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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散文

薩爾曼•拉什迪 – 悲劇命運的旋風

【大紀元10月2日訊】薩爾曼•拉什迪(SALMAN RUSHDIE)這個名字首先讓我想到印度,這不僅因為他的出生地是印度孟買,而且因為在我的感覺裏,他是印度三位舉世聞名的最傑出的人物之一。這三個與印度相關的名字就是聖雄甘地(MAHATMA GANDHI)、著名詩人、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泰戈爾(RABINDRANATH TAGORE)、以一本書《撒旦詩篇》(THE SATANIC VERSES )引發世界性的精神騷動的拉什迪。拉什迪應該是兼有多重國藉的人,如印度、巴基斯坦、英國和美國。他成名於英國、並曾獲英國著名的「布克獎」,一般人提到 他,都通常稱他為英藉印度裔作家。

我最早知道這個名字及《撒旦詩篇》是上個世紀的1989 年,那時候我因「詩歌的夢幻和熱情」第五次被人無端投入監獄,在貴州省貴陽市郊王武勞改支隊勞改。他的故事是我的有「碧眼金髮」生理特徵並具有「百科全書」式知識的弟弟黃傑告訴我的。當時,我很奇怪,在資訊受到嚴密封鎖的現實情況下,他從何獲得這麼些奇特新聞?後來我才知道,我這弟弟有一台破收音機,長期收聽海外「敵臺廣播」,是一個傳播「反動思想」的反革命「專業戶」。他來探監時以幽默的口氣秘密告訴我,有一個英國作家薩爾曼•拉什迪,是個外國的「反革命」,他寫了一部名為《撒旦詩篇》的書,褻讀人家伊斯蘭教「紅太陽」先知,玷污了《古蘭經》。為這件事情,伊朗宗教領袖霍梅尼對他下了追殺令,全球十億 穆斯林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發現他,都可以將他「就地蒸發」。懸償他的首級高達幾百萬美元!由此我才知道有一個膽敢以文字挑釁穆罕默德的人,他以獨特的行 為書寫方式揭開了全球穆斯林和基督教徒文化政治幾千年對立的新的一頁,在全球範圍和整個世界文學史上引起強烈的地震般的反響。這讓我不無震驚,言論自由問 題,不僅在中國、在所有極權主義制度國家,而且在全世界廣大地區無處不在、無時不在!拉什迪是一個因行使言論自由權利生命受到精 神暴虐恐嚇和威懾的人!我再一次接觸「拉什迪」這一名字,是今年四月應邀參加「世界筆者之聲紐約國際文學節」,這是拉什迪出任國際筆會美國中心主席以來, 第一次大規模的文學盛會,其目的是為把筆會組織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到美國國內來。我參加的是「受禁之聲」朗誦會,未參加更多其他項目,有機會見到索因卡 (WOLE SOYINKA),未有緣同拉什迪一會。但怎麼也沒有想到,十餘年前天海茫茫、紐約文學節也未能相識,後來卻竟有緣與這個漫長逃亡生活中的倖存者,在我的 客居地匹茲堡(PITTSBURGH)相聚。此時他早已被命名為國際筆會美國筆會主席。此前的1998年,伊朗政府雖然已經正式宣佈它不再支持追殺令,但 伊朗領導人並未主動廢除它,因為按照伊斯蘭的法律,這個權利只有宣佈者擁有,而霍梅尼已於1989年6月去世。但是,不管怎樣,拉什迪不再東躲西藏了,開 始在人群中露面,並回到國際舞臺的聚光燈中。

