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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文集

我為什麼寫政論文 ——《辛明政論集》代序

【大紀元1月11日訊】我為什麼寫政論文 ——《辛明政論集》代序

許多關心我的朋友好奇地問我,“你是一個科學家,為什麼還如此熱心于寫作政論文呢?”我想,原因很多。例如,我愛讀書、愛思考、愛好文學、喜歡寫作,等等等等。但是,如果要我用一句話來概括,那麼我要說: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中國共產黨在逼我寫。

一、怪異的家庭、荒唐的社會

我出身於一個非常奇怪的家庭。父親是一個頗有名氣的物理學教授。也許是家學淵源,我從小就想當科學家。從懂事起,我的各科成績就一直名列前茅。但是,請千萬不要以為我生活得很幸福。我有一個十分自私兇悍的後母。她把她的全部愛心都給了她自己的孩子(包括她和前夫所生的孩子),對我卻非打即罵、厭惡以極。三年大饑荒的時候,我在讀初中。正是長身體、要吃飯的當口,但是我卻失去了在餐桌上吃飯的資格。為了在糧食定量不足的形勢下保障她自己、她的丈夫(即我的父親)和她的幾個孩子吃飽喝足,她把我趕下了餐桌,每頓只給我一小碗飯、一小碟菜,叫我蹲在廚房的水缸蓋子上吃。當年,我形容憔悴、骨瘦如柴。在寒冷的初冬,我還光著腳丫子走在冷冰冰的道路上去上學。我的衣服千瘡百孔,上面滿是我自己粗製濫造的奇形怪狀、雜色斑斕的補丁。新補丁蓋在舊補丁上,使衣服的厚處比薄處厚好幾倍……

鄰居們看到這種情況,議論紛紛、憤憤不平。倒是父親卻對此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好象把這一切都當作了正常現象,從來沒有表示過反對。當後母對我大發雌威的時候,他連一句公道話都不敢說,有時侯甚至還助紂為虐,在一旁幫著後母教訓我。這不是因為他老糊塗了,而是因為他象迷信(也許應該讀作害怕)中國共產黨一樣,真誠地迷信(請讀作害怕)他的老婆。

雖然窮困潦倒到如此地步,在我內心深處卻仍然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使我自以為高人一等、對前途充滿了希望:我為我出身於書香門第而自豪,我為我的學習成績出類拔萃而驕傲。1964年夏,高中畢業。許多品學兼優的同學由於家庭出身不好而被大學拒之於門外,在當年的9月18日(多麼具有諷刺意義的日子:日本鬼子在1931年9月18日進攻瀋陽北大營,用大炮轟響了全面侵華的序曲)“自願”去湖南最邊遠的縣——江永縣農村去當知識青年。在八年以後(在這麼長的時間裏,中國人民贏得了偉大的抗日戰爭的勝利),他們才陸續返回城市。

我很走運,由於父親一直積極靠攏黨組織,是省裏有名的統戰物件,所以有幸進入一所名牌大學的物理系。由於父親屬於高薪階層,我沒有資格申請助學金,而家裏寄給我的錢在繳完伙食費以後只剩下五毛,所以我還象讀中學時一樣不名一文。任何貧下中農和工人階級家庭出身的同學都比我寬裕得多。而且,我那純屬子虛烏有的優越感也被共產黨徹底“改造”掉了。首先是用“自覺革命”逼我象所有其他同學一樣“自宮”;接著在階級教育中,我又充當了班級的反面教員,因為在全班同學中只有我一個人的父親在解放前上過大學。你窮得象喪家之犬嗎?那無關緊要,這改變不了你的剝削階級本質!

二、迷夢的破滅、頑強的拼搏

在大學唯讀了兩年書,“史無前例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就爆發了,我這條一貧如洗的喪家之犬又被人罵為“資產階級狗崽子”……在五年制大學裏苦熬了六年(毛主席、黨中央忙著搞“革命”,顧不上給熬到了年頭的“大不學生”搞畢業分配),終於熬到了畢業。由於出身不好,學校根本沒有徵求我對畢業分配的個人意見,就把我象貨物一樣分發到一個蒙古族自治縣當公社中學教師……

我與生俱有的科學家夢徹底破滅了。你不可能設想,在蒙古族自治縣的公社中學還能搞什麼科學研究。哪怕是純數學研究,也需要圖書和資料啊!但是,我不甘心,我還是想發揮我的創造力。不能搞科學研究了,我就搞文學創作。這也是創造性勞動,而且要求很低,只要一紙一筆足矣!於是,我開始偷偷摸摸地搞文學創作。之所以要偷偷摸摸,是因為文化大革命還在大張旗鼓地搞,出身不好的人在這種關頭搞文學創作,那無異於自鑽文字獄的陷阱。但是,在蒙古族自治縣的公社中學,你就是想“偷偷摸摸”也“偷偷摸摸”不成。還沒有通電,入夜以後,辦公室裏一團漆黑。家裏呢?沒有家!我、另一個家在外地的老師、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工友,睡在同一張土炕上,大家合用一盞煤油燈,連桌椅板凳都沒有。

所以說,搞文學創作也成了夢想。就這麼一天一天地熬著,以為自己會這樣一事無成地了此一生。好不容易熬到毛澤東見了閻王。文化大革命終於結束了。恢復了研究生考試。雖然只在大學念了兩年書,勉強把基礎課學完,我居然考取了研究生。畢業以後,到一家大學任教,最後居然又當上了兼職主編和專職教授。然後,又居然成功地移民到加拿大,在一家小科技公司找到一份工作。工作合同書上給我定的頭銜是“研究與開發科學家(R & D scientist)”——天哪,我真的當上科學家了,哪怕是一個極不稱職的蹩腳科學家!

