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14日訊】1957年毛澤東發動和領導的整風反右運動,迄今已48年,1979年右派「改正」,也26年。當年官方公布的顯然縮小的右派數字,達55萬多名;同一時期,同樣性質被定為反革命、叛徒、反黨分子等未計在內,中右分子不在其內,還有複查右派改正時,有不少人22年來,一直以右派罪名遭迫害,勞改回來一查當年未戴右派帽子,也不算。1979年複查右派是否應「改正」,仍以反右時定性的「六條標準」來衡量,最終99.9%以上的右派還是劃錯了,僅留了幾個右派的「樣板」不予改正,以維持「反右還是必要的,只是擴大化」了的結論。即使如此,當年55萬多右派,佔知識分子總數的10%以上。右派改正時,所扣的22 年工資,分文未補發,一般只恢復反右前的原工資。改正時大多回原單位,不少重新安排工作,有一批回原籍自謀職業或當農民。從反右到十年浩劫,數以萬計的右派已在勞改、折磨、飢餓中死去,右派的家人受到株連,這些都未作任何精神補償。
一場震驚中外的反右運動,到1979年右派改正時,中央只作低調處理,除了一紙改正書外,未開一次重要會議,總結反右的歷史教訓,更未向人民群眾表示歉意。反右時轟轟烈烈,改正時無聲無息,這反映執政者的心態。人們不禁要問:文革中的「走資派」不僅一律平反,補發了所扣工資,許多人官復原職,有些還高升,並開會總結批判「兩個凡是」。而同是毛澤東迫害的右派,不予平反而只「改正」,似乎反右只是錯案,不是冤案!因而也就不需以史為鑑了。當年的右派,經歷了反右、勞改、大飢荒和十年浩劫,到「改正」時已死去有多少,官方未公布數字。又過了二十多年,今天仍活著的,年齡最小的也在古稀以上,人數不足當年的一半。
這些來日無多,身心受到嚴重創傷的老人,以及他們受株連的家屬子女,今天向中央舊事重提,是要討個說法,以表明今天的中央是執政為民的,是敢於對歷史負責、對人民負責的,從而以實際行動,徹底平反並對反右的受害者和已故者及其家屬作出物質和精神補償。
一、反右是必要的,還是非法的?
1978年,中央組織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大討論,主要針對文革中的「兩個凡是」的問題。而同一年中央發的關於右派改正的55號文件,尚未體現實踐標準的精神,只對右派經複查是否可以「改正」,至今未改變「反右還是必要的」結論。這說明「兩個凡是」陰魂不散。
1957 年的整風運動是反對主觀主義、宗派主義和官僚主義。毛澤東號召民主黨派和知識分子鳴放,幫助黨整風,保證「言者無罪」,實行「不抓辮子,不打棍子,不戴帽子」的「三不」方針。當年的部署和承諾,正說明這是一次自上而下的運動,不是自發的,更不存在所謂「向黨進攻」。中央關於整風的決定發布剛過了半個月,毛澤東就寫了《事情正在起變化》的黨內指示,陰謀成了「陽謀」,對知識分子「誘敵深入,聚而殲之」。右派還未抓,毛澤東就將「右派」定性為敵人,列在「地富反壞」之後了。