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4日訊】六四屠城後的那一年,時正五月的春天,我們告別了東瀛。西行,西行,從此,我們開始了長長的西行之旅。
在舉目無親的異鄉,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房。不堪忍受骯髒醜陋的唐人街,第三天,我們就落腳在士嘉堡的一座落成不久的豪華公寓頂層。把連浴室的主人套房分租給我們的房東叫西蒙,一個大陸來的年輕人。西蒙和一個叫阿婷的女朋友住在一起。
第一天看房,我們就很欣賞。寬敞的落地玻璃窗,憑欄可以眺望多倫多電視高塔。厚厚的白地毯,散發出清淡的新香。西蒙說,房子是他新買的,但他覺得兩人住這麼大的公寓太奢侈。主人套房連飯廳租給我們,可在裡面吃飯的大廚房合用,一切看起來都挺不錯。
不過,說是說兩廳,但是我們的飯廳和他們的客廳緊緊相連,沒有屏障,我們這邊廂要聽輕音樂,他們那邊廂的卡拉哦慨卻哇啦哇啦吵得要死要活。沒辦法,住了兩個月,我們搬到了相鄰的同樣格式的新大廈裡面。
兩樓相近,阿婷和我的老婆仍然常常在一起講講日語。突然,有一天,阿婷來電話告訴我們,西蒙離家出走了。她也不得不搬了家,原來,那房子根本不是西蒙買的,他不過當了一回二房東。
西蒙終於出家,它不是去當和尚,真的是棄家出走。說的簡單點,就是西蒙跑啦。反正這房子是租的,女友是請的,傢俱是揀的。當和尚?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干。他這個人對吃倒不怎麼講究,喝酒又過敏,落得個玩樂一把手。除了同居的女友阿婷,溫哥華的舊女友阿棠,還有身邊的女仔大把抓。
西蒙這一走,阿婷慾哭無淚。平時,一看到他和哪個女仔親近一點,甚至他和阿棠通個電話,她都要哭鬧好幾天。如今,西蒙真的一走了之,她可慌了個六神無主。第一個問題,下個月住到哪裏去?自從西蒙的搬運公司破了產,他曾經談過想回廣州作生意的事,阿婷堅決不同意:學業沒有完成,回港如何向老爹老媽交待?再說,大陸的生活她怎麼也不敢想,曾經去旅遊過一次,單單那廁所,就叫人沒法忍受。總之,她不讓他走。
為了這個西蒙,阿婷不能不說傷透了心。當初和他同居,一是看中了他高大威猛:一般北方人都望塵莫及。堂堂相貌在男仔中,也是數一流的。二來當時他那間搬運公司還開得像模像樣的,雖然說司機是他本人親力親為,可那時經濟好,加上他頭腦也靈光,能收現金的一律不收支票,助手全用的是付現金的黑工。所以一向來,甚麼跑馬啦打麻將啦,甚麼開個派對聚會啦,全部可以應酬得了。
事實上,阿婷對錢也看得不是太重。他爹娘在香港開小店,送她到加拿大留學,日常總有點補貼。小家子氣拾拾碎,能奢侈到哪裏?加上阿婷人賢惠,除了上學還做點兼職,經濟上當然不成問題。
問題出在西蒙的沾花惹草上,他和溫哥華那個阿棠藕斷絲連,有事無事還打個電話。最可惡的是,他的脾氣暴躁,經常動手打她。他打一回,她就鬧一通;她鬧一次,他又揍她一頓。打打鬧鬧,沒完沒了。阿婷也知,這裡不是中國,中國關起門來打人,叫做拿家法,外人士不能隨便干涉的。可在這打人算犯法,不過阿婷從來沒有去告過上官。她怎麼捨得去告他呢?告了不就等於散了。她鬧來鬧去,不就是捨不得他麼。
這下可好,你不離,他就跑。阿婷直瞪瞪地望著,望著西蒙最後送給她的那束,那束紅紅的,紅紅的玫瑰花,那還是每次打架後和解的象徵啊,可這次,他到底,到底還是跑啦。
西蒙,西蒙,你在哪? @
公元2005年11月2日 往事如煙《半仙樓》
十五年後的西蒙王,你別來無恙嗎?假如你在網上遛達,假如你能夠看到我的這篇小文,請跟老章聯繫xiaoquan_zhang@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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