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0月2日訊】(亞洲時報Pepe Escobar 德黑蘭撰文) 阿塞拜疆75%的人口是什葉派,而且以前還曾是波斯灣帝國的一個省份(沙俄1828年攫取了它)。儘管如此,很難想像該國會成為「什葉派新月」的一部分。
阿塞拜疆人的語言接近突厥語。但土耳其卻與它保持距離,因為它是一個什葉派佔絕大多數的國家。與伊朗不同,作為現代化的世俗國家,土耳其以民族(而非宗教)認同為基礎。使情況更加複雜的是,經過蘇聯70年的統治,阿塞拜疆什葉派的世俗化達到驚人的程度。因此,阿塞拜疆人對建立伊朗式的神權統治沒多大興趣。
阿塞拜疆的毛拉們的確被「伊朗化」。不過,因為兩國相鄰,獨立的阿塞拜疆非常擔心被「伊朗化」。
與此同時,伊朗沒有努力對阿塞拜疆的什葉派施加太大影響,原因是民族主義情緒可能激發阿塞拜疆人(包括伊朗境內的阿塞拜疆人)的統一運動。這顯然不符合德黑蘭的利益。
情況似乎還不夠複雜,還有納格爾諾-卡拉巴赫(Nagorno- Karabakh) 衝突。納格爾諾-卡拉巴赫是亞美尼亞人在阿塞拜疆境內的一塊飛地。伊朗支持亞美尼亞基本上出於以下兩個原因:一)為了削弱土耳其在阿塞拜疆的影響力;二)幫助俄羅斯制衡土耳其-被視為美國在高加索地區的特洛伊木馬。
有可能出現的一種複雜情況是,阿塞拜疆的什葉派伊斯蘭恢復到一定程度,使它既不完全倒向土耳其,也不完全倒向伊朗,但足以阻止它再次成為俄羅斯的衛星國。
在伊朗東邊,有阿富汗的哈紮拉人(Hazaras),他們是成吉思汗的後裔。17世紀,阿富汗中部的哈紮拉地區(Hazarajat)被波斯灣帝國佔領。當時該地區正皈依什葉派伊斯蘭。在阿富汗,哈紮拉人總是受苦受難最深的,他們在政治、經濟、文化和宗教領域完全被邊緣化。在塔利班統治之下,他們一批批被屠殺,因為塔利班是沙特瓦哈比主義在阿富汗的代理人:那是伊朗與沙特在阿富汗心臟地帶激烈競爭的生動例子,就像親巴基斯坦的普什圖人與親伊朗的哈紮拉人之間的競爭一樣。
哈紮拉人佔阿富汗總人口的16%。德黑蘭將他們當作後塔利班時期阿富汗的一股重要政治勢力而給予支援。但跟以往一樣,它並未被劃進「什葉派新月」。
伊朗給阿富汗什葉派政黨-Hezb-e-Wahdat提供源源不斷的軍事援助。不過,還有更重要的現實問題,如連接伊朗東部和塔吉克的公路。這條公路穿過阿富汗北部馬紮裡-沙立夫(Mazar-e-Sharif),經過哈紮拉人的地盤。伊朗在阿富汗西部的赫拉特(Heart)擁有強大的政治影響力,這裏是軍閥伊斯梅爾•汗(Ishmail Khan)的地盤。他1997年在坎大哈(Kandahar)被塔利班打入監牢,他得以重見天日多虧伊朗斡旋。他現在是卡爾紮伊(Hamid Karzai)政府的能源部長,不過他仍控制著赫拉特。連接赫拉特和伊朗邊境的這條公路由伊朗工程師重建和鋪設。赫拉特的居民收看不到喀布爾的電視節目,不過他們可以接收到伊朗的3個頻道。阿富汗西部既像阿富汗又像伊朗。
南亞的什葉派
印度的莫臥爾帝國(Moghul empire)被嚴重波斯灣化。從14世紀起,莫臥爾人一直講波斯語。波斯語是德裡的蘇丹和帝國高級官員的行政語言,後來傳到麻六甲(Malacca)和蘇門達臘島(Sumatra)等遙遠的地方。就像中亞一樣,印度深受波斯文化的影響。今天,什葉派聚居在印度北部的北方邦(Uttar Pradesh)首府勒克瑙(Lucknow)附近、拉賈斯坦邦(Rajastan)、喀什米爾邦(Kashmir)、旁遮普邦(Punjab)、孟買西部海岸和巴基斯坦的卡拉齊附近。巴基斯坦可能也有大約3500萬什葉派。印度大約有2500萬什葉派。其人數雖然不少,但在印度,穆斯林是該國的少數民族,而什葉派又在穆斯林中佔少數,因此可以說印度什葉派是少數中的少數。他們在遜尼派主導的巴基斯坦也只佔少數。這就引起一個很大的政治問題。印度把巴基斯坦的什葉派看作是可以利用的不穩定因素之一。這也是印度與伊朗關係密切的另一個原因。
