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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新聞

人民網刪除的「高智晟維權生涯」

【大紀元11月12日訊】編按﹕這篇報導還是今年4月中國大陸媒體對高律師的正面報導,不過截稿時,黨的喉舌人民網已經把它刪除了,新浪網暫時還有。從一些檢索目錄可以看到,確是國內知名的律師,大陸媒體稱他為「全國十佳律師」。趁官方還沒來得及把它們刪除乾淨,暫且立此存照。







從挖煤工到知名律師:高智晟的法律維權生涯

//www.sina.com.cn 2005年04月13日11:17 公益時報

也許26年前,高智晟怎麼也不會想到今天,一個只有小學文化程度的挖煤工,會成為名震北京的大律師。但他確確實實在26年前就決定不會一輩子做個挖煤工。然而真正轉變他思想觀念的還是他3年的軍旅生活。這3年使他知道了甚麼是世界的大,使他擁有了堅強的意志。

1991年,高智晟還在推著車子賣菜,但他已經自學完高中的課程。

「烏魯木齊人買菜有個習慣,不是拿著菜籃子,而是愛用報紙包。」高智晟回憶著那個傳奇般的經歷,「有一個人拿了一張很大的報紙,包住菜,因為用不了,就隨便撕下半張扔在地上。」

就是這半頁報紙改變了高智晟的命運。他不經意間看到報紙上有一則買書的廣告:「自學法律大專是你邁進律師行業的捷徑。」

法律大專?律師?

1995年,在他取得法律大專後的第二年,高智晟一次就通過了全國律師資格考試。

「我不是為了拯救誰才做法律援助」

雖然高智晟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律師,但一沒有關係,二沒有案源,怎麼辦?

「既然沒有案子,我為人家免費做法律援助還不行嗎?」這就是他最初的動機,「開始我沒有更加長遠的想法,我是為了拯救自己,為了使自己在律師界有一席之地而已。」

烏魯木齊的一個雨天,氣溫很低。高智晟像往常一樣坐在辦公室裡翻閱近期的法制雜誌,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找他辦案子。門被吱吱呀呀地推開,一位衣衫單薄渾身被雨淋透的老漢探頭探腦。高智晟急忙起身,他沒有想到,老漢突然跪在他的面前,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的高智晟不知所措。他連連地問:「老人家,有事說事,不要這樣。」老漢哭訴:「我的孩子被殺害,至今兇手仍然逍遙法外。兇手被抓起來一陣,又放了,說有精神病,難道我的孩子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嗎?」

高智晟急忙扶起老漢,給他倒了一杯熱茶。老漢接著說:「我家裏太窮,找遍了城裡,沒有律師肯給我代理這個案子,聽人說您專門辦理免費的案子,就到您這裡來了。」老漢又要下跪。高智晟急急地攔住,誠懇地對老漢說:「這個案子我接了。」

最後兇手得到了應有的處罰,老漢也得到了相應的補償。而高智晟為此付出的不僅是金錢,他說:「感情,當你真正置身於一個弱者生活中,你必須把感情也融到裡面。這個案子使我知道,一個普通老百姓在甚麼時候最需要甚麼,也使我知道我將來要做的是甚麼。」

就是因為這個案子,很多人開始找他。「在烏魯木齊的那兩年,如果辦40個案子,其中30個是免費的。」

「你吃甚麼?怎麼生活?」記者對他的說法表示質疑。

「甚麼事情要看長遠,我在拯救別人的時候,也是在拯救自己的將來。」高智晟強調:「但,我不會把現在辦免費的案子,用作將來的發達的資本。如果這麼考慮,甚麼事情都會雞飛蛋打。」

「我的出身很窮,我知道窮人的感情,所以我知道我要做甚麼,」高智晟幽默地說:「我不會把幫助別人看成是對別人的施捨。我的目光很長遠,我要用我的這一輩子拯救我的下一輩子!」