三、牢記我祖國、難忘我人民

但是,我忘不了在中國度過的艱難歲月。我忘不了災難深重的中國人民。我覺得我有義務為中國和中國人民做一點事情。我要告訴中國人民他們為什麼生活得那麼貧困、那麼壓抑。我要對他們說,這全是虛偽、卑鄙、殘暴的中國共產黨造的蘖。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是邪教、是麻醉他們的精神鴉片。而階級鬥爭則是挑撥他們互相仇恨、爭鬥不息的萬惡之源!

人類所追求的共同目標從原則上講都是公平和正義。不同階級的人在總體上本來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所謂的階級仇恨是共產黨大搞階級教育、大搞憶苦思甜而人為地煽動起來和挑撥出來的。所謂的階級本質則純粹是無稽之談。貧下中農中間固然有勤勞節儉、忠厚老實的人;但是也有遊手好閒、好吃懶做的人。地主富農中間固然有奸乍殘忍、橫行霸道的人;但是也有誠懇樸實、助人為樂的人。這與任何國家、任何民族,都有美女、也都有醜鬼是一個道理.

共產黨為什麼長期地把“以階級鬥爭為綱”當作它制定一切政策的出發點呢?首先,這是他們進行權力鬥爭的需要。把政敵稱為階級敵人的代理人,以對付敵人的手段把他們斬盡殺絕,既理直氣壯,又方便易行。其次,這是它統治全國人民的需要。它把不到百分之五的老百姓打成“階級敵人”,使他們變成生活在地獄中的賤民,有利於它對另外那百分之九十五的貧民進行絕對統治。它可以使那百分之九十五的貧民產生自己是統治者的幻覺,從而忘卻自己正在遭受著最嚴厲的統治和最殘酷的剝削。它還可以從兩個方面來恐嚇中國人民:第一,妄稱如果資本主義復辟,廣大勞動人民就會重吃二遍苦,再受二茬罪,從而用數千年積累形成的傳統政治經濟不平等,來掩蓋目前人為造成的政治壓迫和經濟貧困。第二,使廣大勞動人民既慶倖自己屬於這百分之九十五,又惟恐自己墜入那百分之五,從而在誠惶誠恐的狀態中達到心理平衡,進而緩解他們對極度的物質匱乏和致命的精神窒息所產生的切膚之痛。

我覺得有必要把這些根本認識告訴中國人民,以便讓中國人民認清他們的共同敵人。於是,在有了安定的工作和生活之後,我就趁著自己還有時間和精力,重新開始了三十年前就想搞的文學創作,以便把我對生活的觀察、體驗和感受都告訴我的同胞。在整整四年的時間裏,我利用早晨、晚上、週末、假日的每一分鐘可以利用的時間伏案筆耕,先後五易其稿,終於完成了近五十萬字的長篇小說《弱者》的創作。該書已由成家出版社出版,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在網上購買,網址是www.beauthor.com。作者署名是文思。這是我發表文學創作和翻譯作品的筆名。

四、長篇是槍炮、政論是匕首

但是,用文學創作來表達自己的體會、感受、思想和觀點畢竟不夠直接、不夠爽快。在含淚寫作長篇小說《弱者》的過程中,我覺得有越來越多的話積壓在心頭,除非一吐為快,我遲早會窒息而死。於是,我開始通過政論文以簡潔明瞭的方式直接表達我的心聲。長篇小說是我的機槍大炮,政論小品則是我的匕首投槍。這些短小精悍的政論和評論的某些核心思想甚至直接取自長篇小說《弱者》中的政論部分。

但是,請不要因此就推測這些政論文是我輕而易舉地信手拈來的。我的每一篇政論和評論都是嘔心瀝血之作。在動筆之前,我往往要醞釀好幾天。在醞釀成熟之後,哪怕是千字小文,我也要寫上三、四個鐘頭。寫完以後,我總要通讀三、四遍。如果有所改動,哪怕只改一個字,我也會重新從頭讀起,惟恐由於這一改動而引起前後矛盾或語意失調。文章寫完的當晚,我往往興奮得夜不能寐。我從頭至尾回味著每一字句。若發現什麼地方可以改得更好,我不惜從床上爬起來,記在紙頭上,以備第二天開機改正。稿子寫好以後,我從不傖促地往外發,而是把它留在手頭好幾天。在這些日子裏,我在腦子裏反復回味著這篇稿子,連晚上睡覺也不例外。每天開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這篇稿子重新調出來,再讀一遍,再改一改。直到稿子發出之前,我還在做最後的改動。所以,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我發出去的每一篇稿子都是我剛剛完成的作品,哪怕它在幾天以前就已經完成了初稿。

老伴見我寫得太辛苦,又怕遭受共產黨的打擊迫害,嘮嘮叨叨地不許我寫。但是,推翻共產黨的一黨專制、爭取民主自由,這是一項公益事業。儘管它也許會給參與者帶來麻煩困擾、甚至招來殺身之禍,但是它對全國人民都有好處。我苦一點、累一點算什麼,有多少國內的人僅僅為了寫幾篇文章、甚至說幾句話,就被逮捕入獄、科以重刑啊!所以,我繼續寫著,不停地寫著,只要沒有寫到江郎才盡的地步,我就會繼續寫下去。由於我在這些小稿上傾注了這麼多的心血,所以我不願意任其散失。好在現在自費出書已經不是難事,在經濟上也不是負擔不起。所以我決定把它們結成集子,自費出版。按照常規,凡出集子,都應該有序。年近花甲始涉足政論,自感作品稚嫩淺薄,無膽無顏請名家賜墨,故寫了以上這些話,用以代序。

《民主論壇》2004年2月6日(//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不代表大紀元。