從1957年下半年到第二年整風補課,就抓了大批黨內外55萬多名右派,這些人普遍戴上右派帽子,降級降薪,扣發工資一至五、六級,大多發配各地和邊疆,勞改勞教,許多被開除公職,只發生活費,是黨團員的一律開除黨籍、團籍,有不少被關進監獄,葛佩琦就關押了18年。右派中有著名的思想家顧準、李慎之,民主黨派章伯鈞、羅隆基,起義將領龍雲,著名作家馮雪峰、吳祖光、艾青、丁玲,浙江省長沙文漢,中共河南省委第一書記潘復生,科學家錢偉長、束星北、黃萬里等,還有北京大學的右派、女中豪傑林昭,1968年4月因「惡攻」罪在上海獄中時被槍斃。
近五十年的歷史實踐證明,反右是否必要,正像今天有人再提文革有無必要一樣荒唐可笑。當年右派改正時的複查標準,竟然仍是毛澤東定的右派的六條標準,這一標準在文革後已漏洞百出。例如: 「分裂社會主義陣營」這一條罪狀,有不少人對毛澤東要向蘇聯「一邊倒」的做法提出意見,這一先見之明的觀點卻以「反蘇」罪定為右派。顧準就是因中蘇談判中頂住蘇聯壓力被打成右派的。反右不到十年,六十年代,正是毛澤東帶頭「分裂社會主義陣營」,批判蘇修和社會帝國主義,其調子遠超過「右派言論」。而毛澤東,則成了挽救共產主義運動的「大救星」!反右複查改正的事實也證明,99.9%以上的右派都劃錯了,「反右是必要的」已純屬欺人之談,在邏輯上已不能自圓其說,何況,許多「右派言論」是正確的,是有遠見的,不是毒草而是香花,是歷史實踐所證明瞭的。
毋庸諱言,鄧小平同志曾參予策劃過反右運動,後來他也說過「反右還是必要的,只是擴大化」的話。今天仍維持這一結論,正說明「兩個凡是」流毒之深。可有些人知其一,不知其二,或者充耳不聞。小平同志還說過:「十年浩劫,中國吃了苦頭。中國吃苦頭不只十年,從1957年下半年開始,我們就犯了左的錯誤。」小平同志公開承認反右時中共犯了左的錯誤,以左反右,並將它同十年浩劫聯繫起來,指出反右運動中國吃了苦頭。今天的中央領導,大多與當年的反右無關,但作為執政黨領導,還是應該以史為鑑,承擔歷史責任的。小平同志坦蕩面對歷史,承認1957年下半年後,中共犯了左的錯誤,實際上已不再堅持他「反右是必要的,只是擴大化」的說法,我們有什麼理由,無視小平同志後來對反右的正確表達呢!
1954年,由毛澤東主持,全國人大通過了建國以來第一部憲法,第二條明文規定:「一切權利屬於人民」!
1957 年的反右派運動,毛澤東大權獨攬,未經全國人大討論和授權,動員大家鳴放,然後背信棄義,對民主黨派和知識分子提出的任何不同意見,採取大規模的打擊報復手段,把五十五萬多中國知識分子的精英打入十八層地獄,將他們劃歸反動派,長達22年,造成了從反右到文革的中國曆史大倒退。
《憲法》第17條:「國家機關必須依靠人民群眾,傾聽群眾意見,接受群眾監督」。
整風初期,毛澤東號召「鳴放」提意見,憲法也賦予公民有提意見和監督的權利。但是,他只喜歡對他「山呼萬歲」,敵視任何不同意見,否則就讓你大禍臨頭,殘酷鬥爭,無情打擊!對民主黨派、知識分子如此,對黨內同志如此,後來甚至對高層領導如彭德懷,親密戰友劉少奇,無不運動群眾,鬥得你死無葬身之地,而他卻依舊「萬壽無疆」!劉少奇曾作過第一部憲法的報告,最後憲法保護不了他自己!這就是當年毛澤東漠視法紀,操縱專政機器和愚弄群眾,專制獨裁的現實!