「有人尊稱我為瘋狗律師」

從那位老漢的案子開始,全國各地很多人慕名找到他。高智晟開始了他全國到處「飛」的經歷,有一段時間他連路費也付不起了,四處借錢。

有人挖苦他:「你圖甚麼呢?就讓老百姓說你個好?知道有多少人討厭你嗎?」

高智晟對這種問題一般都不予回答,他知道這個社會需要他這樣的人。

有的地方很害怕他的到來,同行也有不少人恨他,因為即使是免費官司,高智晟也從來不給對方留情面,甚至對方是同行的朋友。

一次,新疆一家電台邀請高智晟和另外一名律師做客一個法制欄目。當高智晟來到演播間的時候,另外那名律師正在對主持人說:「我知道高智晟,像一條瘋狗一樣滿世界跑,人見人恨。」高智晟幽默地拍著那人肩膀說:「我這條瘋狗可沒有咬普通老百姓啊。」

被對手羞辱,高智晟只是呵呵一笑。可被救助對像對他的誤解很讓他心酸。

「有一個免費法律援助的刑事案件,為了開庭我準備了很充分的材料。過了很長時間法院也沒有動靜,當事人也沒有動靜,事後一問,我才知道,案子早就開過庭了。」高智晟說像這樣的事情他碰到過很多,「我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就找到那個當事人,他很冷淡地告訴我,你收了對方4萬塊錢,我還敢用你嗎,就是免費,我也得想想後果。」高智晟甚麼也沒有說,他知道自己和當事人都中了對方的圈套,但事情早晚會真相大白,「我不需要過多地解釋甚麼。」

高智晟受到的阻力不僅來自當事人和明裡的對手,最大的阻力恐怕是無窮無盡的匿名舉報、恐嚇信。當地司法行政部門多次找到他談話,詢問有沒有私下收費等事情。沒有一件事情最終得到落實,「因為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

「為甚麼為弱勢群體提供法律援助,還有這麼多的困難?」記者有些不理解。

「往往弱勢群體的問題會牽涉到更敏感的事情,弱的反義詞是強,你替弱者說話就是在和強者對抗。對抗強者,誰的麻煩會少?」

「律師應當為弱勢群體撐腰」

當高智晟在丹東的一位當事人家,看到這家人細心保存的人民幣複印件,他哭了。「這個案子雖然已經辦完了,我每年都要給那個受傷致殘的孩子寄些錢,沒想到他們會把錢複印後保留下來以示對我的感激。」

這個受傷致殘的孩子叫周偉毅,因為鬧肚子,被醫院過量輸入慶大黴素導致耳聾失語。家長多次找到醫院要求賠償,遭到了狠心的拒絕。為了能夠使孩子儘快得到救治,周偉毅家四處舉債,但仍不能滿足所需的醫療費用。在與醫院交涉未果的情況下,周家只得向當地法院起訴。此時有朋友介紹,高智晟對此類官司很有經驗而且不會收取任何費用。當高智晟答應為周家辦理這起訴訟之後,周偉毅的父母高興得熱淚盈眶。

案件進行得比較順利,雖然遭受了來自各方的壓力甚至威脅,最終周家實實在在地獲賠80多萬。周偉毅的父母拿著感謝金來見高智晟時,他沒有接,只說了一句話:「將來我再到你們那裏辦案子管我飯吃就行,你們還是拿著這錢儘快為孩子看病去。」

白濤的案子是高智晟最大的心病。案子的原因和周偉毅一樣,只是在法院所歷經的周折,就讓高智晟寒心。曲折過後,雖然法院判決白濤的兒子勝訴,但那只是一紙空文。48萬元的賠償金,至今吉林省白山市法院連個零頭也沒有執行回來。

「像法院判決但執行不了的案子,多嗎?」

「很有一些!」

「你會有甚麼感覺?」

「除了覺得當事人可憐,除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他們聲張,剩下的就是孤單。我只能站在我的角度說一句話:律師應當為弱勢群體撐腰!」 本報記者 張有義(//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