拉什迪除了他的不朽名著《撒旦詩篇》外,還創作有《午夜的孩子》、《摩爾人最後的歎息》等。最近,他又由蘭登書屋出版了一部新著《SHALINAR THE CLOWN》,因此,今年9月14日由匹茲堡同出版方雙方商定,特邀請他專程來到匹茲堡。安排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為他的新書作宣傳。為此,這裏分別為他 舉行了招待會和演講會。招待會是由北美避難城聯盟匹茲堡作家避難城主持,他的新書宣傳演講會是由匹茲堡CULTURAL TRUST主辦。拉什迪是當天下午一時左右由紐約飛抵匹茲堡的。此行活動開始前,在匹茲堡避難城主席亨瑞• 若弗•瑞士(HENRY RALPH REESE)的 陪同下,拉什迪特意來參觀了我在匹茲堡的「房子詩歌」,也即「詩人之家—夢巢」。這位風塵僕僕的叩訪者,看去比我還年青,但頭髮卻已經完全禿頂。雖然九月 的匹茲堡還不見秋涼,奔波途中的他身上卻包裹厚重,大熱天中也捨不得脫下一身鎧甲,仿佛隨時準備應付天有不測風雲。此人一臉和善的微笑,樣子顯得極為普 通、平凡。然而正是這麼一個貌似平凡的人,卻有著極不平凡、也極不尋常的傳奇人生。雖然相見恨晚,卻似曾相識,大家一起在「房子詩歌」前合了影,在同我與 雨蘭一起合影留念時,拉什迪很禮貌地請女士站在我們中間,很優雅地向雨蘭一鞠躬,此舉頗有紳士風度。一地陽光很好,大家笑得很燦爛。

其實,拉什迪骨子裏是個悲劇人物,他的厄運如靜穆的旋風,曾一度引發全球性的微顫。正因為如此,也使他有幸成為當今世界上最受矚目和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是 個命運奇特的人,也是個堪稱「偉大」的人。構成他偉大的,不僅是他的文學創造成果,同時也是他的人生經歷、精神特質和人格力量。他身上有一種極為樸素、平 易近人的東西,一種藝術家與生俱來的本真與純粹,卻絕無中國犬儒式的那份老滑、世故、懦弱與城府,更不屑于以世俗功利為人生根本的追逐目標,鑽頭覓縫地在 暴虐的縫隙中,尋求一己之欲的滿足和安身立命之地。今天的拉什迪已經是個頭頂光環的、名聞遐邇的人物,但他卻仍然沒有忘懷對他人命運的關懷,也從沒有放棄 過對這個世界苦難的自覺精神擔當。以中國人的眼光和心態來審視拉什迪,那麼,他既不是那種「站著說話腰不痛」的人,也不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人。人 類言論自由問題始終是他關注的焦點,也註定是他永遠的心靈之痛!在逃避追殺的漫長年月完結、終於回到正常的生活環境之後,他表示,他一定要傾盡全力幫助那 些與他經歷同一命運的人,受到死亡威脅和監禁危險的人,失去言論表達和出版自由的人。為此,他曾創立全球最早的避難城組織,並出任該 組織第一任主席長達四年。他宣導並創辦避難城,就是為了保護受迫害的作家,為他們提供安全的生活環境和創作的自由。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為了「保存世界 上最重要最自由的聲音」,也就是保存人類自由精神的不熄的聖火,並視此為人類社會最具普世價值的大事!

拉什迪來匹茲堡宣傳的新書,寫的是一個名叫麥克斯(MAXIMILIAN OPNULS)的人和殺死他的人和他的私生女的故事。書中的第四個人物,是一個連接他們最終暴露出來並講述他們全部瓜葛的女人。這是一部展開在不同場境中 的敍述性的史詩,這些場境包括美國加利福尼亞、印度喀什米爾、法國、英國,最後又回到加利福尼亞。有評論家認為,拉什迪的作品,從《撒旦詩篇》到他的新 著,都有類似加西亞•馬爾克斯式的現實與幻想相交融的魔幻手法和藝術風格。一般來說,無論經典作家還是現代作家,都無不習慣於對人講故事,而讀者也無不熱 衷於聽人說故事,這是世界由來已久的普遍迷戀。作為一個生命精神之根飽受東方經典和人文浸染、滲透和薰陶者,我個人對玄妙宇宙生命精神世界的窺探更勝於對 具體的人和事經緯編織的線索的求索,因此也更偏重耽於對人類心理和內在生命遼闊空間的「傾聽」和「閱讀」。也許,對我而言,一切人類的藝術和精神形式表 達,諸於傳奇、詩歌、小說、音樂、舞踏乃至哲學、宗教都無不是「詩」,拉什迪的書對我也如此。