《憲法》第17條:「公民有言論、出版、結社、遊行、示威的自由。國家供給必須的物資上的便利。「通信秘密受法律保護」。
第95條:「保障公民進行科學研究、文學藝術及其他文化活動的自由」。
毛澤東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剝奪公民應享受的自由權利。
建國初期,他帶頭批判《武訓傳》,剝奪文藝工作者藝術創作的權利;憲法上保護「通信秘密」,毛澤東則將胡風私人信件公諸於眾,編造了一個「胡風反革命集團」,大批「胡風分子」遭到逮捕,製造了大規模的文字獄。在自然科學領域裡,毛澤東也要「一邊倒」,提倡學習蘇聯的米丘林學派,批判美國的摩爾根學派,將留美歸來的生物科學家改行打雜,從而導致了中國生命科學長期滯後。反右中毛澤東變本加厲,編造了根本不存在的「章羅聯盟」,捏造了葛佩琦「殺共產黨人」的 「右派言論」,進而將其逮捕。在大規模鎮壓「右派」的基礎上,1958年發動了「大躍進」,大肆讚揚「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的反科學論點,導致人為的大飢荒,數千萬人被餓死。文革中毛澤東鼓吹「知識越多越反動」,大學長期停辦,知識分子又首當其衝。他利用紅衛兵鬥「走資派」,導致了空前的民族災難長達十年。
歷史的實踐表明,反右是建國不久後規模最大的冤案,把55萬多知識分子戴上右派帽子,把民主黨派的骨幹力量打下去,政治迫害長達22年,僅僅輕描淡寫以「擴大化」三個字,是無法抹掉這血淚斑斑的歷史的。因此,反右不僅不是「必要的」,而且是非法的。反右的非法性,不僅表現在違反憲法,並在中國的民法和刑法中都找不到法律依據。建國初期的法典裡,是找不到「反黨反社會主義」這一「罪名」的。毛澤東個人編造「右派」這一罪名,來迫害知識分子,把個人凌駕於黨和國家之上,更是非法的。反右的嚴重後果,以及它在國際上造成的惡劣影響,是無法估量的。台灣人民對大陸的歷次政治運動感到害怕,這也是影響統一的一個重要因素。因此,徹底平反右派這一大冤案,以史為鑑,將產生深遠的影響。
二、補償物質和精神損失
1954年《憲法》第97條:「公民的權利受到損失,有取得賠償的權利。」
當年的右派,22年中受到政治上的迫害,生活上的折磨,難以言表。全家和親友受到株連,許多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右派子女受到歧視,影響升學和就業,生活艱難。文革中雪上加霜,普遍家中被抄,有許多被毆打,甚至迫害致死。六十年代某地一個勞改隊,管了120個右派勞改犯,一個冬天餓死了80人。
今天這些受害老人要求中央正視這些長達22年政治迫害的歷史,以史為鑑,吸取教訓,有個公正的說法,徹底平反右派這一大冤案,並補償物質和精神損失,以維護憲法賦予公民的正當權利,這是符合今天「以法治國」的精神的。我們要求補償,不僅僅是經濟問題,首先是政治問題。扣發工資是政治上的處分,是「有罪」推定而造成的。它進而導致受害者在精神和肉體上受到雙重折磨。我們要求補償,是為了反右受害者是無罪的,為了維護公民的人的尊嚴,維護憲法所賦予公民合法權利,也是向中央呼籲尊重人權,在民主與法治的軌道上解決歷史遺留問題。只有認真總結歷史教訓,平反冤案,才有可能逐步實現社會的和諧。
1947 年,台灣爆發了「2.28」愛國民主運動,這是一次武裝暴動,遭國民黨當局鎮壓。1995年,也是48年,當時在台灣仍執政的國民黨當局,對2.28事件請民間組織進行了詳細的調查,登記造冊,然後對這一事件徹底平反,800餘名受害者及家屬,普遍得到了數百萬元新台幣的賠償,樹立紀念碑,建立紀念館。國民黨能做到的,我們相信中央今天也應該能做到。
反右迄今已48年,當年對右派的處理也十分複雜,由於原單位的變化,檔案也有遺失。但可以 1979年右派改正時的檔案作基礎,再加調查核實,本人和家屬提供人證物證,還是可以弄清楚的,難度在於已死亡的大批右派,需靠家屬子女及原單位同事、親友提供資料。這22年中,工作人員的工資一般提了兩級,而當年的右派則降了工資。當年右派被扣工資的補償問題,還涉及48年來的物價指數,這些年物價上漲平均在20倍左右,這同當前工資標準也可反映出來。最近中央提出個人所得稅徵收起點,由800元上升到1600元。這1600元起征,正反映了五十年代工資標準的20倍以上,當年的工資六七十元的,正是中低檔工薪階層的收入。因此,補發所扣當年右派的工資,以20倍為宜,22年為限是適當的。
至於22年中的精神補償,應包括受害者、已故者及家屬子女受到的株連。湖南的受害者老人向中央反映的要求是比較合理的,即精神補償每年人民幣一萬元,22年為限。
反右迄今已48年,我們建議中央真正做到以史為鑑,執政為民,由遠及近,徹底平反右派大冤案,認真處理歷史遺留問題,作為中國今天政治體制改革的起步,這對 21世紀中國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設,對小康和社會和諧的到來,對中國在國際上的形象,對促進兩岸關係不斷改善,無疑具有重大意義。中央如能作到這些,國家幸甚,民族幸甚!
