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27日報導】(中央社台北二十七日電)即將接任行政院長的謝長廷今天發表「合作共生,開創安定新局」一文,強調台灣可以選擇「合作共生」的「非零」安定新局;「合作共生」機制的產生,將是台灣跨越進步與倒退的臨界點。在「合作共生」的「非零」年代裡,台灣將能夠大步邁向「正常、完整、進步、美麗而偉大的國家」。
謝長廷發表「合作共生,開創安定新局─我對當前政局的看法」一文,全文如下:
「…那是相信的年代,也是懷疑的年代;那是光明的時節,也是黑暗的時節;那是希望的春天,也是失望的冬天;我們在直奔天堂,我們也在直奔相反的方向…」(狄更斯「雙城記」,首章「年代」)
終結亂象 台灣樂觀
二十一世紀的最初幾年,對於台灣人民,是一個怎麼樣的年代?朝野的對抗、政黨的惡鬥、國會的空轉、族群的對立,使得許多人對國家的前途抱持著悲觀的態度,社會瀰漫著懷疑、憂鬱的論調。但是我相信,還是有很多人和我一樣,對未來充滿了樂觀。因為我知道,這一切的不安與煩悶,是台灣即將邁入新時代的前兆。
領導人沒有悲觀的權利。做為高雄的市長,一個城市的領導者,我沒有理由悲觀,否則就無法為這個城市指出願景,領導這個城市積極向前。在未來,做為國家行政團隊的領導者,我更不能存有任何悲觀的心態。社會需要信心;為民眾建立信心,是領導者無可旁貸的責任。就個人的人生哲學而言,我也是採取一種樂觀的進步主義立場。
我認為,人通常能夠從過去吸取經驗,創造更好的文明。人類的歷史不停向前,每到一個新的階段,總有新的社會政治機制產生。新機制的產生,目的是解決舊機制所無法解決的問題。
歷史上,資本主義發達到某個階段,貧富差距造成社會瀕臨瓦解,福利國家便應運而生。國際貿易發達到了某個階段,為了解決爭議、降低壁壘,GATT以及WTO便應運而生。台灣的民主化,也是同樣歷史邏輯的產物。當追求更多自主、自由的人民,不願再接受威權政府高壓手段的統治,舊的戒嚴體制就被打破,新的民主機制應運而生。
最晦暗的時刻,就是光明時代的開端。當前政治的亂象,不會持續下去。亂的現象,無非是在告訴我們,舊的遊戲規則,已經無法規範我們所面對的狀況。該是用新的思維,創造更精緻的系統,來回應時代挑戰的時候了。當新的社會機制創生,也就是人類的文明又向前邁進了一步。台灣此時,就是處在新的政治機制創生,國家發展與文明躍升的關鍵時刻。
文明進步 合作共生
人類文明進步的邏輯是什麼呢?我認為,無非就是「合作共生」的理性思維,取代了非理性或反理性的「自存」本能,而在當時的社會中取得主導地位。
「合作共生」,是我多年閱讀、觀察與思考所得的人生觀、世界觀與歷史觀。我認為,當一個社會裡大多數人,以「自存」的本能在生活,則這個社會的一般性是為「非理性」。當社會的多數人,在「自存」、「利己」之外,還能夠以「利他」、「共生」的思維來生活,這個社會就成為較高層次的「理性」社會。
台灣在戒嚴時代,是一個非理性社會。而民主化之後的階段,則是從非理性向理性社會過渡。其間的差異,在於人們能否建立信任,進行合作,利己利他,謀求共生。
為什麼「合作共生」符合較高層次的理性呢?在科學上應用廣泛的「賽局理論」(Game Theory)可以解釋。
一位當代美國作家、思想家羅伯賴特(RobertWright)寫過一本重要的書,叫做「非零年代──人類命運的邏輯」(Nonzero──The Logic of HumanDestiny)。他採用「賽局理論」來分析「合作共生」與文明發展的關係,其主旨與我的理念有相當的吻合。
簡言之,人類的進步,是以「非零」(non-zero)的社會機制取代「零和」(zero-sum)的社會機制。所謂「零和」,是指參與賽局的各方,其利益總和是固定的:一方的勝利,就是另一方的失敗。一方的獲得,就是另一方的損失。「非零」則不然。「非零」環境下,利益的總和是可以擴大的。各方都可以因為其他人的參與,而獲得「雙贏」或「多贏」的結果。
「零和」是簡單的,「非零」是複雜的。社會從「零和」向「非零」演進,發展出愈趨複雜的系統,文明即獲得進化。系統向「非零」轉化失敗,回到「零和」狀態,文明就退化或毀滅。人類社會今天所面臨的是比過去更複雜的問題,需要更複雜的系統才能夠處z。在政治上,我們必須創造比過去更細緻的系統,將「零和」的賽局,轉變為「非零」的互動關係,才有可能解決過去在「零和」思維下找不到出路的難題。
台灣當前最重要的兩個政治問題,也就是台灣的政黨政治以及台海的兩岸關係,過去都落入「零和」賽局的困境。所謂國會多數與少數的傳統談法,就是標準的「零和」思維──只要有一方是多數,另一方就是少數;這裡面沒有妥協合作。台海兩岸對於主權問題的爭執,也是典型的「零和」思維──主權是不可分割、非此即彼的;繼續膠著於「零和」性質的主權議題,台海僵局就無法打開。940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