作為一個備受世人注意的作家和美國筆會現任主席,拉什迪無論走到哪里,都行色匆匆。這是他第二次來到匹茲堡,第一次可以說是為創建避難城各處遊說而普遍撒種,幾年後這裏終於盛開了一朵北美避難城之花。為歡迎拉什迪的到來,匹茲堡表現了足夠的熱情,招待會和演講會都在他抵達匹茲堡當天緊鑼密鼓地舉行。招待會上全城各界精英雲集,憑票入場,每張票高達250美元,許多人都慕拉什迪的名氣而來。亨瑞向與會者介紹了這位大名鼎鼎的風雲人物,同時也向大家介紹了客居匹茲堡的我和雨蘭,並請拉什迪就避難城問題向公眾發表講話。

拉什迪面對匹茲堡人,首先談到自己的經歷,他說霍梅尼的追殺令迫使他在逃亡狀態中東躲西藏。他以不無調侃的語氣說:「追殺令使他我的幽默感更好了。」他表示,寫作是一個真正有危險的職業,並且名聲並不能保護你。1986 年索因卡獲諾貝爾文學獎,甚至這樣巨大的榮譽也不能夠保護他。索因卡被監禁了許多次,直到他不得不逃離尼日利亞(NIGERIA)。甚至在流亡中,他仍然 受到威脅。1997年,軍人政府缺席判處了他的死刑。「有些人認為諾貝爾文學獎給你穿上了防彈衣,我從來沒有這種幻覺。」拉什迪告訴親愛的匹茲堡人,這是 當初索因卡說過的話。拉什迪在漫長的逃亡年月中,與別的國家受到迫害的詩人和作家不同的是,他不是在本國受到政治或宗教的任何迫害,相反的是,拉什迪在這 個國家行使自己言論自由的權利,卻一直受到這個國家的正常保護;而當這一神聖權利受到來自外部的侵害和威脅時,不列顛的員警就挺身而出、長期對他負起了保 護的神聖職責。為此,英國政府每年要為他的人身安全付出100萬英磅。在長達九年時間內,英國為嚴密保護他的生命安全付出的費用高達1100萬英磅,折合 美元計算,將近2000萬美元的鉅資。對個人生命存在價值和對言論自由的高度保護和珍視,這樣的事只能發生在一個民主國家裏,這是生活在無視個人自由和生 命價值的專制體制下的人們所難以想像的!如最近死於非命的中國異議詩人和傑出的詩歌理論家楊春光,因勇於維護和大膽行使自己作為一個國家公民的言論自 由權利,甚至在病中也未能逃脫員警登門恐嚇、威脅和騷擾,並隨時面臨被突然逮捕的威脅。在這種無形的心理重負和人為的精神高壓下,一個當初腦部神經系統莫 名其妙患病而尚未痊癒的病人,哪能經受得起如此直接和強烈的刺激?!楊春光病情因此發生惡化並突然加劇,最後終於引起腦沖血,緊急送醫院醫治無效,結果活 生生導致一個正常的人不正常死亡的悲劇。在這個意義上說,作為敢於自由表達的楊春光的死亡,其中隱藏著看不見的殺手!那就是在精神領域任意對異議知識份子 施暴的中國員警!也可以說,一個無視人權和言論自由的極權社會,借助員警精神施暴之手,對楊春光進行了無形的「不流血的處決」!並對無數的「楊春光」正在 進行和繼讀進行著從未終止過的流血和不流血的「處決」!!!我敢說,楊春光的死亡是不正常的死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們面前,深藏於這一事件深層的本來性 質和真象卻為非本質的虛幻表像所人為遮掩!中國人,中國的「不犬儒」的詩人們,一切有良知或良知尚未完全泯滅的知識份子和所有的人們,這種精神乃至肉體的 看得見和看不見的「謀殺」難道還不足以引起我們的警覺、質疑、深思乃至追究嗎?!這裏所揭示的是「謀殺」楊春光的政治意義的隱形因素,還有經濟 意義乃至其他方面的因素也同時存在。因為在中國大陸,堅守自由寫作的詩人楊春光同所有的「持異議者」一樣,政治和經濟層面都是幾近赤貧階層,作為社會的一員,這些人在這兩方面理應享有的人生「財富」和正常權利,都被這個社會的執政者和這個極權體制剝奪得一乾二淨!比如說,楊春光的作品幾近一生遭受封殺、不 能出版,這種情況下,他不僅無從自由表達,也無從把他的心血、他的精神財富通過正常的途徑轉換成物質財富。這種把無形資產轉換為有形資產的資格和權利,只 為御用文人和文化犬類和鼠輩所擁有,其中也包括大批隨波逐流的「文學丐幫」和「文學妓女」們,任何報利和出版社都絕不為「獨立的思想」和「自由的精神」表 達提供可能!任何真正「獨立」和「自由」的作家和詩人一代又一代都被他們拒之門外!所以,中國所面臨的是一個沒有「楊春光」的時代!一個沒有「黃翔」的時 代!一個沒有具有普世價值的「自由文學」和「自由精神」的時代!不同年齡段的一輪一輪的人生活在這樣的時代中,頭頂沒有「遼闊的天空」、腳下失去「遼闊的 大地」!事實上,生活在今天中國的人,是心靈和身體都失去自己理應擁有的屬於自己的「國度」的人……拉什迪說:「在許多地方,作為一個行使言論 自由的作家,每天都有被監禁甚至死亡的危險。」他這裏所指出的,顯然是事情的一個方面,也即它的主要方面。事實上,這一類作家所面對的,是人的精神生存和 物質生存的雙重困厄,這就是拉什迪宣稱他為什麼要創辦避難城這個項目和為什麼它是如此必要的主要原因。避難城創立之初,美國政府內部因多種不同觀點比較複雜,表示不以政府的角度契入,所以,這個項目純屬民間性質並且分別由城市來做。美國現在包括匹茲堡在內共有四個向全球開放的避難城,其中拉斯維加斯 (LAS VEGAS)的主持人是個很富有的人,思想觀點很獨立,也就是說,其思想立場的獨立,既是民間的、也是個人的。既相異於美國政府,也相異於中國政府。是否 成立避難城,決定於民間、個人和不同城市,不決定於政府。