一群反右受害者及家屬子女謹上
2005-9-18
反右受害者及家屬子女簽名
史若平(執筆、山東大學,電話0531/88633359)
山東大學: 喬幼梅、沈為霞、金中、董亞君、李昌玉(lcy618@126.com)
山東省: 邵偉志
趙鶴祥、阮昌群、劉承宏、劉芳、呂家鄉、王士俠、馮濱(濟南)
劉禹軒、高芒、田廣渠、張劍華、楊陽、俞冠英(青島)
陳漫(煙台)
北京: 杜高、徐梅芬
上海: 陳敏之
四川省:樑國政、李普傑、來惠章、童乃德、孫勇烈、李永昌、丁恩祝、張仲良、程德蔭、戴國柱。
浙江省:朱順全、蔡其泰
江蘇省:李玖葆
湖南省:李立禮
雲南省:劉開勛、楊正治、李自謙、霍志德、張願堯、潘文、戴仰真、張書誠、甘良才、於明達、翟相廷、馬家驤(沈碧波)、孟昭蘭、金維申、王玉、邵正祥、(楊振翠)楊耀光、龍應生(李惠娟)、劉家蘭(尹煜舉)、杜明華、袁克文、高文江、余百川、朱江、朱勵、郭扶民、蔣先明、楊君德、熊國宏、馬應達、齊濟儕、丁一峰、馬體元、方舟、鄧慕雲、劉宗仁、卜曰良、方秉沅、楊惠如、朱之凡、劉世榮、馬雲、王若愚、尹鳳翔、朱熏南、劉精武、楊作相、馬□、王雄圖、鄧燮剛、劉曜、孫汝鑫、華定仁、李林泉、余自明、楊瑞勛、李晉元、(楊星秀)、李桂珍、楊貴富、楊承景、楊子裕、吳宗良、李雲龍、楊崇舜、楊震東、楊鎮、吳加壽、吳洪訓、何應宗、宋耕雲、周開創、張喜、吳以採、曹厚光、易光林、周保谷、張煜、沈斯成、蘇家耀、周和俊、張訓、張天文、何德宗、宋竹嫻、周家猷、張德一、張守仁、陳明倫、陳天錫、金惠林、官菊芬、鄭汝馨、陳慶功、陳文寬、金惠生、趙益壽、鄭永燦、陳必金、陳式文、武丕奇、趙玉琨、胡家驊、陳鳳威、陳汝德、陸瀛、趙儒淳、洪天民、段金福、唐鄂中、黃邦寧、稅鼎銘、賴建、查國選、聶榮富、曹國棟、蔣謀劍、鮑光甫、徐光壁、倪子芬、符惠英、蔣興民、解宇瓊、徐佩覺、栗繼武、曾心和、靳奇珍、蔡源、蔡耀宗、譚浩然、魏元彪、熊彬、樊正坤、楊光華(括號中為前者的家屬)邵正祥(昆明,電話 0871──6454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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