波斯灣的什葉派-伊朗的特洛伊木馬
波斯灣75%的人口是什葉派,主要集中在沙特等海灣酋長國的東部邊境地區。他們中絕大多數是農村和城市無產階級。自10世紀起,從科威特邊境延伸至卡塔爾邊境的沙特Hasa地區就是什葉派的聚居地。那裏盛產石油。該地區油田70%的勞力都是什葉派穆斯林。他們被整合進「什葉派新月」的可能性的確存在。
伊朗與沙特在地緣政治、民族、宗教和文化方面進行激烈競爭,其一決雌雄的戰場將在沙特領土上。沙特是遜尼派瓦哈比主義的核心地區,也是阿爾蓋達的溫床。佔沙特人口少數的什葉派將是伊朗最後的特洛伊木馬。沙特會怎麼做?就像薩達姆統治下的伊拉克一樣,沙特王室時而監視,時而鎮壓,他們有時提拔什葉派官員,但不會提拔很多進入國家領導層,而且還把大批遜尼派遷到什葉派聚居區。伊拉克什葉派的掌權肯定會激勵沙特什葉派起來反抗,因此沙特必定會採取進一步的整合行動。
科威特在Hasa的北部。25%的科威特人是什葉派,不管是本土的還是移民的。就像沙特的什葉派一樣,他們也使科威特統治者陷入同樣的地緣政治困境。儘管科威特的什葉派在宗教、社會和經濟方面勢單力薄,但他們享有一定的政治權利。不過,他們仍被視為特洛伊木馬。Hasa 的南邊是卡塔爾,該國的什葉派佔總人口的25%。卡塔爾也陷入同樣的地緣政治窘境。
還有巴林。該國65%的人口是什葉派。他們基本上都是農村無產階級。該國的模式與其他國家沒什麼兩樣:遜尼派在城市,掌握國家權力;什葉派窮困潦倒,而且被邊緣化。數十年來,甚至在1979年伊斯蘭革命之前,伊朗堅持認為巴林的什葉派是伊朗人,因為薩菲帝國曾佔領波斯灣的邊緣地區。德黑蘭仍把巴林視為伊朗的一個省份。佔巴林人口多數的什葉派易於騷動。巴林在沙特的幫助下將不可避免地對他們進行鎮壓。
不過,也有令人鼓舞的跡象。僅僅一條橋就把小小的巴林群島與沙特分隔開來。每逢穆斯林的週末(週四和週五),沙特人就成群地離開令人窒息的瓦哈比教派的地盤,前往麥納麥以及臨近島嶼的商場放鬆。巴林的女性更像德黑蘭而非沙特的女性。她們身穿傳統的衣服,但不戴黑色的面紗。她們自己駕車,自己做生意,而且在餐館或電影院約會異性。對她們來說,沒有任何禁地或職業禁區。當地人傾向於認為這是掌權的哈利法家族(al-Khalifa family)較為現代的緣故。
與其他酋長國相比,巴林不是特別富裕,它也不像迪拜(Dubai)那樣爭取成為經濟強人。這裏有大量的中小學校,而且還有一所優秀的國立大學,但絕大多數女性都寧願前往美國或黎巴嫩升造。不過,所有這些可能都是幻覺。什葉派不會停止爭取更多政治參與權的鬥爭。6個月前,巴林舉行了一次特大規模的遊行,示威者要求制定新憲法。伊拉克的大阿亞圖拉希斯塔尼(Ali al-Sistani)和伊朗的最高精神領袖阿亞圖拉霍梅尼(Khamenei)在巴林特別受歡迎。
在富裕的阿聯酋,什葉派只佔該國總人口的6%。不過,他們也給當局造成一個與科威特或卡塔爾面臨的同樣嚴重的問題,因為伊朗人在迪拜有巨大的商貿影響力。
波斯灣什葉派的複雜性都與認同有關。他們認為自己阿拉伯人而非伊朗的特洛伊木馬。不過,該問題仍然存在。在遜尼派阿拉伯人看來,他們的宗教信仰是異端邪說,有可能會效忠什葉派伊斯蘭的發祥地-伊朗。解決這些問題不僅要考慮宗教因素,而且還要考慮如何在以遜尼派為主的政權和社會中對什葉派進行社會和政治整合。阿拉伯灣的什葉派伊斯蘭可能肉眼「看不見」。不過,這只是暫時的。伊瑪目阿里(Imam Ali,伊斯蘭先知穆罕默德的女婿,穆斯林的先驅)的子孫遲早會覺醒。(//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