匹茲堡作家避難城成立於2004 年11月,它對在自己國家受到迫害、監禁和死亡威脅的詩人和小說家提供庇護所,提供「和平、自由與安全」,讓飽受政治迫害的作家能在安全和穩定的生活環境 中,得以繼續他們的寫作。拉什迪最後向全體匹茲堡精英們發出呼籲:「作為讀者,作為有關的匹茲堡人,我極力主張你們支持避難城。因為你們的支援,也許,新 的作品會產生,自由之聲將永存。」

招待會散場後,由避難城給每個人發了一本拉什迪的新書,上面有他的簽名,這些書全是由避難城買來贈送本城全體與會的精英和名流的,我與雨蘭作為匹茲堡的客人也各獲贈一本。接下來是拉什迪的演講會,地點在BYHAM 劇院,我們是乘了避難城專門承包的一部大巴士去。車上的人大家幾乎都認識,我發現其中有許多熟悉的面孔。《匹茲堡郵報》的一位編輯把他買來的兩本拉什迪的 新書遞給我,請我在上面留下我的中文簽名,經他一帶動,又有幾個人把書遞過來,有的是藝術館的義工,有的是素不相識者。匹茲堡大學英語系主任恰克•鏗德 (CHUCK KINDER)親切地對雨蘭說,過兩個禮拜要請我們去他家,商量明年我在大學講課的事。

