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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新聞

BBC透視中國﹕十四農民工的善舉

【大紀元1月31日訊】(BBC中國事務特約撰稿人 江迅)元旦過後,新年前夕,中國大陸為期40天的春運高峰啟動。據國家公安部預測,道路客運量達到17.9億人次,其中絕大部分是往返城鄉的農民工。今年春運提前,是一大批農民工,在政府干預下,拿到了拖欠已久的工資,於是早早回家團聚。時下,「農民工」再度成為城裏人的話題焦點。

在浙江溫州,聽說這麼一件事。

2004年2月,來自安徽省的32歲梁姓農民工,在樂清北白象踏三輪車拉生意,穿過一條小巷時,聽到路邊紙箱裏有響動,便壯膽打開箱子,裏面竟然是一個哭聲像小貓似的棄嬰女孩,臉凍得發紫,他不忍心離開這個小生命,於是把她帶回了家。在燈光下,他和幾個工友都看到,女孩是兔唇(唇裂)。就這麼一抱,他們從此多了個「女兒」,取名「非比」。與梁同租一屋的袁姓農民工,也是踏三輪車的,他倆就輪班,每天一人留在家照顧女嬰。看他倆忙不過來,也是踏三輪車的劉姓安徽老鄉也加入幫忙,「非比」就有了三個父親。他們一直在尋找女孩的親生父母。

他們三人連女朋友都沒找過,可想而知學做爸爸有多難了。三個月裏,「非比」住院6次,每次住院,他們就放棄拉客生意,在醫院照顧她,在樂清打工多年而好不容易攢下的所有積蓄全花完了。他們也想過放棄這孩子,可真要送人時,誰都不吭聲,靠在門邊抹眼淚。

真情在人間

他們的善舉感動了不少人。鎮裏的好心人來了,從各地來此打工的農民工來了,一個月裏,聚集了14個「爸爸」。他們集體出錢,花500元人民幣雇了個保姆,為維持「非比」的生活和醫療,梁和劉不再踏三輪車,而是去工地白天黑夜幹活,可以多掙錢,袁也找了兩份工作。他們找過鎮政府、公安派出所和民政局,希望落實棄嬰的歸宿,最終都沒有解決。5個月後,溫州兒童福利院聞訊與這14個「爸爸」聯繫,接走了女孩。前不久,女孩動了裂唇手術,「爸爸」們常常去福利院探望她。至今,他們還在資助她,也依然在四處尋找孩子的父母。

這是感動中國的農民個工善舉。

農民工是改革開放以來出現的新興特殊勞動群體。據農業部最新統計,目前在中國大陸離開戶籍所在地半年以上而進入城鎮務工的農民近一億人,如果加上在鄉鎮企業就業的農民,人數達1.3億。農民工在城市主要從事建築、餐飲、服務、紡織、環衛等工作。當今城市,哪一棟大樓,哪一片綠化,沒有農民工心血。每年新年,大部分農民工回鄉了,城裏人這才感到沒有了他們的服務,生活還真不方便,早餐鋪子的大門關閉了,街邊的報攤不見了,牛奶和家用潔淨水沒人送了,找保姆難了,找髮廊洗頭理髮也不容易了,眾多服裝市場、小百貨市場,因沒有了站櫃的農民工而遲遲不開店。

1月10日,北京電視中心施工工地門口,懸掛了一年多的「民工之家」門牌,換成了「員工之家」,一字之變,蘊涵人性溫暖,贏得工地上農民工的熱烈掌聲。有農民工說﹕「我們總覺得民工這稱呼帶有那麼些歧視的意思,現在改了一字,讓我們感到親切。這才是一家人的叫法。」

換個說法

「民工」的叫法,是農民工的簡稱,是否帶有歧視,另可討論。不過,在現實社會,「民工」卻是被一些人有意無意地當作嘲諷和戲謔的詞語。「民工暫住證」、「民工押金」、「民工三無人員」、「民工超生游擊隊」、「外來民工犯罪」等。車上售票員聞到一股臭氣,就找到一個穿膠鞋農民工,認定臭氣是從他膠鞋裏散發的,於是,眾目睽睽下竟將那農民工趕下車。這是在全國人大會議上聽到的真實故事。

各地為幫助農民工討要拖欠的工資,紛紛公布清欠辦公室舉報投訴電話,北京《工人日報》記者暗訪發現,一些熱線根本就沒有人接聽,其電話還直接接到自動傳真機上。也就是說,討薪的農民工每撥打一次電話不僅辦不成事,還要白白送掉一筆電話費。這無聲熱線,反映了人性冷漠。

聽上海蘭溪路139弄的張先生說了一件事。他路過祁連山路,一輛私家轎車前右輪深深陷入路邊一個沒有蓋的窨井裏,新車頓時歪倒一邊。行人匆匆而過,無一人相助。正當車主束手無策時,附近造橋工地奔來七八個農民工。他們齊心協力,用頭頂、肩扛、手抬,硬是將車子抬了出來。令人想不到的是,車主只是立即查看車子有否受損,對相助的農民工沒有一絲謝意。

謝一聲真那麼難嗎?

「弟兄們,謝謝你們,辛苦了一年,我給大家拜個早年。」上海市靜安市政養護工程有限歸宿董事長王根林,在紅泥大酒店包房,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為36名外來農民工送上紅包。一餐豐盛的菜餚,公司為回家鄉過年的外來農民工提前辦年夜飯。42歲的安啟長來上海務工3年了,當過快遞員,打過零工,最後選擇在這裏,他說﹕「這裏工資穩定,還有加班費、高溫費,公司對我們和上海本地員工一樣好。」

農民工進城後,與城裏人反差大,他們渴望融入都市,又往往不被城裏人理解,於是,兩者隔閡越來越大。農民工的人格得不到尊重,勢必造成這一群體中的部分人對社會仇視,「流動大軍」有可能成為一種「社會病」。(//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