產黨就像切刀削面一樣,一層一層把農民的利潤,全都削光了!」,我實在忍不住了,於是將所瞭解的事實,說給他聽;我希望讓他知道,共產黨制度性暴力的本質,是造成農民貧困的主要原因。
「唉!你說得對!共產黨最壞了!我們農民,一年辛苦下來,扣掉所有的開支,頂多勉強掙口飯吃;這些錢,還不夠子女上學的錢,更別談生病買藥的錢了!我有一個鄰居,也是農民,得了急性盲腸炎,由於一時交不出錢來,竟然活活死在醫院的門口,醫院還理直氣壯地說,沒錢不看病,這是醫院的規定!我如果不出來打工,那麼全家人,以後就沒有希望了,日子實在太苦了!」,這位農民,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我有一個美國朋友,在兩年前,引進了美國的處方肥料;這種肥料,是按照農作物的需要,所開出來的特別處方,價格便宜,又好用,即使最貧瘠的土地,也可以保證有高額的農產量。他希望中國政府,能夠普遍地採用這種肥料,因為中國所有的肥料,都是由政府控制的!他在中國土肥研究中心,試用了這種處方肥料之後,發現農作物產量倍增,大家都說好!這種處方肥料的價格,卻是中國配方肥料(混合肥料)價格的四分之一。這種有利於農民的肥料產品,你猜猜看,共產黨為甚麼不用它?因為它價格太便宜,它會破壞現有配方肥料的高額回扣,造成官員與商人的損失,因此他們拒絕使用;從這點看,共產黨並不愛農民!」,我詳細舉了這個實例。
「你知道嗎?美國農民人口,僅佔總人口的百分之一;中國農民人口,有九億,占總人口的百分之七十。然而,中國農民的農作物總產量,低於美國;質量也次於美國;甚至,中國所產的農作物,自己還不夠吃;美國的農產品,可以賣到全世界,連中國都可以買到;美國的農民都有車可開,生活富裕;中國的農民只能開拖拉機,實在太苦太窮了!這就是美國農民與中國農民的差別!」,我想告訴他,並不是國外的農民,都像中國農民這麼窮。
「還有一個原因,美國採行農場經營的模式,使用機械化的耕作,因此產值高,利潤豐厚;中國採行包產到戶的模式,每家分不到幾畝地,農民窮,買不起機械,只能依靠人力與獸力耕作,因此產值低,無法創造利潤。」,我繼續補充。
「唉!真是天跟地的差別啊!我們就像豬圈裡的牲口一樣,實在沒有價值,下輩子絕對不做中國人!」,這位農民,很感慨地做了結論。
離開了餐廳之後,我們分道而行,在這麼寒冷的冬天,我竟然會聽到,這樣令人心酸的故事,實在說不出那種感覺;如果中共不快點滅亡,那麼這個世界,就沒有天理可言了!
2005-12-15@(//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