拉什迪靜靜地來到匹茲堡,引起了這個城市一陣微顫,一陣隱秘的旋風。這「微顫」和「旋風」是以往的「拉什迪現象」的新的延伸……

拉什迪演講的BYHAM劇院,比上次另一位美國著名作家、現北美避難城聯盟主席拉瑟• 班克斯(RUSSELL BANKS)朗誦的卡內基音樂廳空間更大,同樣是樓下主廳和樓上包廂全部坐滿。拉什迪出現在舞臺上,全場立即爆發長久的掌聲。他終於脫去了那件臃腫的乃至 多餘的黑外衣,只穿了件淺色襯衣,人似乎一下子顯得很輕鬆。他側著身子站在講臺邊,並且始終保持這一姿勢,仿佛他不是面對整個大廳的聽眾進行一場演說,而 是在同一個看不見的人商量一件什麼事情。他說話的聲音很快,聲音像浮出水面的一串氣泡,轉瞬就消失,這使我想到他象汪洋中的一條魚,只是整個巨大的身軀此 時還隱于水下。在演說的中途,他說他要念一段關於性的描寫,全場一陣壓抑的笑聲,在無數眼光充滿期待的注視中,他仿佛一條浮出深水的鯨,整個形象水光淋漓 並且輪廓分明。此時,燈光似乎也突然變得明亮,映出昏暗的拱頂上一群手拉手的半裸的裸女,仿佛她們先前根本不存在似的。拉什迪的朗讀激情而奇妙,整個劇場 似乎都為他屏住呼吸,只偶爾聽到有人發出淺笑。他的最後一遍閱讀,使全場聽眾特別感動,那是一段描述印度喀什米爾(KASHMIRI)村莊被毀滅的文字。 他在朗讀中聲調變化不定、快速起伏,後來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直至緩緩消失。聽眾從中感受到一種尖銳的痛楚。在美國人聽來,拉什迪的口音有印度英語 的 語音和歐洲語言背景的混雜,卻有一種無可替代的拉什迪式的內在生命的灼熱與純淨。

演說結束後,為方便提問,大廳過道兩邊都安有麥克風,一位元棕色皮膚的印度女士早守候在一邊,她後面站著另一位身著紅衣黑裙的白人女士,手裏卻拿著一份我的「房子詩歌」的彩色圖片,那是人手一份夾在拉什迪的節目單中的。另一邊有個穆斯林就中東問題向拉什迪提問,內容敏感而尖刻,拉什迪巧妙地回避了他,以幽默 的語言風格作了漂亮的回答,引得聽眾席上的笑聲象開閘的水。掌聲中,臺上的拉什迪朝聽眾雙掌一拍,意味著演講終結,有人開始起身離座。一位在大學任教的教 授在人群中發現我,擠過來要我為他留個簽名,他說得一口漂亮的中文。那位紅衣黑裙的女士也朝我走來請我簽名,當她微笑著把臉湊近我時,我感到她竟美麗得使 人目眩。走出劇院大門時,大街路邊上還有人站著流連不去。我想到應該去向拉什迪告別一聲,雨蘭以為好,我們又一起回頭進了劇院。裏面拉什迪正坐在長桌邊簽 名售書,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一位女攝影家正站在一邊準備為他拍照,突然發現了我,請我站到桌後去,她想要為我與拉什迪照一張合影。拉什迪馬上停下簽名,伸出一隻手搭在我的一邊肩膀上。

拉什迪曾遭受到霍梅尼的追殺令,差點死於宗教判決,他是一個從死中逃生的人。我猜想,像他這樣的人,如果生活在極權制度的政治體制下,也決不可能安然無恙, 甚至受到這個體制的容納。無論拉什迪還是索因卡均莫不如此。他們是真正名符其實的當代最重要的作家和詩人,是不失有偉大理念和精神堅守的人類的天才,絕非 欺詐世人和混跡人類精神世界的犬類和鼠輩可同日而語。有一位元記者是這樣描述拉什迪的演講會的:「場內和場外都沒有抗議。」相信對他及其「言論自由」的追殺 令已經成為過去;而這位精神聖徒所卷起的旋風卻仍然在人類心靈中顫動不止。

2005年9月19日午夜於匹茲堡「夢巢」

轉載自《觀察》網址://www.guancha.org

圖片說明:

《撒旦詩篇》作者、國際作家「避難城」(City of Asylum)創始人、國際筆會美國筆會主席薩爾曼•拉什迪(SALMAN RUSHDIE)訪問匹茲堡(圖片由City of Asylum/Pittsburgh提供)



叩訪匹茲堡「房子詩歌」。左起:薩爾曼•拉什迪SALMAN RUSHDIE、黃翔、City of Asylum/Pittsburgh主席Ralph Reese(圖片由City of Asylum/Pittsburgh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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